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娟這一跪可真是驚天動地。
小區來來往往的人全都看見了。
這可是高檔小區,陸父陸母的很多同事都是住在這裡的。
這一鬨算什麼?
陸母接到同事的電話,從陽台往樓下一看,氣的肺都炸了。
這是找了個保姆還賴上他們了?
陸母走下樓,孫紅娟磕頭磕的頭都流血了,她一邊哭一邊哀求道:“夫人,我在你家做了五年了,如今生了病快死了,家裡父母親人一個都沒了,我求你了,你就鬆鬆口吧。先生都說收養小幸了,求您發發善心吧。”
周圍的鄰居不少都是當媽的,看著孫紅娟的樣子都紅了眼。
還沒出口勸,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將孫紅娟和孫幸兩個人澆的透心涼。
陸澤站在陽台拍著手玩,仿佛根本不知道下麵跪著人,“下雨了,下雨了……”
這一打岔,一群鄰居都忘記說啥了。
陸母怒不可遏的打電話給了保安,讓他把人帶走。
孫紅娟則不管不顧的繼續磕頭。
孫幸惡狠狠的抬頭瞪著陸澤,死死的捏著拳頭,他不明白,為什麼媽媽一定要讓他跟著這家人。
就算他們窮,媽媽生病了,要走了,他一個人難道就不能活下去嗎?
他發誓,他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要將今日受到的屈辱全部還到陸母和陸澤身上!
畢竟是高檔小區,很快保安來了,保安一來陸母就說道:“這個人現在在我樓下鬨事,如果你們不能很快處理乾淨,我今天就向你們的上級投訴。”
“放心,放心。”
兩個保安說著就抓住孫紅娟的手臂要帶她走,孫紅娟本來就有病,一直靠吃藥維係著,活不了多久了,剛被陸澤澆了好幾盆水,又一直在磕頭,情緒很激動,體力不支,一掙紮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陸父聽到消息回來了,他著急的推開人群,剛剛好就看到孫紅娟暈倒的一幕。
陸父仿佛正義超人上身,指著孫紅娟怒懟陸母,“她在我們家裡工作五年了,五年,就是一個狗也養出感情了。而且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快要死了的癌症末期病人,你就不能稍微善良一點嗎?”
“我不善良?陸振過,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她跪在這裡不就是想發動群眾逼我嗎?難道你還真的要除了小澤之外再養一個孩子?”
“養就養,咱們家缺那一口飯嗎?”
陸母深深的被陸父震呆了,這是何等的腦回路?
陸父大義凜然的回過去,緊接著把地上的孫紅娟抱了起來,“吵什麼吵,不把人送醫院,死了你負責嗎?”
說著,陸父抱著孫紅娟,帶著孫幸就快步離開了。
陸母站在原地隻覺得五雷轟頂,萬箭穿心。
那個永遠站在她身邊,溫柔善良的陸父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好幾個也被陸父神奇的腦回路驚住了的同事紛紛出言安慰,陸母搖了搖頭不想談這件事情,獨自上了樓。
一上樓,陸母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暗自垂淚。
結婚八年啊,整整八年啊。
她竟然不知道枕邊人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陸母哭了一會兒,又出來準備給陸澤做飯,就見電飯煲裡的飯已經煮上了,陸澤把煎好的雞蛋踩著凳子放上餐桌,對著陸母招手,“媽。”
陸母眼眶瞬間就紅了,抱著陸澤好一會兒,還是兒子知道心疼她。
陸振過那個沒腦子的,根本分不清好歹。
陸母讓陸澤坐下,又去炒了兩個菜,剛好電飯煲的飯好了,她拿了勺子給陸澤,母女倆溫馨的吃完了飯,把碗筷扔水槽裡,所有的剩菜剩飯全倒了。
陸振過不是心疼彆人嗎?
那回來就彆吃飯了!
陸母想了很多,例如等陸父回來不管他怎麼低頭認錯都不會輕易鬆口,例如等陸父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她罵他兩句活該。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陸父竟然一夜都沒回來,直到早上才打了一個電話說孫紅娟搶救回來了,讓她給他帶一套乾淨的外套過去,順便買點水果向孫紅娟道歉。
“讓我給她道歉,陸振過,你去死吧!”
陸母憤憤的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氣,小澤才剛從被拐賣的村子裡救回來,正是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陸父居然為了彆的女人,彆人的孩子置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顧。
她昨天晚上還可以騙自己是陸父太善良了,一時同情弱者。
那現在呢?
