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陸澤那張笑臉崩了。
這還是自打太子瘋了之後,四皇子第一次看見陸澤的表情管理崩了。
以前可都是太子折騰彆人,哪有彆人折騰太子的?
莫名的,四皇子覺得十分蘇爽。
秋後,塗平筠處斬,科舉舞弊調查始終沒結果,六皇子被放了出來。
一出來,皇上召見了六皇子,兩人聊了一夜,皇上十分想配置六皇子的勢力,可惜時不我待。
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如今內外都虛,上朝都是勉強,整天咳嗽不停,藥物也不停。
朝堂上,四皇子和太子爭鋒相對,都拚命的想把自己摘出來。
皇上現在是不擔心太子了,但是十分擔心四皇子。
依照如今的局勢,六皇子抗不過四皇子啊。
深夜,皇上又咳嗽了很久,再次把賢妃和六皇子單獨叫進了宮殿。
他時不時的就吐血,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行了。
但是就是不行了,他也要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兒子建好堡壘。
皇上躺在床上,虛弱的拿出一個令牌,將它交給六皇子,“這是先皇傳於朕的,皇家暗衛,如今,朕傳給你。”
“父皇!”
六皇子跪在地上,落了淚。
雖然他們父子之間有時候也有嫌隙,可是終歸父皇是愛他的。
賢妃也一臉病容的哭著。
皇上又交代道,“在孝悌仁聖太後以前住的寢宮內,朕留了一道傳位聖旨,若朕死後有所變故,你帶著朕給你的令牌和皇家暗衛去找武平候,他可助你一臂之力。”
“是,父皇。”
“賢妃。”
“皇上~”賢妃握住皇上蒼老的手,“臣妾在,你不要說胡話,你還要陪著臣妾走一輩子呢。”
“恐怕不行了。”皇上說著又咳了起來,這一咳肺裡全是濁氣,根本停不下來。
賢妃連忙替皇上順其。
這時,門外傳來齊妃的聲音,“皇上,皇上,您是不是又病了,皇上,讓臣妾陪著你。”
說著,齊妃推開了門,她穿著一身白,跟吊喪似的。
這不分明在咒他嗎?
皇上本就在咳血,這一氣咳嗽的更厲害了。
齊妃一把把賢妃拉開,“你這個賤人到底做了什麼,讓皇上這麼生氣?”
“啊~”賢妃一下跌坐在地上,六皇子趕忙扶住賢妃,“齊妃娘娘,父皇還在,請你注意體統分寸。”
“皇上,你看他。”齊妃抓住還是咳血的皇上,“臣妾可是你最寵愛的妃子,是六皇子的長輩,他竟然凶臣妾,太過分了。”
六皇子爭辯道:“齊妃娘娘,父皇咳血,我母妃隻是在幫父皇順氣,你莽莽撞撞,什麼都不知道,一來就出手傷人,到底是誰過分?”
“皇上~”
齊妃一副胡攪蠻纏的妖妃樣子,嚶嚶嚶的捶打著皇上撒嬌。
這一打,皇上咳的更厲害了,噗的一下直接噴了血,倒床上了。”
福東海趕緊攔住齊妃,“齊妃娘娘喲,您可千萬輕點。”
齊妃愣了愣,跪在地上哭了,“皇上,您可千萬要保重,不能丟下臣妾啊。”
皇上又暈了,自然對齊妃沒轍。
齊妃如今算是後宮的老大了,而太子主持前朝,和四皇子合作,宮內守衛如今也差不多都是太子和四皇子的人,齊妃手握大權直接下令把六皇子和賢妃趕了出去。
深夜,皇上醒了過來,身邊隻有齊妃一人。
福東海也被調走了。
“水。”
齊妃倒了一杯水,悠悠然坐在龍榻上,自顧自的把水喝了,然後斜睨了皇上一眼,“皇上,你心火太旺盛了,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老生氣呢?”
皇上瞪大了眼睛,嘶啞著嗓子質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太子是氣了您不少,可是您怎麼就不想想,你這身強體壯的,再氣能氣到哪兒去?”齊妃嗬嗬嗬捂唇笑了笑,左右扭了扭脖子,“累死老娘了。”
“你……”
“你什麼你!”齊妃把皇帝指著她的手拍開,“沒錯,我給你下藥了,不然你能病的這麼快嗎?”
“來……來人。”
“來什麼來,人都調走了,”齊妃不耐煩的說道:“你也看看現在天下誰做主,你還把賢妃那個蠢貨叫到身邊,你以為你給他們點東西,這兩蠢貨就能乾出什麼事兒嗎?”
“瞪什麼瞪,沒見過本宮這麼灑脫英武的樣子嗎?”
齊妃站起來,叉腰,活動筋骨,“整天裝端莊,我都煩死了。你以為你什麼東西,要不是有個皇帝的頭銜在你腦袋上頂著,你以為咱後宮眾姐妹真願意嫁你啊?”
“也看看自己多大把年紀了,咱兩差著輩兒呢,本宮才三十三,看看你,老東西。後宮姐妹天天捧著你,你以為真喜歡你啊!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進宮伺候你一個糟老頭子,不圖權勢圖啥?圖你老圖你不洗澡啊?”
憋了多年的氣,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齊妃乾脆全抖摟出來了。
“瞧你這皇帝當的,彆人家的皇帝,後宮女人是大臣討好皇上進宮的貢品,你當皇帝,女人是你籠絡大臣的手段,真丟人。”
齊妃嫌棄的說道:“本宮也是熟讀史書的文化人,沒見過你這麼慫的。”
“你……你……朕要殺……了你!”
