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一定不會讓阿昭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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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機在安靜的餐廳運作起來,水翻湧著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泡沫。
鹿昭靜靜的蹲在前麵,沒有落點的視線隨著泡沫的起伏而轉動翻湧。
剛剛的話題雖然結束了,卻依舊停在鹿昭的腦海中。
她對盛景鬱現在究竟是什麼想法。
敬愛的老師,
還是廝混的夥伴?
可隻是單純的廝混,她好像又覺得不是很甘心。
敬愛裡也帶著愛。
所以人可以無數次的有恃無恐,以下犯上。
鹿昭承認,這次她的確有些慌不擇路了。
就因為聽到盛景鬱陳述了她的腺體問題,她害怕她被彆的Alpha占有,所以選了率先下手。
因為被搶走的東西太多了,所以讓她練成了一副看起來不把很多事情放在心上的隨性。
可是又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對自己難得握在手裡的東西有著空前的占有欲。
鹿昭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這一點,卻又沒有辦法回頭。
她太害怕失去她所珍視的東西了。
儘管她對盛景鬱不甚了解。
儘管……
不知道是不是翻滾的泡沫有些晃眼了,鹿昭緊緊的閉了閉自己的眼睛。
而後她順著風吹過來的方向從餐廳走到了通往後院的廳裡,月影勾勒著長廊外的樹影,搖搖曳曳的拂過她的側臉,而後將那一束崎嶇壓在了她的頭頂。
儘管她這一路,一直都在失去。
勝利的喜悅並沒有讓鹿昭過分的歡愉,有一瞬間她甚至都在想,司了了的確是就這麼被她比下去了,可這個人絕對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這種人不把她徹底打服,壓製住她,她是不會停止的。
還會有什麼她更沒有見識過的醃臢事情在未來等著她。
長廊吹過風來,將鹿昭披散的長發撩的淩亂。
她坐在長廊上,默然把自己想的這些歸為胡思亂想,任由思緒蔓延。
而後施施然有清涼的味道逆風落下,簌簌的像是在屋簷下下了一場小雨。
這味道不是信息素的味道,鹿昭看著手背上真實的水滴,凝了幾分視線。
而後接著有陰影從她頭頂落下,盛景鬱拿著瓶便攜式的花露水坐到了她身邊,提醒式的對她道:“過幾天還要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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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鬱卻不然,淡淡的眸光落在那人的脖頸上:“如果是在脖子上呢?”
聽到這句話,鹿昭無言的笑了。
() 她將自己的腦袋往臂彎裡一枕,
側頭看著盛景鬱:“那我就隻好承認是老師做的了。”
這人眸子明晃晃的,
寫著的全是有恃無恐。
盛景鬱嗔了她一下,敲響了手機:“傻女。”
剛剛在樓上盛景鬱就看到長廊亮了燈,鹿昭在這裡坐了有多久她就在樓上看了多久。
海風算不上平靜,荔枝也單調的一顆晃蕩。
盛景鬱看著坐在身旁的鹿昭,接著又敲道:“又喺亂諗嘢咩?(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其實從出道以後,盛景鬱基本上定居在北方了,即使是講普通話也讓人聽不出她的口音。
但就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跟鹿昭講她粵語,講她小時候在家裡時時念著的話。
她知道她聽得懂。
因為這些話都是她親自己教給她的。
聽到這個問題,鹿昭目光暗了一下。
她稍抬起腦袋,用手托住了下巴:“老師聽過騎士、公主還有惡龍的故事嗎?”
這是一個很簡單很套路的故事,簡單概括就是每個王國都有一隻擄走公主的惡龍,而正義的騎士永遠都會來拯救公主,捧得真心。
其實按傳統版本來講,不應該是騎士,而是王子。
可是在鹿昭的這個故事裡,沒有王子。
那個總是會在童話故事裡出現卻沒有用處的王子被鹿昭拋棄了。
盛景鬱也是。
她對著鹿昭點點頭,沒有做多餘的更正。
得到了盛景鬱的點頭回應,鹿昭臉上的表情緩了幾分。
好像帶著些什麼不切實際的天真爛漫的想法,她問道:“如果有一天惡龍又要把我擄走,你會救我嗎?”
可盛景鬱卻反問:“你想我怎麼救你?”
不是搖頭,也不是點頭。
盛景鬱在詢問鹿昭辦法。
風靜默的吹著,不知道推著哪點對上了,鹿昭抬起頭看向了盛景鬱。
而盛景鬱的目光始終都在鹿昭的眼睛上。
那原本靠在鹿昭麵前的影子一點一點的靠近。
相顧無言,盛景鬱探過腦袋,主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