第五十二章(1 / 2)

其實上藥這件事,過去幾天都是盛景鬱自己做的。

她可以做到的事情,通常也不會去主動麻煩彆人。

可當盛景鬱換好衣服坐到床邊,突然就不想這般獨立了。

既然是對方率先模糊了界限,她也不想要嚴格遵守規則,那墨守成規的世界準則第一次被盛景鬱選擇了忽略。

於是走廊裡響起了兩道聲響。

鹿昭打開門,盛景鬱就拿著小藥罐出現在了她麵前。

淡淡的草藥味飄散在兩人之間,盛景鬱彆有用心,鹿昭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話裡的漏洞。

房間裡的光在盛景鬱的視線中微微晃了一下,鹿昭身線頎長,微斜著靠在了門上。

那柔和的眼睛裡揚起一道笑意,直白又曖昧:“所以老師這算是模糊規則嗎?”

相處得久了,盛景鬱也能輕而易舉的看出鹿昭話裡的意思。

她似有若無的彎了下眼睛,承認著問道:“可以嗎?”

規則製定了就是用來讓人遵守的,可鹿昭向來就不是那種嚴格遵循規則的人。

她並不介意盛景鬱用昨天的吻兌換今天的上藥,稍欠過身,道:“進來吧。”

鹿昭有些慶幸自己今天為了跟周煥音視頻,整理了自己的房間。

她背對著盛景鬱關門,偷偷地舒了一口氣。

隻是她這口氣才剛剛舒出,下一秒就又屏住了。

房間裡燈光明亮,她一轉頭視線中就是盛景鬱坐在椅上輕解衣扣的畫麵。

月光同房間裡的燈光交織在一起,輕盈的透過順著肩頭折下來的襯衫。

半邊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冷白的肌膚包裹著骨骼,就像是一隻上好的羊脂玉。

刹那間思緒閃回,鹿昭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中午。

傍晚的日光不比白日清晰,帶著一種朦朧的輕紗,比起熱意滿含時,直白的出落,此刻在她神誌清醒時出現的玉脂,更加的惹眼。

鹿昭的手從握著的門把上滑了下來,目光回避的像個優雅的紳士。

可她真的不是什麼紳士Alpha,她隻是單純的在遏製自己的欲望,告誡著自己不要逾矩。

所幸盛景鬱接下來並沒有什麼過分。

她不緊不慢將衣服籠在了自己麵前,擋住了方才差一點落在鹿昭視線中的雪白,神態自若的比劃道:“藥膏放在桌子上了,麻煩了。”

“好。”鹿昭點點頭。

許是草藥的味道讓人冷靜,鹿昭走過去的動作平靜克製,順腳勾了一隻附近的腳凳過來。

盛景鬱坐的筆直,平坦白皙的後背上端挾著兩隻蝴蝶骨,隨著她的呼吸微微動著,精致的就像是下一秒真的會生出一對翅膀一樣。

可就是這樣的漂亮,下半截的畫風卻赫然突變。

斑駁的擦傷結著紅色的癩疤,一條一條的沒有任何排布規律可言,純暴戾的破壞著向下移延伸的景致。

密的絨毛刷子沾滿了藥膏,在鹿昭的手裡小心翼翼的略過這些痕跡,手指也似有若無的蹭過了那並不平整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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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鹿昭就這樣大著膽子將原本虛懸著的手落在傷痕上,輕易地,小心的描摹下來,心上一陣翻騰。

她當然還記得盛景鬱這些傷痕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她的老師為她受的傷。

細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紅色,劃痕明顯,像是在暴雨中被打濕蹂|躪過的花朵。

若是吻在上麵……

房間裡安靜,呼吸帶著盛景鬱的後背微微動著。

海風的味道從冷氣中跳脫出來,貼在她的後背,一點點的朝她靠近。

盛景鬱知道那是屬於鹿昭的氣息。

她想她應該緊急離開這抹愈發危險的信號,可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卻依舊巋然不動,甚至比方才還要來的氣定神閒。

有雲路過了窗外的落日,中央空調的冷氣明顯,卻也壓不住房間裡的熱意。

牆上的影子倒映著這段縮進的距離,看不到的欲望在各人的心中悄然攀升,看不見對方表情的沉默變得微妙起來。

她們之間的界限早就模糊了,沒有人去糾結一開始定下的規則。

她進一步,她讓一步。

她不清不楚,她曖昧旖旎。

鹿昭輕緩的靠近著,影子吻在了盛景鬱的後背,唇瓣還差一毫米就要落下。

“嗡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貼著桌子,毫無顧忌的瘋狂響著。

鹿昭像是被人照著天靈蓋打了一悶棍,兀的清醒了過來。

心跳的徹底亂了。

她飛快的摸過手機,將突然響起的鬨鐘按下。

期間手忙腳亂的,還差點把手機從手裡摔了。

盛景鬱感知到了背後發生的事情,轉頭看向了鹿昭:“有事?”

她眸色平靜如水,外麵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她藏在衣料後方頓頓跳著的心臟。

鹿昭也是。

她連忙搖頭,解釋道:“沒有。我經常定許多鬨鐘用來提醒自己到時間該做什麼了。這個就是提醒我該收拾收拾,準備洗漱休息了。”

“這樣。”盛景鬱點了點頭,平靜的看了眼鹿昭房間裡的表。

時針剛剛停在了數字拾上,的確是個應該準備休息的時間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盛景鬱默然斂起籠著的衣服,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重新扣好扣子的襯衫斂起了房間裡的曖昧,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鹿昭簡單的收好藥罐跟刷子,也起身跟上盛景鬱,送她出了門。

如果此刻鹿昭還是過去的那個她,她一定會對自己個行為感覺到奇怪。

明明盛景鬱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她卻還要出來送她,搞得好像她多不放心

() 似的。

可她哪裡又是因為不放心呢?

鹿昭注視著盛景鬱推開了她的房門,輕輕喚了她一聲:“老師。”

盛景鬱聞聲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鹿昭。

她以為鹿昭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可鹿昭也其實並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簡單的唇瓣上下碰了一下,落出了清脆溫和的兩個字:“晚安。”

很久沒有人主動跟盛景鬱說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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