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個意思。”女孩蒼白著臉,搖頭呢喃。幸運得人相救,她早已感激不儘。
“我知道。”任暄遞過去一杯看著黑乎乎的東西,“喝了吧。”
女孩接了過來,絲毫沒有嫌棄杯中顏色不佳,或是擔心太苦,一飲而儘,然後把杯子放到桌邊。
任暄挑眉,“你不問問是什麼藥?”這麼容易相信人一個陌生人可不是什麼好事,特彆是剛剛經曆過那樣的事情。
“我相信任小姐。”女孩的眼睛裡儘是劫後餘生的感激。
相信?
自己以後可是要包養又甩了她的人。
心裡不屑一顧,任暄仍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你的信任,這是預防感冒的藥。”
“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任暄友好地問。
“任小姐,我叫林紓言。”
姓林?
任暄的心跳地更厲害了。
心裡的想法得到進一步的驗證。
任暄不知道女主的全名,如果她知道,直接拿著名字去對應就好了。
但她知道女主姓林。
雙木林。
“舒顏?哪兩個字?”
“絞絲旁的紓,言語的言。”女孩回。
“彼交匪紓,言笑晏晏,”任暄隨口說了一句,“好名字,很符合你。”
“……謝謝。”女孩很少聽到彆人的稱讚,隻能靦腆謹慎地回答。
“不累嗎?”相比於林紓言的緊張不安,占據主場優勢的任暄坦然很多,“坐不坐?”
林紓言沒坐,她伸手想去拿剛才放下的杯子。
“怎麼了?”任暄一問,林紓言的手立馬瑟縮回來,拘謹地望向任暄,聲音不大,剛好夠聽清楚,“我想把杯子洗洗。”
“你安心坐。”任暄淺笑,“感冒藥也隻能預防。”任暄其實是想摸摸她的腦袋,看看她是否有發熱的跡象。
很顯然,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這麼親密,而且林紓言剛剛經曆那樣的事情,對人的接觸很抗拒。當然也有可能,平日裡林紓言就不喜歡和人接觸。
起碼任暄本人就是這樣。
“謝謝任小姐關心,我不會。”林紓言說。
這麼肯定,看來對自己的身體非常自信,是個好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很好。
任暄指了指臥房,“要去睡一覺嗎?”
林紓言搖了搖頭,經曆剛才一番折騰,她早已經筋疲力儘,身心具乏。心裡繃緊的弦卻告訴她不能睡過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最重要的是,林紓言的餘光撇到鐘表,已經七點半了。她不能、不應該再繼續打擾任小姐了。可是……
現在出去如果碰到那個人……
林紓言瞬間像隻鴕鳥一樣縮了起來,她不想也不敢出去。
“任、任小姐,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嗎?”林紓言抬起眼眸,認真地問。
沙發?
任暄沒說什麼。如果是她,她也不會去睡僅僅一麵之緣人的床。
不過林紓言是女主,任暄想,可以有些特權。以後相處的機會也會很多,給人一個不錯的第一印象,更有利於日後行事,而且女孩長得很好看,還很乖,乖乖巧巧軟軟乎乎的一隻,似乎輕而易舉就能把她抱起來。
半天沒聽到人回答,女孩心裡不斷懊悔,自己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任小姐救了她,她怎麼還能繼續提出這些無理的要求?
女孩完全忘記一開始是任暄詢問她是否需要休息,漸漸陷入到自責中。
“當然可以。”任暄指了指沙發,“我隻是在想,你睡這舒服嗎?”
“舒服。”女孩眼中蹦出歡喜的光芒,“謝謝任小姐。”
“我去給你拿個毯子吧?”任暄想了想,說。轉頭便進了臥房,打開櫃子,上層有不少毯子,任暄摸了摸,選了一個天藍花色柔軟舒服的毯子,抱著出了房門。
路過茶幾,任暄一眼發現桌上裝過藥的杯子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乾淨透亮的玻璃杯。任暄再去看林紓言,她的小嘴微微張著,似乎在喘息,看來是快步跑去洗了個杯子。
任暄沒有揭穿,笑著問,“這個可以嗎?”
“我很喜歡,”林紓言點頭,“謝謝任小姐。”
“不用謝,你可以不用這麼客氣,”任暄頓了頓,臉上始終帶著淺淺地笑意,“要不,你直接喊我名字。”
“任、任小姐……”林紓言惶恐地蹦出幾個字。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的名字,抱歉,我叫——”
“任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