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1 / 2)

病房的隔音做得很好,盛景鬱推門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都沒有一絲預兆。

也是因為這樣,她注意到了鹿昭在桌前拿著手機的神情,眉頭鎖在一起,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讓她覺得苦惱,甚至難捱的事情。

盛景鬱的目光輕變了一下,接著便依舊平靜的走到鹿昭身邊,問道:“在看什麼?”

聲音是從鹿昭左側傳來的,她低垂著頭,視線兀的一定。

手機裡的這事是她不能讓盛景鬱知道的,她此刻的大腦轉動的前所未有的快。

雪景皎白,襯得人舉動清晰。

鹿昭誇張的當著盛景鬱的麵將手機收起來,演出一副自己要耍賴,卻被盛景鬱抓包的樣子:“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是你動作太慢。”盛景鬱淡聲道。

似乎是信了,她說著就走到了棋盤前。

黑子在棋局上斷斷續續的連成幾條線,就跟她剛剛離開時一樣。

垂眸看了一陣,盛景鬱轉頭對鹿昭問道:“那你有沒有查到答案?”

答案是肯定不會有的。

鹿昭還記得自己過去幾次想要作弊時發生的事情,故作驕矜的將手機丟到了桌上,道:“那些解棋的公眾號都要收費。”

盛景鬱聞言笑了一下:“你這樣吝嗇,是沒有人會給你解的。”

鹿昭卻不然,往前一步走到了盛景鬱麵前,意有所指的講道:“有人願意的。”

說著鹿昭的手臂就勾上了盛景鬱的脖頸,有一股力帶著她向鹿昭的懷裡靠。

而她也就這樣任由自己落入鹿昭的懷裡,湊近的聲音多幾分明知故問:“在哪裡?”

唇瓣幾下輕落,鹿昭靠過去吻了吻盛景鬱的唇,攆挪著,曖昧著,對她道:“在這裡。”

兩個人是棋局上的對手,盛景鬱當然對鹿昭的棋該怎麼走清楚明了。

而鹿昭對此也心知肚明,耍賴也耍的明顯。

話音還沒有落下,鹿昭接著便不講規則的朝盛景鬱迎麵吻了上去。

鹿昭罕見的對盛景鬱的欲望來的明顯。

她吻的是真溫柔,卻也不是那樣溫柔,沒有過去那樣慢條斯理的漸進,唇瓣輕輕一抵就撬開了盛景鬱的齒關,盛景鬱被勾住,瞬間失了力氣。

而鹿昭的手來得及時,一下就將盛景鬱整個人撈進了自己的懷裡。

手掌合著衣料下沁出的薄汗,貼一層灼熱。

落雪紛紛揚揚的從鹿昭視線的一側劃過,像是計時器不斷掉落下的時間。

不斷減少撤去的監護設備,手機裡平躺著的新消息,牆上不斷向前走著的時鐘。

這個房間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她那件事情,讓她覺得自己愈發像一個卑鄙的小偷。

她是要走的人。

她現在應該給盛景鬱留下的痕跡越少才對。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吻她。

想要多從她身上得到一點味

道,

這樣在日後無數個日日夜夜,

她才可能不會那麼想她……

這種念頭越深,鹿昭吻的力道就越重。

盛景鬱被鹿昭擁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她掠奪去了。

屋內的暖氣給的很足,提子的香氣氤氳開來,在整個空間裡密不透風的越積越多。

規矩的發絲愈發淩亂,脖頸的脈搏被落下的吐息包裹著,低伏的神經在發梢下泛起細小的戰栗。

盛景鬱艱難的抬起眼睫看向鹿昭,看她垂眸低吻著自己的樣子。

窗外的雪襯得屋內明亮,也將這人在視線裡的情緒傳遞的明顯。

盛景鬱感覺到鹿昭是真的想要把自己掠奪去。

她不知疲倦不得厭倦的一遍一遍的吻著自己,修長的手抵在自己的腰上,每一寸推進都像是要把自己嵌進她的身體裡。

這樣她才可以把自己也帶走。

這想法從盛景鬱的腦袋中忽然閃過,但接著鹿昭靠在自己唇上的吻便慢了下來。

這場由她開始的接吻也由她結束了,她就這樣攬著自己的腰,輕挪又抵靠,蜻蜓點水著,細聲問道:“可以請盛老師不吝賜教嗎?”

盛景鬱渾身都透著津津汗意,沉沉的呼吸穩了好一會,才對鹿昭回答道:“當然。”

即使剛才吻來的那樣淩冽,她們身側的棋盤還是規矩的擺著。

盛景鬱吐息著,從鹿昭懷裡掙出了手臂。

她長指點在靠近鹿昭方向的一枚棋子上,道:“這裡。”

“你的子落在這裡,就堵住了我左邊的氣,我為了自保就隻能走這裡,但你這裡已經活過來了,再在這裡落子,就把我困住了。”

鹿昭聽著,不由得跟著盛景鬱示意的地方看去,眼睛兀的一亮:“這個死穴你藏真好。”

盛景鬱不然:“不是我藏的好,是你沒發現。”

鹿昭聽到盛景鬱這話,眼神驀地變了一下。

她仔細看著這局剛剛她還以為無法翻盤的棋,聲音晦澀深沉:“是嗎?”

“是啊。”盛景鬱點點頭,目光鎖在鹿昭的側臉。

“當當當。”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護士小姐從外麵推開門,對房間裡的人道:“盛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安醫生想讓您去會議室一趟,安醫生還說,鹿小姐如果在的話,也請一起過去。”

盛景鬱聞言,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視線從鹿昭臉側收回,對護士道:“好,我們這就過去。”

這個時間走廊人並不多,四處都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

鹿昭就走在盛景鬱身旁,被她的視線再次籠罩鎖定。

盛景鬱之前看鹿昭物料的時候感慨過,她不是什麼演戲的料。

而現在她更加篤定這件事了。

盛景鬱比身邊人想象的要多聰明一點,所以也敏銳的察覺到鹿昭情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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