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就到你了。”旁邊有人說道, “林思瑾, 彆太緊張。”
置身於暗色的舞台幕後, 隻有昏黃的燈泡, 讓人勉強看得清擺件, 不至於碰到什麼東西摔倒。已經到了金秋十月, 穿著貼身的舞裙, 光潔的臂膀有些發冷, 再看看自己穿著白色的蓬裙, 足尖踩著的是芭蕾舞鞋。
手指輕輕撩開一點的簾幕，蘇玲瓏看著布置的舞台和觀眾席，知道了這時候應該是林思瑾第一次和祁煜見麵的情形。
宋曉宇被蘇玲瓏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竟然彎腰脫下了自己的舞鞋，一點點摩挲舞鞋前麵的軟木。
“怎麼了？”宋曉宇問道。
“沒什麼。”蘇玲瓏摸到了裡麵沒有針, 就穿好了鞋子。
她側過頭看著宋曉宇, 忽然湊近了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就縮減到不到十公分。
這樣近的距離，宋曉宇可以嗅到了蘇玲瓏因為上妝淡淡的脂粉香氣，她距離蘇玲瓏太近了，近到在昏暗的燈光下，都可以看到對方白裡透紅的肌膚，那雙水潤潤的眼，宋曉宇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帶著顫音，“怎麼了？”
蘇玲瓏是在打量宋曉宇，眼前的人目光清澈, 一眼可以看到底，顯然沒什麼壞心思。
於是站直了身子，輕巧轉個彎，背對著宋曉宇，“你幫我看看背上的繩係的緊不緊。”
宋曉宇雖然有些不解，依然按照蘇玲瓏的吩咐拉了拉係帶，“很緊。”
蘇玲瓏轉過身子，對著宋曉宇笑了笑，“謝謝。”
宋曉宇的心跳有些加快，作為班長，以前和林思瑾打交道不多，但是這個節目有林思瑾跳主位，所以她過來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現在來看難怪林思瑾被班上的那群學生奉為女神。
林思瑾是不愛笑得，也不怎麼說話，素來是有冰山美人之稱，沒想到笑起來的時候，竟是讓人覺得冰雪消融，春風拂麵。
蘇玲瓏緩緩地活動腳踝還有手腕，雖然委托人的記憶裡沒有在跳舞的時候被人暗算，但如同蘇玲瓏想的，那一次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擄走，實在是有些蹊蹺，多防備一些總是好的。
在台上跳舞，最重要的是兩個地方要注意，一個是舞鞋有沒有問題，如果有人在芭蕾鞋前麵的軟木插入針，走路的時候不會覺得，如果跳舞旋轉的時候，一定會刺入到腳。另一個風險點則是衣裙的綁帶有沒有問題。
簾幕被拉起，蘇玲瓏上了台。
舞台的燈光暗淡，唯有一站射燈照在蘇玲瓏的身上，她跪臥在地上，隨著樂聲響起，她的手臂柔軟舒展，她整個人也從地上起身。
一個舞圈，霎時間就奪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就是我表妹，是不是跳舞跳得很好？”朱荷佳小聲地對著自己男友說道，語氣很是得意，“她從小就學芭蕾。”
祁煜的頭發挑染了銀色，穿著的是夾克外套，外套敞開，露出了裡麵的黑襯衣，最上麵的扣子沒有扣上，少年的眉眼精致，雙腿交疊，看上去頗有些不羈的英俊。
這是二十四中的校慶，沒想到隔壁一中的校草也過來了，不少人偷偷看了過來。
不少女生有些怕這樣的祁煜，又不得不承認，這樣隨性的少年是人群裡耀眼的存在。
跟著祁煜的還有江俊明，他挑挑眉，對著朱荷佳說道，“你表妹跳舞跳得挺好啊。”
“是啊。”朱荷佳說道，“她從小就跳舞，我表妹可漂亮了。”說完了之後，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是不是很漂亮？”
看到了照片的一瞬間，祁煜就覺得有些挪不開眼。
這是兩人的合照，一個人是朱荷佳，另一個人應當就是她的表妹，她應當才跳完古典舞，還穿著的是白色的舞服，眉心裡點了一粒紅痣，唇邊揚起的弧度不高，但看得出裡麵的人很高興，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微微彎著，那副乖巧清純的模樣，讓人看著心裡就癢癢的。
“我擦，你表妹比你還高？”
江俊明的話讓祁煜也注意到了，朱荷佳的表妹比她的個子高一點。
“她跳舞，活動量大。”朱荷佳說道，“你彆看她很瘦，但是體重比我還重。”
這時候台上的白天鵝又是一連串的旋轉飛舞，讓眾人一聲驚呼，然後是不自覺的鼓掌。
祁煜想到之前朱荷佳提過好幾次她的表妹，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今天過來這裡，也是拗不過朱荷佳，沒有想到她的表妹在台上跳舞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祁煜的手指漫不經心撥動相冊，每當有林思瑾的照片，他就會停止滑動，“你和你表妹關係很好？”
朱荷佳點點頭，沒有注意到男友對表妹的過於重視，“是啊，我說過，她住在我家。”
“你家？”
“初中畢業的時候，小姨還有姨夫出了車禍，她就住在我家。”朱荷佳的聲音裡有些遺憾，看到了祁煜手裡停留的照片是林思瑾的獨照，她在陽光下拉著小提琴，整個人都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麵上仍是淺淺的笑容。
“你看得這些照片都是以前的照片，那時候她也不愛說話，但是臉上總是帶著笑，不像是現在，整個人冷冰冰的。他們班上的人都稱呼她為冰山美人。”
這裡的位置已經是前幾排了，但隻能看到舞台上的人舞姿窈窕，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不過，我跟她在一起很久了，她就是不愛說話，說話的聲音小小的，性格很溫柔，也不太懂得拒絕彆人。”朱荷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