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被海風吹得晃蕩,一顆一顆的敲擊在一起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停在窗前的雲遮蓋住了盛景鬱眼中的意外,驀然鎖在鹿昭的臉上。
這人還是中午離開時的那副打扮,黑漆漆的布料將她包裹嚴實,使得整個人看上去死氣沉沉。
可那雙朝她看過來的眼睛卻是鮮活的,乾淨的琥珀折射著房間裡不算多的太陽光線,洋洋灑灑的寫著狡黠。
盛景鬱這人有著很強的邊界感,鹿昭是她過去最不喜歡接觸的類型。
可她還是跟她坐在了一起,手裡舉著叉子表示要主動喂給她蛋糕吃。
盛景鬱沒有及時注意到,她的邊界在一點一點的模糊。
可是同時她又是清楚的,模糊在她涇渭分明的世界裡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隻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輕薄的吻似乎並不能讓人滿足。
盛景鬱清心寡欲,卻在這人麵前變得欲壑難填。
該將這份清醒的墮落歸咎於信息素影響嗎?
叉子的微動連帶著指尖也發生了輕顫,盛景鬱的思緒被拉回來了一下。
鹿昭傾身咬下她握著的叉子上的蛋糕,舌尖卷過殷紅的唇瓣,似乎是在舔舐過上麵的奶油,可那被刻意放緩的動作卻又像是舔在了她的手上。
盛景鬱心跳猛地落了兩下。
“是黑葡萄朗姆酒味的。”鹿昭仔細品味著,忽的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下彎的更甚了,“跟老師的信息素有點像哎,以後可以當代餐。”
盛景鬱聽到鹿昭這話,心上無端的惹上幾分不悅。
她就這樣注視著鹿昭,沒有說話,原本上一秒還在平靜克製的思緒兀的不受控起來。
Alpha有著不可觸及的占有欲,Omega也不差。
代餐?
修身的襯衫給鹿昭勒出一截兒細腰,緊接著被修長的手指攬了過去。
盛景鬱僅有的理智全在手上的蛋糕,沉默無言的將自己的味道往鹿昭口腔裡推。
空氣溫熱潮濕,提子撞在鹿昭的齒尖陸續爆開。
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盛景鬱的暴戾,不算疼,卻也野蠻,掃蕩著似乎要覆蓋掉什麼似的。
是因為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嗎?
被偏吻著,鹿昭悄然的睜開了眼睛。
擋在窗前的雲好像飄走了,日光明媚的落過來灑在了盛景鬱的半張臉上,濃而密的眼睫略垂著半分,卻依舊擋住了瞳子折射的光亮。
那灰銀的顏色似冬日山澗高懸的冰淩,卻被一側的日光染上了飽含熱意的金。
熱氣從攆挪交錯的鼻尖噴薄而下,過往時溫柔耐心的親昵此刻來的沒有節製。
苦艾的味道濃烈,似乎在傳遞一種信號。
她們誰都不知道她們現在究竟算什麼。
卻也同樣卑劣的,隻想要對方是自己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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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還不錯,三伏天的熱浪源源不斷打在私人診所的玻璃上,房間裡一片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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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依舊按時來程辛這邊複查,剛剛做完了檢查項目,正在等待結果。
“聽說下周叔叔要來這邊,定好飯店了嗎?”閒來無聊,程辛像往常一樣跟盛景鬱閒聊了起來。
盛景鬱聞言平靜的點了點頭,隻是比劃的話裡似乎在撇清什麼關係:“有個兩岸合作的項目,他要親自來一趟。”
——不是她父親特意為了她見而來A市,而是她父親要來這裡所以父女免不了要見麵。
“叔叔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程辛聞言感歎了一句。
盛景鬱態度依舊平淡,點了點頭,甚至手都沒有抬起。
這真是不算一個很好的話題。
程辛心中腹誹,正在想再跟盛景鬱換一個彆的話題,她的助理就敲響了門:“程老師,檢查結果出來了。”
“好,謝謝。”程辛鬆了一口氣,從助理手中接過了盛景鬱的檢查報告單,“你近期體內的信息素波動比過去要小,腺體狀態也保持在中等水平,很穩定……”
這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可程辛這次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很開心。
她仔細的看著報告裡的各項數據,眼神裡絲毫沒有鬆懈的樣子。
盛景鬱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抬手問道:“是又有什麼問題了嗎?”
盛景鬱對自己病情的反複已然習慣,從小就被判定的事情也讓她態度漠然。
隻是這次她的比劃中卻帶上了一種緊張。
就好像她的病情終於跟她有關了。
“沒有,都保持的很好。”
程辛的視線落在報告單上,並沒有注意到盛景鬱的變化。
她就這樣說著搖了搖頭,臨了還小聲加了一句:“甚至好的有些過了。”
似是有些什麼情緒壓在紙張下麵,程辛握了握這份報告,問道:“阿鬱,你跟那個Alpha是不是並沒有保持距離。”
程辛問的直白,盛景鬱卻沒有直麵回答。
她根據剛才程辛所說的結果總結歸納著,反問道:“從數據來看,這樣並不會讓我的身體超負荷,反而對我身體有益不是嗎?”
反問就已經是承認了。
診室裡太過乾淨,很多味道是消毒水無法分離壓製的。
程辛長期接觸信息素研究,對這種味道異常敏感,更何況那是從盛景鬱進門開始,身上就隱隱約約帶著的,彆的Alpha的味道。
“對,這個Alpha的確對你有這樣的效果。”程辛點了點頭,先是回答了盛景鬱的反問,接著又對她道:“特效藥的藥物研究臨床二期成果上周已經出來了,藥物效果很好,近期就可以投入臨床使用了。”
盛景鬱有一種猝不及防的感覺,脫手而出:“這麼快。”
“這麼快不好嗎?這不就是你當初找我
() 商量計劃的目的嗎?”程辛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