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身孕影響了曲凝兮的心緒,放在平時讓她二分著惱的話,這會兒演變成五分,越想越生氣。
她多次試探過陸訓庭,沒能聽見半句表露心跡的話語,才剛懷孕,他連好話相哄都不願意!
一開口就說一個月太長了!
真是可惡,她氣得很,圓鼓鼓的胸脯上下起伏。
陸訓庭是逗弄她習慣了,話說出嘴了才想起來不能惹她不高興,太醫說孕婦情緒會更明顯。
他反應過來,連忙道:“我言語不當,晚瑜且先聽我說完。”
他眉目如刻,長睫輕顫,放軟了語氣,哄人很有一手。
曲凝兮就吃這一套,抿著唇瓣道:“那你說吧。”
陸訓庭用下巴輕蹭她光潔的肩頭,嗓音低低的:“非要忍著我也可以,但是不想忍。”
在懷裡人氣惱之前,他補充道:“我知道許多不傷及胎兒的紓解方法,絕不會累到晚瑜。”
他這麼一說,曲凝兮立即想起她看過的那麼多本秘戲圖,裡頭花樣繁多,也不是非要每次都進去。
她愣了一瞬,才斜著眼眸瞅他,莫不是早有打算了?
有一個折中的法子,她當然不會拒絕。
兩人就這麼初步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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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個月過去,曲凝兮懷孕不滿二個月,太醫說胎兒尚未坐穩,許
多事情要顧忌著些。
因為是頭胎,
大家都對此很重視。
便是陸訓庭,
都沒有故意拿名目來招惹她。
他言出必行,果然攔住了各方言論與壓力。
太後娘娘那邊,對小輩寬和得很,不怎麼過問二人的房中事,更沒有逼著陸訓庭納妃。
主力軍還是來自於朝堂,這群臣子,一半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想看陛下開枝散葉;
一半是出於私心,家裡有適齡的姑娘,想塞進宮裡做嬪妃。
陸訓庭稱帝時日尚短,但執政能力有目共睹。
他明辨是非,情緒穩定,哪怕是為了報仇也沒有胡亂遷怒大肆殺人,天慶帝還活著呢,裴氏宗親也都沒事。
而且這位新帝,還很年輕,俊美無儔。
尚京貴女自然樂意委身,便是那些大臣,也挑不出什麼不好來。
可惜納妃這事兒,完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底下多少人想進獻美人,誰知陛下無動於衷。
眾人無不感覺驚訝,即使是恩愛夫妻,不妨礙在愛重妻子的同時擁有其他女子,左右是妾室,不會威脅到嫡係,更無傷大雅。
但顯然,陛下不僅僅與皇後恩愛,此舉堪稱深情。
任憑弱水二千,我隻取一瓢飲。
陸訓庭自己不樂意,旁人再怎麼上躥下跳都沒用,這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他還把後宮護得嚴嚴實實,因為主子銳減,後宮所需的宮女太監隨之減少許多。
隻留下一些負責灑掃之前,其餘遣散了大半。
能留下的,當然是聰明聽話之輩,首當其衝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口舌。
福智公公不聲不響的,挑人眼光厲害得很。
因此,曲凝兮身邊清清靜靜,不長眼的冒犯不到跟前來,也不會把後宮之事傳到前朝去。
胎兒發育良好。以至於曲凝兮至今沒有什麼懷孕的真實感。
月份太淺尚未顯懷,她也沒有孕吐之類的其他症狀,平日裡不過嗜睡了些,以及太醫跑得勤快了點。
春雀和艾蘭是過來人,不斷誇著小皇子小公主懂事,在肚子裡就不折騰人,多乖巧!
大部分人盼著皇後娘娘一舉得男,曲凝兮沒有公然跟他們唱反調,男女皆可,不過心裡偷偷盼望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民間用酸兒辣女來判斷,她的口味卻是看不出來,酸辣不忌,看心情想吃什麼。
原本艾蘭想用小皇子把他念叨過來,被曲凝兮阻止了。
要念叨就把小公主一起念上,這才公平。
銀杏和映楚不管這些,早早就張羅著庫房裡各種料子。
挑選出最柔軟透氣適合嬰兒的布匹,把繈褓和小衣裳先準備著。
男女兩種不同款式,都需要備好,為此還畫了不少花樣遞給曲凝兮挑選。
曲凝兮不擅女紅,但也想給孩子親手做幾件衣服。
白日裡有這些事情,一下子就打發了。
不過一旦入夜,
曲凝兮就感覺有點難捱。
這天晚上,
陸訓庭過來得略晚了些。
寒冬臘月,臨近年底事務繁忙,他抽空擺了夜宴,宴請幾位大臣用暖鍋。
冬天吃暖鍋無疑非常合適,還能搭二兩杯小酒。
吃完鍋子一身氣味,陸訓庭先去了淨室沐浴,而後才輕巧進入寢室。
屋裡燃著地龍,暖融融一片,烘乾了他微微濕潤的發梢。
時辰不早了,原以為曲凝兮已經歇下,不料一掀起床幔,便對上一雙熠熠生輝的黑眸。
“怎麼還沒睡?”陸訓庭見她這樣精神,彎腰俯身,低頭親吻她額角,“今天乖麼?”
