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林紓言推開門,卻不是工作人員。
“紓言,”宋糖進門不待林紓言說話,自動把門跟合上,興致衝衝地說,“我剛剛合計了一下,咱們確實比不上任家,可比不過不代表沒希望啊。”
“你可以高嫁啊,這個就叫嫁入豪門。”
娛樂圈這樣的事情一抓一大把。雖然任家這個豪門比其他家確實豪了點,但正因為站在生物鏈頂層,任暄無論找什麼對象可不都得往下找,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畢竟財富家世人家樣樣不缺。
林紓言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捂住宋糖的嘴,也僅僅含含糊糊堵住宋糖最後的“嫁入豪門”幾個字。
被捂住嘴的人是一百個不服氣,她隻當林紓言不好意思,掙紮著要掙開林紓言的手,繼續闡述她那些深思熟慮的理論,完全沒看到林紓言不斷地給她使眼色。
兩個人在門前糾纏,宋糖隻能含含糊糊地蹦出來幾個字,直到一個人出現在她麵前。
“你好啊!”任暄緩緩走過來,笑著跟宋糖打招呼,“你是宋老師嗎?”
林紓言在任暄過來的那一瞬間就鬆開了手,她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樣尷尬的還有宋糖。
幻覺,肯定是幻覺,宋糖掐掐自己的臉,眼角裡想留眼淚,好疼啊。是真的。
“你,還好嗎?”任暄擔心地看著眼前這個不斷掐自己臉的人。
我很好。宋糖心裡在呐喊,如果任暄不和她說話,她應該會更好。
“我,”宋糖張口,舌頭在口腔中打了幾次結,“還好。”
欲哭無淚,宋糖想踹自己兩腳,著急忙慌間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躲到林紓言身後。林紓言早早就撤了,宋糖沒空去關心林紓言的表情,尷尬地抬起手,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任,任總好。”
“你好。”任暄還想說什麼。
“任總,我忽然想起來,我,我腦子有病,我現在就去看醫生,我,我這就走。”
不等任何人做出反應,宋糖溜得極快,開門關門跑步一氣嗬成,短短幾秒,她就消失在林紓言和任暄麵前。
她逃了。
林紓言跑不掉。
林紓言無聲地踮起後腳,靠著牆,一點一點地往後挪移,她移動地很慢,生怕被彆人發現。
屋子裡隻有她們兩個人,任暄不可能察覺不出來她的那些小動作。任暄默默地看著林紓言掩耳盜鈴。
過了很久,也許很快,隻是林紓言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她聽到任暄說,“林紓言,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不言而喻,林紓言白淨的臉紅通通,腦袋恨不得埋到地鑽下麵,怎麼可能回答任暄的問題。
“您好,您的飯菜到了。”
這次是任暄開門把飯端進來,放置在桌前,任暄喊上那個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沙發裡的人,“先吃飯。”
林紓言慢吞吞地從沙發上起身,不抬頭地拿起筷子,再夾起菜,扒拉米飯。一連送了好幾口米飯進嘴,林紓言食不知味地咀嚼。
“咳咳。”不一會兒就繃不住了。
“小心。”任暄一個瞬移到了林紓言麵前,用輕盈的手掌拍了拍林紓言的後背,然後遞上一杯水,“慢點。”
林紓言的臉頰更熱了,她不間斷地繼續扒拉著飯菜。
任暄準備的是一個人的量。訂餐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宋糖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沒敢多訂。就是這一個人的飯量,林紓言扒拉將近半個小時。
任暄的目光落在林紓言身上,她好像很悠閒,哪怕這頓飯的時間再無限拉長她也會是如此地風輕雲淡。
一直等到林紓言自己磨蹭不下去。
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林紓言想抬頭。
“不吃了?”
“嗯。”林紓言輕輕應著,半抬頭。
“有米粒。”女子的手拂過林紓言的唇瓣,手指間帶來的溫度讓林紓言的心顫抖地更加厲害。
“我,我自己來。”
任暄由她。
等林紓言把一切都弄好,任暄才問,“現在可以告訴我,宋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嗎?”
意思……
宋糖那些話的意思是……
“我,”林紓言腦子一熱,捂著頭認錯,“任小姐,我錯了,是我不好。”
“哪裡不好?”
不好在哪裡,林紓言迷茫地抬頭。
“我不該,不該……”今天的一切一切都不應該,她就不應該和宋糖討論那些問題。
“我不該愛慕虛榮,想,嫁入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