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隨身攜帶充電寶(四具軀殼們任意一個),才能保證她不因為身體內部的器官損耗、機能損傷陷入危險的情況。
出院至今,也有三四個月的時間。秦池每天晚上都和軀殼一塊睡覺,八小時與軀殼貼貼的睡眠時間,才讓她白日裡在彆墅走動時,精力充沛、狀態較佳。
期末考考場上的意外狀況,簡單總結,就是她與軀殼間接觸後,存納在體內的“電流”接近耗儘,引發不適症狀。
以上這些,是秦池在去往醫院多次複查,以林毅醫生那得到的報告結果為主,與日常生活中的體驗為輔,所推理得出的最終結論。
……在想通這點後,秦池足足有半天時間沒能緩過神來。
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比起其他的心臟病患者,她已經幸運太多了,好歹身上還出現了這樣不科學,卻能夠短暫治愈她的事,讓她在出院後,保持良好狀態獨立生活。
可秦池心裡頭還有著深深的失落。
她真的很想變得健康點。
她才二十歲,還沒有讀完大學;她還想著繼續讀研深造——
……她,她還有很多夢想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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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玨》劇組,劉思源注意到今天蘇一杳的情緒不太好。
她倒還是很敬業,拍攝時不喊累不喊苦,吊威亞時動作連貫拍完自己的戲份,下來時,默默找了個角落坐著。
她的助理還沒見過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間也有點惴惴不安。
中場休息,劉思源走過去,在蘇一杳麵前輕輕晃了一下手,問她:“你今天心情不好?怎麼了?”
劉導在片場工作時,不太和蘇一杳說什麼親近的話。
但隻要是休息時刻,他會恢複往日對待蘇一杳的親近。
說話時,關切注意她的臉色,看她勉強彎了下嘴角,雙瞳睫毛微微下垂,疲憊地用手撐額頭,很輕地呢喃了一句:“是,心情有點不好。”
至於是怎麼了,她沒說。
劉思源看了她一會,也搬了條凳子,坐她身邊。
“九月電影就拍完了,你後續還有什麼工作嗎?”
“公司有給幾個通告,我還沒挑,”蘇一杳勉強打起精神,她對劉思源說,“雙玨拍完以後,不是還有宣傳活動嗎?到時候看雙玨的宣傳活動和通告有沒有衝突。”
劉思源:“還早著呢,拍完剪輯後期還要做至少幾個月。”他看出她是真心不在焉了,都拍戲拍過好幾回的人,怎會不知道後期處理剪輯要幾個月甚至是半年一年多時間?
就是做完電影製作,還得搞龍標才能上映——總之,中間流程不少。
她的情緒低落,劉思源看著也有點擔憂,怕她是生活裡出了什麼事:“你為著啥事兒看起來這麼不高興呢?”
“有什麼要幫忙的,你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缺錢?火鍋店出事?還是想要什麼劇本要不上?
劉思源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他都做好了最壞的念頭打算,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席慕在不遠處,助理遞水給她,李潔正在給她收拾一會工作結束下班時要帶走的用品。她喝著水,抬眸就看到蘇一杳那張漂亮豔麗,卻暗藏愁色的臉龐。
她喝水的動作停了下。
李潔問席慕:“小慕,原來你的那個枸杞包呢?吃完了是不是,我改天再買點給你泡水喝。”
沒得到席慕的回答,她疑惑地抬起臉,看向席慕,就見她目光炯炯瞅著蘇一杳。
一時間,也忍不住往蘇一杳的方向看去。
美人哀愁,真的有夠讓人心碎憐惜。
蘇一杳還沒有卸下身上的戲服,臉上的妝容精致,眼簾微垂,唇角抿著,在劉導的詢問聲中,很無奈地輕輕歎氣。
“你也幫不上忙。”
劉思源:“這年頭還有錢不能解決的事嗎?”他這麼一說,話說出口,見到蘇一杳神情依舊,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點什麼。
“好吧,還是有錢不能解決的事……”
劉思源:“是你朋友的事?”
他試探著問,心裡頭已經篤定了大半分。
圈內,劉思源的人脈實在足,要說真是圈內的什麼事,他也都能幫上點忙。
蘇一杳的態度分明表示,他完全沒法幫忙——這意味著,是他人脈、錢財之外的事情了。
再一排除,再一分析。
加上他所了解到的,蘇一杳身邊親近的人,一個個的猜測,最後說出可能性最高的那位。
“她的情況不好嗎?”
席慕握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李潔的臉色也變了一變。
那邊角落,蘇一杳靜默無聲,隻是疲憊。
這邊,李潔收拾東西的手停下來,好半天,她對席慕說:“我看之前有醫療大V說,秦池的病真的很難治。”
於是,一切都清晰明了。
蘇一杳為秦池而露出這樣哀愁無奈的表情。
她的心碎,她的失落,她的疼痛。
那一雙美眸中,剔透如星,情緒分明。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疲憊垂下的眼睫中溢出。
那雙被觀眾粉絲稱為蘇一杳“會說話的”眼裡,沁出了讓旁觀者都為之動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