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霍景寒低聲說道。
“彆介，霍哥，我得謝謝你。”衛玨說道，“這人太狠了，本來呢，是熊貓血，可以早點說，讓人備足了血，非要在那個檔口讓顧雲笙獻血，是覺得塵埃落定了，所以想要忍不住秀一秀優越感吧？人顧雲笙也沒得罪她啊，她這也太狠了。而且純心是毀人一輩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說服的那個沈嶽滕。要不是霍哥你因為過去的那些事，去調查了，不然顧雲笙死了也白死，在這個世上都沒人替她討公道。”
衛玨一邊想，一邊說道，“好像最開始，我認識她，她也是走得楊金寶的路線吧，楊金寶也挺喜歡她。這人實在有點厲害啊。楊金寶還替她說好話，這備胎養得水準相當可以啊。一個楊金寶，一個沈嶽滕。霍哥，我越想越覺得謝謝你。由著她在咱們衛家站穩腳跟，會鬨出什麼事來？她好像本來就對我大哥的真愛有點小意見來著，臥槽，說不定也想著什麼辦法，折騰出來什麼事呢。”
衛嵩難得老樹開花，有了個喜歡的人，是個家境普通外科大夫，顧菲菲不太喜歡。
他大哥都單身多久了啊，想到剛開始爸媽對那個小姑娘本來沒什麼不滿意，覺得大哥找到對象就好，好像現在就有點挑刺。
衛玨越想越覺得要早點和一家人統一戰線。
現在顧菲菲還在月子中心，正好全家一心，把事情給敲定的差不多。
等到顧菲菲出了月子，霍景寒那邊拿到了所有的證據，就讓顧菲菲滾蛋。
衛玨的行動很迅速，拿著報告，回到了家裡，就把來龍去脈和他爸媽，大哥一拍，直接宣布，“這個媳婦，我不要了，要離婚，當然歡歡我是要的，她是咱們衛家的小公主。”
顧菲菲生了一個女兒，小姑娘剛開始紅彤彤的，現在粉嘟嘟的可愛，衛家二老有些舍不得，而且裡麵很多目前不還沒證據嘛？“這……”
衛嵩也說道，“畢竟是歡歡的母親，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一千個，一個萬個想清楚了。”衛玨說道，“爸媽，你問問大哥，霍哥這個人會不會說假話，他人多精啊，把國內的希豐做得多好啊。能說假話忽悠我？”
衛嵩點點頭，“我知道霍景寒，雖然目前時間太短沒有證據，他能夠這樣說，應該是十有八·九，畢竟當年的事，他也是當事人。”頓了頓說道，“而且他這樣說，應該是一邊收集證據，要給顧雲笙討個公道。”
衛家二老也歎了一口氣，“我就是覺得菲菲這人挺好的。”
“是啊，我也覺得挺好的，所以才可怕。”衛玨說道，“光一點啊，她熊貓血，要是早點說，咱們家至於不作出反應嗎？壓著顧雲笙非要抽她的血，然後還要顧雲笙的老公逼迫，這個……太狠了。”
當時顧雲笙過來，他們顧家人和顧雲笙私聊，他們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之後確實是顧雲笙獻的血。
娶得是顧菲菲，顧家的那點陰私他們沒有去查的意願，當時顧勁鬆的話，他們是聽到了，“你要是不獻血，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顧雲笙含著淚獻血，他們是顧菲菲的公公婆婆，兒媳婦是熊貓血，那種情況下，是指望顧雲笙的血救兒媳婦的命，也就什麼都沒說，就是說些感謝的話，但是小姑娘當時明顯聽不進去，就是掉眼淚。
那個時候不明白小姑娘委屈的淚水，這會兒在白紙黑字的報告麵前，明白了小姑娘當時的絕望。
想到了小姑娘已經跳樓，心裡頭越發過意不去。
二老相視一眼，反而兒子也不喜歡顧菲菲，既然這個情況，離婚就離婚了。說道：“你要是確實不喜歡顧菲菲，那就離婚，歡歡還是歸我們。”
衛嵩也是點頭。
衛玨鬆了一口氣，一想到枕邊人做了那麼惡毒的事，他就覺得無法接受。
這種女人等到做好了月子，就趁早滾蛋。
顧菲菲在月子中心，此時還尚且不知道霍景寒拿到了報告，打了一個噴嚏。
“你沒事吧。”沈嶽滕坐在旁邊，關注地問道，“是不是感冒了，我把空調調整一下。”
“沒事，就是鼻子有點癢，嶽滕，謝謝你來看我。”顧菲菲說道，“抱歉，雲笙的葬禮，我身體不合適出院，也不能去，我沒想到，她會想不開。”看了一眼沈嶽滕，“不過你和雲笙沒有孩子，以後你想要再找一個，也好。”
沈嶽滕失落地笑了笑，沒有顧菲菲，娶誰都一樣，“她確實太任性了，給爸添了不少麻煩吧。”
“爸爸那邊確實有些煩惱，主要還是傷心吧，雲笙不肯獻血給我，現在還自殺，畢竟都是爸爸的孩子，讓他傷心了。”
想到了最後幾乎發瘋的顧雲笙，沈嶽滕眼裡滑落一絲的嫌棄，“可不是？”
***
霍景寒在接到父母的時候，也從衛玨那裡得到了確定的消息，等到顧菲菲出了月子中心的時候，就會離婚。
寧秀芝和霍德豐都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衣服。
寧秀芝的神色疲憊，眼裡都是血絲。
時差還沒有倒過來，他們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顧雲笙的墓地。