“來啊。”齊妃嗬了一聲,“本宮怕你啊,本宮就是小人得誌,咋的?就愛跳。”
“朕……朕……”
老皇上躺在床上,胸脯不斷的上下起伏,嘴角鮮血一個勁兒的往外滲。
齊妃陡然恢複了平靜,來到皇上麵前,垂眸冷漠的看著他,“皇上,你也彆怪臣妾心狠,臣妾當年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不也是皇上您弄沒的嗎?所謂一命還一命。”
皇上整個身子被氣的都在抽搐。
齊妃靜靜的說道:“哦,對了,還有賢妃,皇上,你以為六皇子真的是你的骨肉嗎?賢妃在入宮之前可是嫁過人的,這六皇子可才八月就落地了,算算時日……嘖嘖。”
皇上抽搐的更狠了。
他眼睛瞪的整個眼珠子都出來了,臉色青的像一具屍體。
“你……胡說!”
終於,憋出三個字,皇上掛了。
齊妃探了探他的呼吸,嗚嗚嗚的哭起來了,“皇上啊,你咋就那麼傻呢?彆惹你說啥你都信,臣妾就隨口說了兩句,你咋就給氣死了,嗚嗚嗚~來人啊,皇上駕崩了……”
聞聲,很快太監宮女打開了宮門,護衛去通知了陸澤和六皇子。
四皇子到了之後也才知道陸澤沒來。
他暗罵一句,這陰險狡詐的家夥以為不來就不用當皇帝了嗎?
四皇子來到宮殿內,齊妃還在嚶嚶嚶的哭著,但是嘴角始終甜蜜的上翹著。
四皇子長歎一口氣,“母妃,請收斂一下你臉上的喜悅。”
“哦。”齊妃沒心沒肺的說道:“我走了,你收尾吧。”
四皇子來到龍榻前,低頭凝視著床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曾經是天下至尊,也曾是他的父皇。
小時候也有過陪伴之樂。
隻是後來,時間磨平了一切的歡笑和仇恨。
隻剩下,淡漠。
四皇子將皇帝身上淩亂的被子重新蓋好,哽咽道:“父皇,走好。”
皇帝駕崩,六皇子和賢妃被禁足。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確定繼任者是誰。
陸澤稱病不出,四皇子因為父皇去世傷心過度也稱病不出,朝堂上一片混亂。
被禁足聽聞消息的六皇子淚了,兩人都瘋了嗎?
既然都不想當就不能給他嗎?
神經病啊!
百官先去了太子府,這先皇駕崩,太子登基是理所應當的啊。
太子病了,奄奄一息,太子妃又是個啞巴,隻會哭,啥都不會。
百官無奈又去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也病了,四皇子妃哭瞎了眼。
得,一個啞,一個瞎,光明正大蒙誰呢?
最後,還是多年不理朝政的老王爺被請出了山。
老王爺拿著□□禦賜黃金棍單槍匹馬衝進四皇子府邸,一頓胖揍,拎著四皇子的耳朵去了太子府,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兩個,啊,今天給我個主意,誰當皇帝,給不出來,我就用□□這跟加法棍打死你們兩個不肖子孫。”
“他。”
陸澤和四皇子互指。
老王爺舉起了黃金棍。
陸澤默默道:“小九。”
四皇子震驚了看了陸澤一眼,小九今年才六歲啊,六歲就把人推進了火坑,陰險。
四皇子十分看不慣陸澤的陰險,說道:“就定小九了,我同意。”
老王爺嘴角抽了抽,真想打死這兩個不成器的。
不過好歹也有個結果了。
陸澤表忠心道:“有我這個大哥給小九撐腰,絕對無人敢反對。”
四皇子:“附議。”
老王爺主持著讓母妃早逝的小九認了齊妃為母,也算了了齊妃想當太後養老的心願,也給了小九一個顯赫的母家依仗。
小九登基的前一天,六皇子被賜死,賢妃入冷宮。
陸澤拉著今科狀元肖弘濟說道:“小九,這是大哥為你選定的太傅,隻要有他在,相信可保你皇位無憂。”
當然,起早貪黑,苦命工作是少不了了。
四皇子指著今科榜眼光和宜說道:“小九,這是四哥為你選定的另一位太傅,你要以他為師,有他輔佐你,四哥相信,絕對不會發生權臣欺君的局麵。”
自然,皇帝累成狗,也是應該的。
絲毫不知道兩位哥哥險惡用心的小九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覺得兩個哥哥對他太好了。
不僅把皇位讓給了他,還為他鋪平了為皇之路,殷切的期待他成為一個明君。
小九感激的對兩個哥哥行禮,“皇兄放心,小九一定努力當一個好皇帝,不辜負兩位皇兄的期望。”
“嗯,努力。”
“嗯,保重。”
兩位哥哥十分敷衍的說道。
很久很久以後,小九才知道自己被兩個坑貨哥哥給坑了。
那兩太傅,要多迂腐有多迂腐,要多正直有多正直,要多聖人有多聖人,真特麼見了鬼了!
他把已經遠遊不知歸處的陸澤和四皇子的畫像貼在牆上,大書特書十大罪狀,直到晚年想起來都恨的牙癢癢。
七十年後,陸澤再次回到係統空間,616歡快的給陸澤結算了一萬積分將陸澤送往了下一個世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