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麵對這種突然出現的舊友需要警惕的道理她是懂的,但也因此步伐顯得格外沉重。

她還記得當初周然在高二開學主動忽略自己,跟自己形同陌路,也是因為司了了在暑假時跟周然聯係見麵。

曾經關係那樣好的人又出現在世界裡,說對接來的事情沒有期待是假的。

可就是這一點微弱的期待現在好像也要碎掉了。

“……”

鹿昭踩著樓梯,長長的歎了口氣,一副被現實折磨得疲憊不堪的樣子。

拾階而上的視線一格一格的上升,二樓的走廊慢慢出現鹿昭的視線。

接著還有靠站在牆邊的盛景鬱。

鹿昭登時茫然了一下。

她以為這麼晚了,盛景鬱早就應該回房間洗漱睡覺了。

可此刻這個人卻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仰起的視線中,盛景鬱對距離遠遠的鹿昭伸出了手臂。

那被她手臂劃開的空間寫著簡單又有力道的兩個字——“過來”。

之前就說過,她們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語言便可以全然明了。

鹿昭沉沉的表情上出現了一抹笑意。

沉重的步伐壓得她走不快,又因為那是盛景鬱,步伐再過沉重都慢慢變得快了起來。

光一點一點的落進鹿昭沉沉的瞳子裡,接著被盛景鬱占滿。

同樣伸出的手臂環過了麵前人的腰肢,而後她小心翼翼的,又緊緊的,抱住了主動向自己伸出手的盛景鬱。

鼻尖輕抵,提子的味道淡淡的,連帶著苦艾的味道都格外的乾淨純粹。

鹿昭的臉側枕著盛景鬱的肩膀,夏夜裡微涼,挨靠著的都是盛景鬱的溫度。

周遭安靜極了,心臟跳動的聲音穿過鹿昭的耳朵。

也是這個樣子,她才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她才感覺之後無論有什麼困難她都能過去。

因為她是這樣的無比貪婪的眷戀著盛景鬱的懷抱。

小聲點,鹿昭在靠近盛景鬱耳廓地方說道:“有時候真的分不清,究竟誰需要誰。”

盛景鬱聽著,沒有說話。

那原本輕拂過鹿昭後背的手探了過來,捧起了鹿昭的臉。

薄唇輕靠,清冷而溫柔的吻了吻她。

這吻太過溫柔,連捧住她臉的手指都是溫柔的。

鹿昭不知道這是不是盛景鬱在回答她那句話,眨了眨眼,接著也主動低過頭,向她回以這樣小小而溫柔的吻。

摩挲的細微震動喚醒了簌簌低伏的神經,整片唇都在燃著熱意。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撬開了對方的唇,銜接深入的吻自然而然。

門廊的牆上劃著兩道重疊在一起的影子,鹿昭修長的手扶在盛景鬱的腰際。

溫熱貼著掌心聚集,

一指輕挪似是丈量腰長,

又似是在把玩一柄糯玉如意。

越是不安,她就越想要握緊這抹味道,越是想反反複複的確定這個人還在自己身邊。

就像她忘了從哪裡看來的一句話,說:人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最先看向的是最要緊的東西。

不知道反複確定了多少遍,鹿昭才姍姍同盛景鬱分開。

那溫熱的手指落在殷紅的唇上,濕潤染過,薄唇壓出一道明顯凹陷。

這動作明顯有些玩|弄冒犯的感覺,而盛景鬱也縱著她,任憑她的手指摩挲過她的唇瓣,吐息含著沒有消解褪去的熾熱。

瞧了有一會兒,鹿昭開了口。

她似是自責的疼惜,對盛景鬱輕聲道:“紅了。”

盛景鬱聽著,想對這個罪魁禍首說“是你弄的”,可接著鹿昭的唇便又印了下來。

不是頑劣的,也不是索取的。

她輕柔的,是在主動安撫。

不多折騰,鹿昭注視著盛景鬱,對她道:“希望我的味道能讓阿鬱今晚做個好夢。”

走廊的光金色的不真實,時間也因此過的輕慢。

盛景鬱就這樣同鹿昭溫存著,對她這話輕勾了下唇,用嘴型訴說著簡單的字:“晚安。”

而鹿昭也無聲的回道:“晚安。”

房門開啟又關上,溫存的熱意盤桓在走路過了好一陣才落下消逝。

這麼晚了盛景鬱也有些困倦了,“晚安”的嘴形倒映在她腦海裡,她想她今晚是可以晚安的。

可有人並不這麼覺得。

剛剛洗漱好躺回床上,盛景鬱的手機就突兀的亮了一下。

不是陳安妮又來找她報告什麼突發事件,而是一則一條好友申請。

方方正正的頭像框著一把看上去有些時間的吉他,那吉他的主人自我介紹道:【盛老師您好,我是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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