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春是有些後悔的,當時就應該收到了消息立即趕過來。
因為找秦大海,還有何英兩個人,兩人磨磨唧唧,加上翻身份證做飯那些瑣事耽擱了時間,要不然他一收到消息就趕過來,說不定也就把人給攔下來了。
秦大海根本沒想到秦招娣會改名字,還在奇怪為什麼記者問秦田田的事。
“那個死丫頭跑了。”何英反而先意識到了那個叫做秦田田的臭妮子就是他們的女兒。
一拍大腿,“沒聽老太太們說,先是自殺,然後脫褲子放屁似的,又給喊了救護車,然後就是搬家,你說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能夠折騰?”
秦大海聽到了老婆的話,臉色難看下來,嚷嚷著,“於記者,那個秦田田就是招娣?她怎麼收到消息的?怎麼跑了?”
秦大海的嗓門不小,其他人很快就聽到了這句話,七嘴八舌問出來了,這兩個年齡大的是秦田田的父母。
在小區裡沒有湊成熱鬨,還被用人用刀威脅,這群老太太們在聽到秦田田這人還做出了拐賣弟弟的事,都是義憤填膺。
尤其是周家老太太,那一拍腿,把自己的一隻狗不帶繩子遛彎結果被人給撞了的事,也給按在秦田田身上,非要那隻狗是秦田田給掐死的。
之後,這群老太太主動把一行人給帶到了出租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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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看到電器都是好的,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注意了茶幾上的一個印兒也沒放在心裡,畢竟隻是一個小刀口子,這桌子就是個破爛桌子。
能平白拿沒住完的房租還有押金,她的心裡頭樂嗬著呢,覺得剛剛那臭妮子就是擺出一副蠻橫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軟蛋,白白給她幾千塊。
房東看到了記者進來,聽著老太太們給記者指刀留下的痕跡,看到了記者拍照,房東就不乾了,“乾什麼乾什麼。”
拍得是她的房子,這房子還要出租出去,她當然不願意生事。
“這個是記者朋友,租你家房子的那個臭妮子知道為什麼要跑嗎?就是怕她爸媽算賬,當年拐賣了自家弟弟。”
其他人和房東說著租客秦田田的事。
那個自來熟的老太太已經拉著人要去衛生間,“之前就是這裡放了一池的血水,哎喲,老太我看著嚇了一跳。”
房東在這群人湊過來的時候,就想要拉記者的相機,剛剛彆人來湊蘇玲瓏的熱鬨,她恨不得敞開大門讓人都進來,現在輪到了記者要拍她家的房子,她可不管以前的臭妮子有什麼黑曆史。
他們就是出租和租賃的關係,彆的亂七八糟的最好沒有,免得被人傳得到處都是,留了照片,還怎麼出租。
“走開走開。”
“你怎麼這樣?”周家老太太唉聲歎氣,“一點都不熱心,這樣怎麼找到那個臭妮子。”
於春看鬨成這樣,想要定焦都做不到,那個房東老太太看著他抬起相機不是拉她就是撞他,還要說告他。
於春和這種人打交道的多了,知道金錢可以搞定他們,“行了,您看這樣可以嗎?我拍一張照片給100。”
“100不夠,你這樣拍了,不知道要寫什麼,你得給一個月的租金,給我一千!一張照片一千。”
於春覺得有些牙酸,人都沒有,就是屋子,一張照片那麼貴?“一張照片哪兒那麼貴,我最多就是拍兩三張。”
討價還價,總共給了1000塊錢,拍照拍了三張。
等到給了之後,房東的臉色頓時就好看了不少,也不要人拉著了,“那記者朋友你看看,這是她住的房間,這是廚房,剛剛那把刀就是這樣插·進去的。”
秦大海覺得有些無聊,又是白跑的一趟,坐在沙發上,何英也是如此。
他們就不知道了,為什麼當年政·府也要幫著那個臭妮子。秦招娣能夠黑心肝把弟弟給拐賣了,就應該讓他們把人給打死,而不是把秦大海給關起來,這年頭都不講究一個孝道了嗎?老子打姑娘天經地義,更何況那個臭妮子還把弟弟給拐賣了。
何英就是傳統婦女,秦大海被關了之後,有了案底,更是不指望找其他媳婦,兩人想再生一個出來,更是生不出來。
就一心一意想要打死秦招娣,找到秦天寶。
兩人在旁邊坐著,總有其他人不想跟著記者亂轉,就去問兩人關於當年丟孩子的事,一陣唏噓,感慨秦田田的黑心。
等到於春拍完了照片,帶著兩人一起吃飯,離開了這個小區。
於春說道:“我沒想到那個小丫頭跑的那麼快,但是既然要搬家還是在這個城市裡,我先準備素材,看看能不能發動群眾的力量,把人給找出來。”
“上次就沒有找到。”秦大海說道。
對夫妻兩人來說沒找到,還浪費了不少功夫。
