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 / 2)

盛景鬱話音落下的時候,鹿昭的耳邊傳來了一聲門被關上的聲音。

合著她心跳失衡的聲音,砰的一下撞在了她的胸腔。

後台忙碌的嘈雜聲離得很遠,重新關上的將應急通道獨立成了一處無人注意的空間。

這樣的一個地方注定會是保潔人員十寒一暴的角落,空氣裡浮動著一層塵土的味道,隻有微弱的光通過門上那道窄窄的長玻璃,勉強照了過來。

長影倒映在灰撲的牆上,鹿昭看到了盛景鬱的影子。

她們挨得實在是太近,而漏進來的燈光又太過微弱,甚至都有些無法分辨出她們之間的界限,精巧的鼻尖撩撥過鹿昭的長發,溫熱的吐息撲簌簌的落下。

感受到這樣近的距離,鹿昭渾身僵了一下。

她們實在是太過熟悉,所以盛景鬱接下來的話,也並沒有逃出鹿昭這一瞬的猜測:“為什麼我聞不到你的味道?”

這是不能告訴盛景鬱的秘密。

鹿昭有些慶幸自己此刻是背對著盛景鬱的,閃爍的眼睛也不會被發現。

她緊閉的唇瓣帶著一種乾涸,輕輕撥開,冷氣倒灌,低聲對盛景鬱道:“因為不想給你了。”

時隔半月之久,這是鹿昭對盛景鬱說的第一句話。

像是被捕獲的鹿發了瘋,不顧一切的撞在了盛景鬱的肋骨上,碎裂的骨骼碎片嵌進她的肉裡,讓她兀的抖了一下。

盛景鬱的目光有一瞬的不冷靜,這種鋪天蓋地朝她湧來的情緒讓她幾l乎透不過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疼就已經是世界上最不好捱過去的事情了,偏偏它它有無數的分支,無數種疼痛。

她不想把信息素給自己。

那她想把信息素給誰?

順著鹿昭的話而產生的問題撞進盛景鬱的腦袋,她失控又克製,冷靜又偏執,鬆開扣著鹿昭手腕的手,接著就要去撩她貼在脖頸後的頭發。

手指略過發絲。

接著卻反方向的勾著它撩了起來。

也是這一瞬間,鹿昭迅速轉身,抬手握住了盛景鬱探過來的手腕。

她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是有慌張在的。

越是經曆巨大的變故,人們往往希望能有人在身邊同自己分擔這一切。

可此刻她們越是親密,鹿昭就越害怕這件事被盛景鬱發現。

鹿昭不願意,起碼現在不願意讓盛景鬱知道這件事。

她不想盛景鬱也跟自己一樣,抱著虛無縹緲的希望,反反複複的折騰在痛苦中。

阿鬱她才剛剛獲得新生不久,她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就夠了。

過去都是這麼過來的,這次又有什麼特彆呢?

所以,與其讓盛景鬱跟自己一起充滿希望的等待,最後一場空。

倒不如一開始不給她這個希望。

要是真的最後沒有不成功。

自己給予回應,盛景鬱慢

慢的,或許也就放下了。

鹿昭垂眸看著這具在黑暗中比自己瘦削一輪的身影,目光複雜不甘卻又異常平靜。

那醞釀完整的句子被她從喉嚨裡啟動,明明簡短,卻也帶著倒刺,劃過她的喉嚨,沾滿血腥味的撬開了她的唇瓣:“景老師,你我AO有彆,這樣做不合適。()”

;()”

前加上自己的名字。

就像她喊周煥音時一樣。

——盛景鬱哪裡不知道過去鹿昭的那些小心思。

儘管盛景鬱在讓陳安妮將鹿昭騙到這裡來前,就已經做好了鹿昭會對自己說出類似這樣話的準備了,可真的聽到她這麼說,她的心還是不由得落了一下。

而隨之起來的,是一種快要失控的感覺。

“不合適?”

盛景鬱重複著鹿昭最後的那句,眼裡堆滿了這些日積壓的情緒。

輾轉反側,焦慮不安,一意孤行的偏執,不合時宜的希望……

“噠噠……”

“你知道什麼才是最不合適的嗎?”

幾l下鞋跟敲擊地麵的地麵的聲音壓在盛景鬱的聲音下響起,鹿昭被盛景鬱問著,也被她抵到了背後的牆上。

沒有被劃入供暖範圍的應急通道裡徘徊著過低的溫度,白牆上散著從外界滲透進來的冷氣。

披著的外套從鹿昭的肩上滑下去了一半,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胛同背後的牆冰冷的貼在一起。

下意識的,鹿昭正要啟唇倒吸一口涼氣。

接著就被一枚唇封緘在口。

冬日總會將熱氣無限放大,熾熱的提子被推著含到了鹿昭的口中。

濃鬱的果香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齒尖劃過唇瓣,沒有任何收斂,攆挪咬齧,無所不用。

鹿昭可以感覺到,自己口紅被揉開了。

那垂下的眼睫輕輕顫顫的抬起,就看到視線裡的人發了狠,沒有規律的掠奪像是在對自己並不乖巧的領地宣誓主權,要她乖乖的,要她順從自己。

該說盛景鬱暴戾嗎?

可劃過鹿昭舌尖的味道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甘甜,飽滿的提子一顆一顆的在她舌尖爆開,每一份侵略的尾調都會墜著一絲甜意,溫柔的,就像過去她們每一次的接吻一樣。

慢慢的,那原本搭在鹿昭手背上的手指緩緩向下挪動著,同她十指交扣。

盛景鬱的吻就這樣慢慢慢了下來,溫柔的,也是繾綣的,每一顆提子都充滿了誘惑,洗滌標記著這腔已經很久沒有再吞咽過這味道的喉嚨。

提子的藤蔓伸展著,兀的觸到了鹿昭無比懷念的過去。

她動搖著。

卻也清醒著。

鹿昭知道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為著一會兒的表演,她都應該推開盛景鬱。

於是她嘗試著抽出自己的手。

但不知道是盛景鬱力氣太大,還是她害怕用力太甚會傷到盛景鬱

() ,反正她的手最後還是被盛景鬱緊握著,毫無抽出的可能性。

昏暗的燈光下,是她們兩人模糊交疊融化在一起的影子。

鹿昭就這樣任憑盛景鬱攫取,強忍著沒有給她任何回應,脖頸後方的跳動一下一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提子的味道一點一點的收斂回來,空間裡的味道是乾淨的。

盛景鬱從鹿昭唇上撤去,借著門上玻璃透進來的微光,目光在她身上流轉:“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答應了我爸爸的要求?”

明明剛剛發了狠過來吻自己的人是她,此刻紅著眼睛看向自己的人還是她。

灰銀的瞳子即使是在昏暗中依舊明顯,光線將那堆砌著哀怨的眸子暈染得殷紅,每一層都寫著不一樣的情緒。

不解,怨恨……

終究還是愛意更多。

鹿昭看著這樣的盛景鬱,心上像是被豁了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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