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大哥也從懷裡掏出幾個符咒,直接打在紫金沙捉妖符上,兩種符咒糾纏在一起,同時化為業火,在轉為灰燼。
卓鬱兩隻眼珠子都瞪出來,“怎麼可能?你那是什麼符咒!”
“哦,某個前輩高人隨手寫的。”
喵大哥笑了笑,喵三姐手中化劍,衝向卓鬱,他法術再強也要靠外部工具,自身年邁,身手上自然不如年輕時,喵三姐兩下就把他打成重傷,長劍壓在他的肩膀上。
卓鬱問道:“你們要殺了我?”
喵三姐森冷的說道:“你奪走了我四條命,我要你一條命不過分。”
卓鬱臉色灰敗。
“不過……”
喵三姐斜眼看了看在牆角蹲著,瑟瑟發抖的張豐沛,對卓鬱說道:“你要替我們做一件事。”
喵大哥再次拿出兩張陸澤畫的符咒,把角落的張豐沛提了起來。
張豐沛的臉上還纏著紗布,隻露出兩隻眼睛和一張嘴。
他哀求的看著喵大哥,“英雄饒命,英雄饒命,我再也不敢了,你們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給……”
啪!
喵大哥狠狠抽了張豐沛一巴掌,將一張紅色的符咒貼在他的身上,一張黑色的貼在卓鬱的身上。
然後將兩人放在一起,喵大哥催動陣法咒語,念了一長串之後指著卓鬱說道:“以此人一命為祭,換!”
話音剛落,黑色的符咒發出白色的光芒瞬間將卓鬱的生命力吞噬乾淨,然後變紅貼在張豐沛身上紅色的符咒上。
張豐沛昏死了過去。
等張豐沛醒來的時候,隻看見汽車從眼前疾馳而過。
他感覺身體很輕,很難受,他想叫人,一開口,“喵~”
張豐沛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狠狠的被長長的指甲戳疼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黑色的爪子,整個人是崩潰的。
不,不會的!
他在心裡拚命的叫著,掙紮著從花壇裡站了起來,然後用四肢跑了很遠。
終於,他透過櫥窗的倒影看見了自己。
一隻純黑色的田園貓。
黑的像煤炭一樣。
一看就想吐。
然後他吐了。
被自己醜吐了。
這時,兩個女孩挽著手從服裝店裡走了出來,一個女孩看見張豐沛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好可愛啊。”
她蹲下來問道:“小貓咪,你是走丟了嗎?”
惡心!
張豐沛嫌惡的瞪著女孩,看到女孩伸手想摸他,一爪子抓向女孩。
幸好女孩的手縮回的很快才沒傷到。
她皺了皺眉頭,“小貓咪,我沒有惡意,你是走丟了,還是野貓啊?”
張豐沛轉身就跑,他不懂,為什麼這隻黑色的貓長得跟煤炭一樣居然還有那麼多人喜歡。
這些女人真膚淺,惡心!
女孩無奈的看著他跑了,歎了一口氣,和自己的姐妹走了。
張豐沛跑了好久,他想找安森,讓他請大師幫他恢複人性,可是他看了看地圖,發現自己離安森或者公司都有十幾公裡的距離。
這個距離,必須坐車。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很餓很渴。
張豐沛有些沮喪的找到了一個噴水池,準備喝水,可是他第一天當貓啊,根本不知道貓是怎麼喝水的。
他隻好把腦袋全部伸進水池裡,拚命的喝拚命的喝,十分狼狽。
“哈哈哈,你看那裡有一隻蠢貓。”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
張豐沛惡狠狠的回頭瞪著那個男孩。
男孩笑容諷刺,他左右看了看沒人,慢慢的靠近張豐沛,然後伸手去抓他。
張豐沛喵的一聲尖叫,迅捷的躥逃離開。
男孩繼續盯著他,“小貓咪,彆怕啊,跟著哥哥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傻叉,白癡!
誰他媽要跟你走啊!
你以為老子是傻子嗎?
張豐沛不斷的在心裡腹誹,迅速躥入草叢就消失了,徒留男孩在一旁咒罵。
張豐沛跑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畢竟他很餓,身子也很虛。
他找了個椅子,趴在上麵休息,突然來了幾個女生給一旁的野貓分發食物。
旁邊兩個小老太太一臉嫌棄,胖一點的老太太對幾個女生說道:“你們幾個小姑娘能不能彆天天來喂貓了?就是你們天天喂,現在小區到處都是流浪貓,天天晚上□□,吵得人睡都睡不著。你們要是真喜歡,帶回去養成不成?”
張豐沛點頭,流浪貓還喂,喂什麼喂,本來就該死!
不止流浪貓,所有的貓都該死!
那打頭的短發姑娘一聽不樂意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這些貓也是一條命啊,你們怎麼能這麼鐵石心腸?我們這不是沒有條件嗎?有條件早就把他們帶回去了!”
“那你們天天這麼喂也不是辦法啊?”
“管你什麼事兒?死老太婆!”
兩方人馬吵了起來,張豐沛一邊看熱鬨一邊搖頭,女孩有五個人,老太太就兩個人很快寡不敵眾走了。
這時,麻花辮的女孩看到了張豐沛這隻黑貓,問道:“那隻要一起喂嗎?”