送上了花，寧秀芝看著黑白照片，忍不住落了淚，給顧雲笙獻祭了一束花，輕聲說道：“報告我們都看了，當時是我們不好，沒想過顧菲菲的事，讓你被她算計。你這個傻孩子，真的太傻了，當時小寒不是和你說過，有什麼難關和他說，隻要你說了，隻要你開口，霍家，還有我娘家寧家，都會幫你。”
手指碰觸冰涼的墓碑，“剛剛小寒得到了消息，顧菲菲現在還沒有出月子，她婆家已經要和她離婚了，你高興不高興？”說完這句話，淚水從麵頰上滾落，輕聲說道，“這隻是個開始，顧菲菲這輩子都彆想好過，還有沈嶽滕，他喜歡顧菲菲，我們就讓他們在一起好不好？很慘的在一起。顧勁鬆、胡安萍，他們我們也不會忘了，放心吧，你霍叔叔很有些商業頭腦，讓顧家破產隻是開始，之後還有我們港城寧家。”
說著那些惡毒的話，卻像是哄著小姑娘的甜言蜜語。
霍景寒的眼眶也有些發紅。
寧秀芝臉上帶著淚水就笑了，“好可惜啊，要不是顧菲菲，你本來會是我的兒媳婦。你和麗華長得真像，顧家拿去的那些，我們霍家寧家替你討回來，你沒有孩子，那些錢就幫你捐了好不好？我看你做個慈善，關注過孤兒院的孩子，我們幫你重建孤兒院，讓孩子們上學。好替你積累福報，希望你有個順順利利的下輩子。”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接著是霍德豐給顧雲笙送花，他的話就比較簡單，“顧家欠全家的，都會還回去，你放心。”
最後是輪到了霍景寒，他看著黑白照片，給顧雲笙磕了一個頭。
他們霍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
顧菲菲在月子中心的時候，就發現很多事情變了。
她看不到歡歡這個孩子，衛家隻有衛嵩過來，衛家二老沒有出現，衛嵩說道，“衛玨出國玩了，他還是玩心太重。”
“大哥，那歡歡呢？”
“歡歡在家裡，已經請了育兒嫂在家裡。”衛嵩說道，“你好好養身子，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顧菲菲一直知道衛嵩是冷淡的，但是沒想到二老都是如此，“家裡有什麼事嗎？”顧菲菲勉強笑道，“公公婆婆都不來看我，我心裡不安。大哥能告訴我有什麼事嗎？免得我還讓我媽替我跑一趟。”
“他們就是有點接受不了。”衛嵩說道，“一想到那天顧雲笙捐了血，轉眼顧雲笙就跳樓，心裡上接受不了。”
衛嵩本來不想多說這些，但是顧菲菲步步追問，還要提議讓胡安萍去他們家，讓他也有些煩了，便說了顧雲笙的事，來試探顧菲菲。
顧菲菲一愣，“雲笙的死……”她搖搖頭，“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讓爸很難過。”
“主要是沒想到你是顧家的私生女吧。”
顧菲菲漲紅了臉，“大哥，出身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雖然出身不好，但是一直努力上進。”
對顧雲笙的死毫無憐惜之意啊，衛嵩想到了讓人安裝的攝像頭，想到了那天顧菲菲對沈嶽滕說得話，覺得顧雲笙的死帶來了不少麻煩，還勸說沈嶽滕找第二春。
衛嵩站起身子，“我今天過來就是說一聲，孩子接到了家裡，爸媽沒空過來，阿玨去了國外，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哥！”顧菲菲急急說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她也意識到，恐怕顧雲笙的死讓衛家人芥蒂了，“當時的情況下，如果雲笙不給我捐血，我就可能會死，而雲笙最後自殺，所有人都不想的，尤其是我爸，最近頭發都白了不少。”
顧菲菲懷孕的時候，孕吐的厲害的時候，看到了顧雲笙過來看望自己，心中就有了這樣扭曲的願望，所以瞞下了自己是熊貓血，想著如果要是出了事，就抽顧雲笙的血。
她當時抓著顧雲笙的手，“妹妹，我生產的時候你一定要來。”
當時顧雲笙笑著說道：“那肯定啊。”
衛嵩一再提到了顧雲笙，顧菲菲仍然沒有什麼懺悔心，她當時就是孕吐身體不舒服，再給她一次選擇，她恐怕還會這樣做。
衛嵩聽著顧菲菲的話，想到了最近焦頭爛額的顧勁鬆，他不是為了顧雲笙的死亡悲傷，而是因為她在旭升集團大樓跳樓，要重新作安防，重新裝修。
衛嵩並沒有給顧菲菲任何的回答，直接走出了月子中心的房間。
顧菲菲看著衛嵩的背影，心裡頭有一種惶恐撅住她的心臟。
砰砰砰
她的心跳快到失衡，讓她難受。
好像有什麼事情，隨著顧雲笙跳樓，在黑暗裡醞釀升騰。
作者有話要說：肥碩的一章，今天一萬字達成目標。
沉小香超棒，是不是？！
上輩子，因為顧雲笙死了，霍家人查到真相，所以肯定很憤怒啊，全方位搞渣爹一家。
感謝霸王票，咪啾，mua!(*╯3╰)親親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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