但是於春所在的沸點新聞已經賺了不少的流量,這一次不一樣,知道了她現在的名字叫做秦田田,已經過了十八歲,也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她,還有一個網絡作者的賬號,說不定就可以找到。
實在找不到,還可以通過網絡上對她隔空施壓。
他剛剛看到微博,有人截圖表示秦田田在作者有話要說提到自己是全職寫手,那麼肯定還是會更新網絡的,他不信對方看不到隔空喊話。
一個二十歲的丫頭片子,他還不信逼不出來,現在又是高度信息化的現代,總不能躲到深山老林裡。
於春本來因為蘇玲瓏的搬家鬱悶的厲害,覺得自己晚了一步。
想到怎麼逼出來秦田田,忽然覺得也不錯。
可以掀起一場波瀾壯闊的尋找秦田田的風波,想想就可以知道能夠帶來多少流量。
於春越想越興奮,說道:“我等會去酒店給你們開個房,等明天新聞發出來,看看還有沒有更多的消息,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以前不知道她的名字,現在房東那裡可是有身份證的複印件。”
於春拿到了秦田田的身份證複印件,還有她最新的手機號,這些信息在手裡,比之前容易多了。
等會還準備去一趟醫院,就不好讓秦大海和何英兩個人跟著了。
秦大海看到了於春信誓旦旦的模樣,握了一下拳頭,說道:“爭取這一次把臭丫頭給找到,我一定打死她。上次是她走運,還去什麼icu,這次直接打死了事。”
於春當做沒聽到,等著兩人吃完飯了,找餐廳老板要到了□□,直接收好,安頓好了夫妻兩人,又去醫院了。
***
地勘局的家屬院都是一群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嘴巴沒有把門,他還是很好打聽出來消息。
等到了忙忙碌碌的三甲醫院,就沒那麼容易了。
也就是熱心的掃地阿姨給指明了哪兩位是接診,哪位是給蘇玲瓏縫針的,其他的信息就不清楚了。
記者想要采訪,女醫生還有劉醫生都沒有鬆口。
尤其是女醫生,看過那張不小心露出來的童心福利院的身份證明,麵對於春一直不開口,麵對記者就是一句話,“我就是接診負責搶救,患者的狀況是**,無法透露。”
就算是於春說了,這姑娘以前可能是少年犯,未成年人犯罪了,女醫生也不說,直接給懟了回去,硬邦邦地說了一句,“我們就是負責救人,患者什麼情況不清楚。”
劉醫生就更不願意說,他還在診斷室裡接診,看到了記者打攪了他的診斷,直接喊了保安。
這家三甲醫院,以前出過一個事,就是記者亂報道導致的,整個醫院的人都對記者沒什麼好感。
於春無功而返,隻能讓他們留意最近沸點新聞的報道,留下了名片。“小姑娘本名叫做秦招娣,可以留意一下沸點新聞,過去的舊采訪稿今晚上會在微博置頂,新的報道明天就會出來。”
於春本來還想找搬家公司,但似乎搬家公司的麵包車麼什麼標識,找的是比較小的搬家公司,隻能夠算了。
等到結束了忙碌的一天,兩位醫生也回去搜了新聞,兩人都看到了之前拐賣打人的事。
兩位都是從事醫療行業十幾年的醫生,在醫院裡反轉的事見過不少,看過了報道,還去找了當時官方的通報,發現人進入了icu,還有其他的紙質媒體的報道,肚子都給打得腫了起來。
對醫生來說,更明白被打到ICU的含義,還有肚子都鼓了起來,這是往死裡打。
而且那個傷口,小姑娘是真的想死。
劉醫生不信什麼是女孩子主動拐賣了弟弟,就算是沒滿十四歲,要是真的認識了人販子,人販子怎麼不把小姑娘給拐走?人販子就那麼好,就之拐走一個男娃,不順便把女孩子也給拐走?
寫的像是親眼見到了小姑娘和人販子勾結,要是真的,警·察能查不出來?一個小姑娘在國家權力機關麵前,還硬著什麼都不說?
劉醫生因為給蘇玲瓏縫合過傷口,心裡就更偏向小姑娘一些,一想到隔壁的女兒,眼眶都有些發紅,覺得小姑娘有些可憐。
妻子是學校的校長,看到丈夫紅著眼眶,問道,“怎麼了?”
劉培正是因為妻子以前是教務主任,現在是校長,才會知道許多關於未成年人保護法的細則,還有實際案例,所以才打心眼裡知道,說小姑娘主動拐賣弟弟,不可能發生。
絮絮叨叨把情況給說了,劉醫生的妻子吳曉蘭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小姑娘是該接受心理疏導。記者真是為了流量,刻意隱瞞真相。”
“我給章醫生打個電話。”章醫生就是那個女醫生,他們做醫生的本來就應該有職業操守,患者的信息不透露,彆說官方沒給小姑娘定罪,就算是定了罪,也不應該違背準則告訴什麼記者。
劉培正立即打了電話,要是知道小姑娘什麼訊息都彆說。
夫妻兩人在議論的時候,蘇玲瓏已經把今天的稿子給趕出來了,直接發在了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