“喂什麼喂!”
短發女孩哼了一聲,“長得那麼醜,有什麼好喂的!而且你沒看見他剛才在死老太婆說話的時候點頭嗎?”
虛偽!
張豐沛在心裡罵了一句,繼續閉上眼睛休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響起了幾聲喵喵喵的聲音。
張豐沛睜開眼,隻見一隻白色的田園貓把幾條曬乾的魚乾放在了張豐沛麵前。
這魚乾是那幾個小姑娘每次喂完貓糧後會逗一逗這些貓咪,表現的好就會給兩三隻用作獎賞。
這隻白色的貓其實並不乾淨,身上有些地方的毛都泛黃了,自己也是瘦瘦小小的。
它大大的眼睛看著張豐沛,喵喵的說道:“這些小魚乾給你,不要餓壞了。”
可是張豐沛是第一次當貓根本聽不懂,他隻是疑惑的看著它。
白貓又把小魚乾往張豐沛那裡推了推,然後走了。
張豐沛看著地上的小魚乾陷入了沉思。
這種小魚乾會好吃嗎?
沒滋沒味的,神經病啊!
而且,他哪裡像是需要施舍的樣子?
張豐沛呸了一聲,從椅子上跳下來,跑了。
張豐沛一走,一旁拿著報紙的男人將報紙放下,赫然就是陸澤。
他目光幽深的看向張豐沛消失的方向,這世間的暖並不能溫熱一顆冰冷的心。
冷的就是冷的。
“你道心亂了。”
陸澤的身邊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憑空出現,他的手裡端著一隻咖啡杯,目光深沉,“獻祭人命的禁術,你不該用。”
陸澤側首看向銀發男人,“不要用幻影,真人到我麵前說。”
“我就不,你咋的?”銀發男人擺了個鬼臉,得瑟的讓陸澤手癢癢,想揍人,“616知道它最敬佩的主人是你這個德行嗎?”
“咳咳。”銀發男人咳嗽兩聲,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陸澤挑了挑眉,一掌打碎幻影,幻影頃刻又重聚,再碎,再聚。
“澤哥!”銀發男人無奈的說道:“彆打了,成不?從大世界聚影到小世界也很費勁的,你這是要把我的力量全耗光啊。”
“有話快說。”
“哥,你道心亂了,你自己不知道嗎?”銀發男人長歎了一口氣,“616說你老做多餘的事情。這次的任務,你根本沒有必要使用禁術,何必呢?”
陸澤看向前方,這事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何必較這個勁兒呢?”銀發男人勸道:“我知道,你想懲罰他,想看一看他到底能壞到什麼程度,有多不可救藥。可是何必呢?你自己的靈魂狀況啥樣自己不知道嗎?你這樣下去,死了咋辦?”
“彆學東北腔。”
“最近鄉村愛情看多了,我找找京片兒的調。”銀發男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從來也沒告訴彆人他錯在哪裡,也沒有給過機會讓他們去改就給他們判了死刑,如果你給他們機會,也會結果會不一樣。”
“會改嗎?”陸澤反問,“社會給了他們無數的機會,還差我這一個?”
“哥,道心,道心!”銀發男人的幻影開始變得模糊,顯然他所在的地方出問題了,“冷靜冷靜!咱們修行一道一定要堅持以善為本,最不濟也要保持冷靜啊~哥!”
銀發男人給陸澤看了一段片段,是他當老師的那個世界,“你看,趙墨弈和吳海改了。哥,彆對這個世界失望。”
陸澤:“……”
一邊惡心一邊強迫自己去關愛他人也叫改了?
“哥,論跡不論心。”
“滾蛋!”
“得嘞!”
咖啡廳內,銀發男人那雙紅色的眼睛褪去了玩世不恭,深沉而嚴肅,他的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
耳機對麵的人說道:“你這插科打諢,還真把陸澤的道心給穩住了,封印沒破。”
“是嗎?”銀發男人淡淡的勾了勾唇。
也不知道,這次三千小世界之行對陸澤而言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如果道心穩不住,封印破了,他也會死。
銀發男人長歎了一口氣。
**之淵。
每一個神,成神之前都必須跨越**深淵,將自己靈魂中惡的那部分徹底剔除,並封存在**深淵。
神,是不允許有惡的存在的。
而做不到的生靈,將會灰飛煙滅。
陸澤不是第一個靈魂誤入**深淵的人,卻是唯一活下來的。
隻不過,他不願意剔除自己的仇和恨。
活生生的從**深淵內那麼多神留下的靈魂包圍下走了出來。
就算是惡的一部分,也是神的靈魂,隨著神修行千萬年的增加,那裡的靈魂力量也會增加,然後成為魔。
他單單憑借著意誌突破了境界,超越了人類本身走了出來,靈魂還融合了那些神的遺留。
從此,靈魂一半是神一半是魔,日日夜夜每分每秒受靈魂啃噬之痛。
直到,一千年後,他自己封印了自己靈魂中魔的那一半。
銀發男人抿了一口咖啡,對耳機對麵的人說道:“要不還是現在殺了他吧?這等來等去,也不知道等多久才能有個結果,早死早超生。”
耳機對麵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男人一言難儘的問道:“兄弟,你有把握打贏嗎?”
“這事兒就得說叨說叨了,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