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孝順的,從小到大他媽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還是他媽說東,他不敢往西。即便知道這次家裡做的事虧心,但他也沒有彆的辦法。
越靈忍著頭痛,在屋裡聽著屋外兩個人的聲音,慢慢將兩人說的話捋清楚。對了,她頭上的傷就是被陳婆子推到門口石墩子上磕傷的,當時傷得挺嚴重的,原主沒熬過這關喪了命,這才讓她這個外來者撿了便宜。
說起來,她跟這個小姑娘長相倒是有□□分像,又是同名同姓,越靈腦海裡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想著這不會是自己的前世吧。
也是有可能的,不然自己為什麼能死而複生,又重生到和自己同名同姓又長相相似的女孩身上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她就是這個越靈了,不管怎麼說,活著總是好的。
越靈忍著頭上的疼痛慢慢從床上直起身來打量著四周,這是一間隻有七八平米的灰暗小屋子,屋裡空蕩蕩的,牆上貼著泛黃的舊報紙,灰色的布簾子歪歪扭扭地掛在窗邊,將屋子顯得昏暗又逼仄,角落裡隻放了一張爛木板拚成的床,就是越靈躺的這張,床上的木板有幾塊已經翹起來了,黑乎乎的看不出原來的底色,越靈站起身,床咯吱的一聲響,床腳也不太穩當。
靠門的地方放著一張漆色斑駁的桌子,桌子不大,上麵斜立著一麵有裂紋的鏡子,越靈挪過去照了照鏡子,心裡越發覺得這副相貌簡直和自己前世長得一模一樣,不,應該說還要再勝幾分,皮膚很白,眉形很好,眼睛水靈靈的,睫毛很濃密,像是化了眼線一樣,還帶著微微卷翹的弧度,鼻子挺翹,唇色微紅,是那種很正的紅色,發色有些淡,但頭發很濃密,總體說來,這張臉素顏就像是以前化了裸妝的自己。
作為一個深度顏控患者,越靈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現在這張臉。
因為頭痛,越靈又慢慢挪回床上,她透過窗隙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現在估摸著是下午五六點左右,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天色還算亮堂,越家人晚上七點多天色暗下去後才會下工回來。
陳婆子是提前回來給一家人做飯的,她手裡拿著灶房的鑰匙,平時家裡吃喝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幾個兒媳婦她一個也信不過,這幾年城裡鄉下糧食都不夠吃,所以做飯的時候更是得精打細算著。
越來順今天去鎮上了一趟,回來正好在村口碰見他媽,兩人便一起回來了。
越靈聽著外麵院子裡一下下的劈柴聲,她閉上眼睛,想把亂糟糟的思緒整理清楚。
她前世無父無母,從小被人拐賣,沒能體會過家庭的溫暖,後來在福利院長大,活著的時候都在為吃喝奔波,後來好不容易功成名就賺到錢了,但好日子沒過幾天就遭遇了爆炸。
好在老天有眼,竟然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看來前世她拿出一半片酬做公益還真稱得上是好人有好報。
越靈是1954年11月生的,她剛出生不到三個月父親就去世了,越靈生父叫陳蘊,是當地陳地主家的小少爺,從小身體不好,是個病秧子,越靈母親越詩當時便是以衝喜的名義嫁給他的。
欸?不對,越靈梳理著腦海中雜亂的記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靈?越詩?越來順?這些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
對了,她想起來了。她兩個月前在網上看到過一本年代文,簡介裡好像就提到了這兩個名字,因為和自己同名同姓,越靈當時還興致勃勃地想看一下,但是這本書的簡介和書評實力勸退了她。
這本年代文的女主是越靈的表姐袁青青,袁青青是越靈大姨越琴的女兒,她從小被她媽媽教的心氣高,但一輩子過得都不太如意,尤其是跟她表妹越靈相比,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一路磕磕絆絆,越靈卻一路順風順水。所以她在重生後,不僅仗著先知的優勢搶了表妹的男人,還處處謀劃,將越靈母女倆踩得死死的,以發泄她前世生活在表妹陰影下的不甘和憤懣。
越靈當時看簡介的時候就覺得女主三觀不正,當然,作者是站在女主的立場上寫文的,把女主對表妹的所作所為寫成是為了擺脫自己前世的心魔,最後和自己和解。
越靈當時看到這裡簡直想爆粗口了,真的作者和女主一樣又當又立,你重生當然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但是何必處處想著踩彆人一腳,人家上輩子也沒欠你的,甚至上輩子女主住院沒錢掏醫療費的時候還是越靈墊的錢。
但女主重生了,不僅搶了人家丈夫,甚至還親手造就了越靈和越詩母女倆悲慘的一生,到最後,壞事做儘,毀了人家一輩子後再假惺惺地說自己放下了,擺脫了前世表妹的陰影,和男主幸福快樂地繼續生活,真的不要臉到讓人歎為觀止。
越靈當時隻看了幾章書評和簡介就沒再繼續往下看了,所以書裡的主線她知道個大概,但具體的細節就真的不清楚了。想到這裡,她不禁氣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當時為什麼就沒有再多看幾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