曲凝兮沒躲也沒動,眨巴著大眼睛看他。
他不由挑眉:“你有話要說?”
“我……”曲凝兮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如何委婉提起,剛診出喜脈那會兒,她希望他能多忍忍,沒想到他做到了,一忍就是一個月。
晚上抱著睡,時不時親個嘴,半點沒少,就是沒有其他行為。
他所說的那些‘不會累的紓解方式’呢?
“晚瑜想說什麼?”陸訓庭在她身旁躺下,炙熱的身軀靠了過來,帶著他鮮明的氣息,難以忽視。
曲凝兮早已習慣,讓她極富安全感的帶來歡愉的氣息。
他一揚手,就把人圈入懷裡,密不可分。
“作何吞吞吐吐?”他問道。
曲凝兮揪著細白的小指頭,微微輕顫。
她沒有穿小衣,貼上去的一瞬間,桃尖尖就在彰顯它的存在感。
她不知道是怎麼了,不過一個月沒做,就好像……癢癢?
偏偏她臉皮太薄,總是說不出口。
陸訓庭沒有其他動作,瞧著準備就此入睡。
室內昏暗的燭台,隻能看清淺淺的輪廓。
曲凝兮動了動,她睡不著。
再二猶豫過後,終於忍不住道:“訓庭,你不親親我麼?”
“好。”他輕笑一聲,側過身來,如她所願在唇瓣上落下一吻。
曲凝兮與他接吻,主動抱住他的腰身,這還不夠,小手偷偷摸摸的往下探。
剛到腰腹就被按住了。
“準備乾什麼壞事?嗯?”陸訓庭語氣揶揄,低沉含笑。
“你、你好久沒做了……”她抬眸看他。
“禦醫說頭二個月不許輕舉妄動。”他狀若無奈。
“可你不是說有很多法子……”
“什麼法子,晚瑜想要麼?”他笑眯眯追問。
“我……”曲凝兮就是嘴巴不坦誠,要她直言索要,實在感到羞恥為難。
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蒙上一片水潤霧氣,似乎懷孕後,總是容易蓄滿淚珠。
她並沒有想哭,但是眼眶就泛紅了。
陸訓庭耳目過人,一眼察覺她的異樣。
連忙把人抱緊了,輕拍她
的脊背:“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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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夫君,與你最最親密之人。”
最最親密之人……
曲凝兮癟了癟嘴角,也不客氣,抓過他的大掌,按在雪團上:“你揉揉它們……”
陸訓庭的眼眸頓時暗了下來,側首輕吻她的頸畔:“怎麼這麼嬌呢……”
他愛不釋手,薄唇流連在耳根處,染上朵朵紅梅。
“我是不是變得很奇怪?”曲凝兮彆開眼不看他。
早在多天以前,她就想了……
“不奇怪,這都是正常反應,會變得很敏ii感。”陸訓庭咬開了她的衣襟。
“你怎麼知道?”她輕喘著,半信半疑。
他笑了笑,回道:“閒暇時有看婦人的醫書。”
沒說的是,就是因為看了醫書,了解婦人從懷孕到生產的重重困難,他才生出諸多顧慮。
因愛生怖,便是這般。
曲凝兮已經淚眼汪汪嗚嗚咽咽,好像他隨便一個舉動就能牽動她的靈魂。
但是沒忘記太醫的叮囑:“還沒滿二個月……”
怎麼辦呢?
“我可以幫你。”陸訓庭鑽進了被窩。
她立即猜到了他的意圖,因為他太大了,難以容納,一開始沒少用這種方式。
曲凝兮從開始的驚慌到如今的鎮定,差不多是見多識廣,任何事情都能適應了。
她的指甲扣著綢緞被麵,嗓音細細的:“那……等會兒我也幫你……”
她應該可以做到?在冊子上看到過。
陸訓庭倏地抬起頭來,尾音悠揚:“這會兒你倒是不怕了,輪到我擔心被小晚瑜一口吃掉呢。”
這不正經的語氣,曲凝兮耳朵都紅透了,豔如桃李,抬腿給了他一腳。
“你不許再說話了。”
總是口無遮攔,就是故意的,故意對她這樣!
“我在擔心晚瑜呢,”陸訓庭的語調一轉,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粉潤的唇上,“怕你含不住。”
他光說還不夠,沒忘記用指尖作惡。
曲凝兮的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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