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簽約後您會是我的經紀人,我的團隊也將由您重新組織,但我的執行經紀我想指定。”
“宸宸?”
陳安妮問道。
鹿昭點頭:“對,我想給她僅次於安妮姐的待遇。”
“這沒問題。”陳安妮答應的爽快,“第二個條件呢?”
鹿昭:“公司不可以乾涉我寫歌發歌的自由,即使是在合約內我創作的歌的版權也都屬於我個人所有,跟公司以分成的方式分紅。”
——這才是鹿昭跟陳安妮提出的最重要的條件。
陳安妮聽著笑了一下:“你這個條件很大膽。”
鹿昭當然知道自己這個條件多少有些過分,但她也不是隻靠嘴皮子,說著就接著拿出了包裡的本子:“這是我的原創作品,您可以根據這些來評定我的價值,以及要不要答應我提出的條件。”
這下驚訝的人輪到了陳安妮:“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鹿昭點了下頭,坦誠的講道:“即使今天安妮姐不是來簽我,我也打算毛遂自薦的,但……”
“但我提前亮了底牌,讓你有了更多的籌碼可以跟我談判了。”陳安妮接道。
中央垂掛著的燈明晃晃的落在這兩人中間,分庭抗禮。
陳安妮感覺自己好像又小看這個Alpha了,這個Alpha遠比她昨晚設想的要再厲害一點。
關於談判,很多人都是從案例上學到的知識,用起來死板。
鹿昭不是,她是通過實戰得到的血淋淋的教訓,因為被桎梏的翅膀,所以比誰都明白自由度的重要。
雖然不好意思,但鹿昭還是承認了:“我也是想給我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畢竟吃一塹長一智嘛。”
“好一個吃一塹長一智。”陳安妮笑著點了點頭,手指摩挲再鹿昭推過來的本子上,“你這樣把東西給我,就不怕我也跟你之前那個經紀人一樣,見你的作品很優秀,把它剽竊給我手下的藝人?”
“我們可都姓陳,說不定七拐八繞的五百年前還是親戚呢。”陳安妮微微挑起眼睛,看著鹿昭的本子眼神裡似有刻意流露給她的貪婪。
“你不能是這樣的人。”
而鹿昭說的篤定。
就憑著陳安妮是景韻的經紀人,就憑著宸宸這些天在她手下成長的迅速又光明。
“這話說得我喜歡。”陳安妮眼瞳愉悅,哪還看得到什麼貪婪,全都成了決斷利落的果敢,“好,這一條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你的這些歌我回去都會仔細聽一遍的,之後我會根據我估量的價值與你提的要求儘快擬寫合同,到時候我會再約你見麵聊聊細節。”
陳安妮答應的快,有些超乎鹿昭的預判。
醞釀了很久的話都沒派上用場,統統化成了一下頷首:“辛苦了。”
“簽人賺錢的事情怎麼能說辛苦呢?”陳安妮擺手,笑容爽快,很是仔細的將鹿昭的本子收到了自己的包裡,“既然談的愉快,我就不再多留了,我還有些事要處
理。”
起身的動作做了一半,陳安妮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比方才認真:“你沒有買你老東家的股票吧?”
鹿昭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刻搖頭:“沒有,我跟宸宸都沒有。”
“那就好。”陳安妮笑著點點頭,“單我已經買了,還有兩份外帶小蛋糕,咱們結束的有點快,他們送來會晚一點,辛苦你多等一會了。”
陳安妮的安排有些周到,鹿昭說了聲“謝謝”,目送她離開了咖啡店。
一曲結束,薩克斯的聲音悠揚銜接響起,整個咖啡店都縈繞在輕鬆慢節奏的氛圍裡。
鹿昭不緊不慢的品嘗著麵前的小蛋糕,突然覺得陳安妮口中的數字“二”有些微妙。
陳安妮已經請她吃過蛋糕了,按道理來說應該沒必要再給她打包一份。
鹿昭知道這兩份中肯定有一份是給宸宸,那另一份是給自己的,還是給老師的呢?
陳安妮跟盛景鬱是認識的,鹿昭知道。
可她從來都沒聽盛景鬱提起過陳安妮,她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認識景韻的經紀人,卻不認識景韻。
跟景韻的好友一起來看自己的解散演唱會,卻還是不認識景韻。
白霧茫茫吹拂至鹿昭的世界,又是一層從盛景鬱身上散發出的迷霧。
鹿昭原本想跟盛景鬱發消息告訴她自己要簽約黑膠音樂的好消息,可手卻停在盛景鬱的名字上徘徊很久。
修長的手指就這樣慢慢摩挲著,輕慢而親昵。
不像是在觸碰著這個人的名字,而是透過屏幕觸碰著這個人。
從上到下。
從裡到外。
鹿昭突然很想。
將盛景鬱撥開看個乾淨。
“嗡嗡嗡……”
貼在木質桌麵上的手機震動的明顯,就在鹿昭思緒漸深的時候,屏幕裡跳出了一條消息。
【司了了:阿昭,你能抽空出來跟我見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