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言認認真真把事件捋了捋,慘淡一笑,好像還是在死胡同裡,“我似乎還改變不了什麼。”
那個剪輯的視頻把她給捶死了,林紓言看過,甚至把她從山上搬水的情節都刪掉,還有許多處都是拚接剪輯。
同樣的一件事,出場的順序不同,感觀就不同,更彆提還有人為刻意製作。
“那現在你準備怎麼做?”任暄問。
“鄭姐好像是相信我。”林紓言說,“我想明天把前因後果和鄭姐說一遍,問問她該怎麼解決。”
“林紓言,”任暄聽她說完這麼一長段話,見她沒有絲毫要找自己幫忙的意思真的要被氣笑了,“我剛才說,我讓人去查了。”
林紓言當然知道求助任暄是最好的選擇,鼓足勇氣,嘗試拒絕任暄的好意,“我已經簽了公司,任小姐,這一次,我想試著解決。”
“而且,”林紓言想到任暄說過的那些話,“任小姐說你隻是做投資,不會插手我娛樂圈裡的事。”
回旋鏢,鏢鏢打臉。
任暄僵硬地坐在床上,她確實說過。
“我,我就是想嘗試一下。”其實是撒謊,林紓言隻是想試著讓任暄管她的事情少一點。不僅僅是給任暄減少麻煩,更是不想每次在任暄麵前,她都是一副事務纏身的形象。
“你的公司會怎麼解決?”任暄不依不饒,繼續問。
“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林紓言低頭訥訥地想,她沒有故意要推白展顏,更沒有要和楊諾組cp。
“你的解決辦法沒有我?”任暄笑起來,眉眼彎彎,仿佛兩個人討論的是什麼歡快的事。
“林紓言,你知不知道如何利用身邊的資源?”
不等林紓言反應,任暄一字一句的說,“你想要成功,想要站上那光纖靚麗的舞台,就要用上你身邊所有能利用上的一切。”
“隻要不違背法律道德,你可以用儘你所有的手段。”
林紓言不懂。
“就比如我,”任暄忽然不想和林紓言再繼續這樣彎彎繞繞走下去。她需要林紓言以後走的,是一條成功的路,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親口告訴她這條路該如何走?
適當加速會讓你提前到達目的地。
“我就可以當做你的資源。”任暄堅定地看著林紓言。
這些言論林紓言不是第一次聽過,她是一個孤兒,形形色色碰到的人中甚至有比任暄這番話更過分的,有人曾教過她要不擇手段地得到想要的一切,隻要那個東西是你的。
可沒有一個人會直白地說,“你可以利用我。”
為什麼,為什麼,林紓言不理解,任小姐的投資到底是什麼?需要告訴被投資的人這些信息嗎?
心裡卻有個答案悄悄地告訴林紓言不要去探究。
這樣不好嗎?
在她生活二十多年的世界裡,隻有這個人費儘心思幫自己,隻有這個人願意每日和自己打電話,也隻有這個人,願意花那麼寶貴的時間來聽自己這些毫無營養,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林紓言的底線在一點點撤退,她不是什麼都不懂剛進社會的小姑娘。
她在這濁世裡待了好多年,任小姐最終想要什麼,林紓言不知道,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像一個守財奴清點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塊銅板。瓦罐裡的銅板已經越來越少,林紓言隻想緊緊地抓住那僅剩的一顆。
不管任小姐想要什麼,她目前要的不就是自己能在這件事上多依靠她一些嗎?
達到任小姐的要求,任小姐是不是就會很開心。如果開心的話,那自己也會很開心。林紓言懵懵懂懂間還不懂得這些感情,她隻知道自己想多靠近任暄一點。
“任小姐,這件事可能很麻煩。”林紓言垂下腦袋,攪動著不安的手指,“如果你幫我,你是不是也很費力?”
任暄頓鬆一口氣。林紓言是被她的話說服了,還是這件事聖皇公司那邊解決難度確實較大,或者是林紓言左思右想深思熟慮比對一番後最終還是求助於她。
這些都不重要。
原世界崩塌的一個很大原因就是女主沒有走上既定的事業線。這個不能忘記。
“應該不會。”任暄說,“我其實也不太了解這些,茵曼幫我查了。”
“茵曼?”林紓言覺得名字耳熟。
“是我一個朋友,寧茵曼。”任暄立馬跟她補充。
“我聽過。”見任暄什麼都肯和她說,林紓言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絲毫沒有把好友底子透出去的不好意思,任暄挑挑揀揀和林紓言聊了很多。
任小姐對朋友還真是了解。林紓言想想,忽又覺得正常,她這麼一個和任暄認識沒多久的人,任小姐都一清二楚,相識多年的朋友當然知道更多。
忙得不可開交的寧茵曼當然不知道任暄這邊的事情。任暄在征求林紓言同意後把她這邊的情況和寧茵曼一說,方向就更明確了。
“茵曼她查這些還需要時間。”任暄這才提起剛剛沒有說完的話,“要不要去我那裡?”
“我這裡……”見任暄舊話重提,林紓言剛安靜下來的心又局促不安起來。左右打量著自己房間,這裡有點擠,也不是她的家,但每一處都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對於林紓言來說,可以算得上半個家,“我覺得還可以。”
“你這裡很好。”任暄說,“隻是找證據期間,你能保證沒有人過來搗亂嗎?”
林紓言搖頭,她不能。
“所以你要不要搬過來?”任暄鍥而不舍地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