對她和小澤不聞不問。
人一旦開始反思,察覺的蛛絲馬跡就會越來越多。
陸母突然覺得陸父很絕情,在小澤離開的那段日子裡都是她逼著他去找人。
他從來沒主動找過。
而且,他居然還能每天遠程辦公。
甚至不到半個月就把保姆的兒子帶回家說要認作乾兒子。
如果不是陸父鬆口認了孫幸當乾兒子,那蘇紅娟至於這麼苦苦相逼嗎?
這麼一想著陸母眼淚就下來了。
她打開衣櫃,本來想那穿的衣服,結果一看到陸父的衣服就生氣。
她的胸腔中有一團憤懣的烈火,她把陸父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扔地上,甚至砸碎了兩人掛在牆上的結婚照。
等憤怒發泄完,氣頭過了。
陸母看著一地的浪跡,抹乾淨眼淚,換了衣服出去做了早飯,讓陸澤自己吃,這才拿著掃把開始打掃房間內的碎片。
然後把陸父的衣服一件件疊起來,放回衣櫃。
陸母在把衣服放回最頂上的時候,摸到了一個本子,拿下來一看竟然是陸父年輕時候的日記本。
大概是這些日子和陸父的日子太過緊繃,陸母又對兩個人的關係產生了懷疑。
鬼使神差的陸母打開了日記本。
這本日記本好像是陸父從高中時開始記錄的,有時候記得很詳細,有時候又很簡單。
偶爾還會發泄一下小情緒,罵老師管得太嚴,考試沒考好。
陸母看了一會兒,心緒徹底的平靜下來了。
正準備把日記本放回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孫紅娟。
陸母趕緊翻到有這個名字的那頁,整個人如墜冰窖。
陸父在日記本上清楚的寫著他對孫紅娟的一見鐘情,兩個人甚至還交換了情書,一起寫詩,交換了定情信物,甚至有過肌膚之親。
直到,陸父上大學,孫紅娟家裡逼迫她輟學。
等陸父寒假回來後,蘇紅娟已經被逼嫁人了。
陸父很傷心,剛好陸母在追求她,他就答應了。
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我從未想過學業完成,帶著夢想回去的時候,現實會給我的愛情如此狼狽的一擊。我連夜討回學校,迫切的想要一個避風口。剛好,冉嵐出現了,她向我告白,我擁抱了她,哪怕我的心是如此的冰冷。我對自己說,算了吧,陸振過,你愛的女人已經嫁給他人為妻了。放縱吧,陸振過,反正隻是戀愛又不需要結婚。
陸母顫抖著手翻著日記本。
“今天,冉嵐說她懷孕了,我真的沒想到隻有那麼一次沒有戴套,她竟然就懷上了。我又想起了紅娟,那個笑容如野百合般美麗的女子,沒有冉嵐嬌柔造作,隻有自然和純淨。可是我已經不小了,成家立業,也該成家了,算了,罷了,就當一個丈夫吧,反正爸媽也都很喜歡冉嵐,不是嗎?反正心已經空了,是誰擁有妻子這個名分,有什麼區彆呢?”
“我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紅娟,她憔悴了,歲月侵蝕了她的美貌,在她的臉上刻下了殘酷的傷痕。可是哪怕是這樣的她仍舊讓我止不住的心動和心疼。而冉嵐肚子上的妊娠紋,眼角的一條細紋都讓我難以忍受。原來,少年慕艾,愛的是容顏,但是真愛,就連那臉上的皺紋都是如此讓人心動。當我知道她的丈夫死了,帶著一個弱小的孩子,孤兒寡母兩個人,我的心宛如刀割,我愛她,但我更愛給予她幸福的感覺。於是帶她回了家,告訴冉嵐那是我為她找的保姆,還好,冉嵐一向單純,並沒有懷疑。”
……
“小澤走失了,我很傷心,但是不知為何,內心卻又隱隱的有一些期待,如果沒有了小澤,這份無愛的婚姻是不是就不需要維持下去了?”
“紅娟……竟然……生病了,我一度哽咽,難過的無以自拔。我還沒離婚,還沒有和她重新守護那份愛情,沒想到就什麼都來不及了。我在心裡默默發誓,我會替紅娟照顧好她的兒子,我會把小幸當自己的兒子。這是我今生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
“畜生,畜生!陸振過,我要殺了你!”
陸母渾身氣的發抖的把筆記本扔了出去,那厚厚的筆記本砸在了鏡子上,鏡子碎了,碎了一地。
就如同她現在的五臟六腑。
碎裂,疼,痛的她整個人都快瘋了。
陸父回來的時候隻看到了滿屋子被剪碎的衣服,碎了一地的鏡子,還有被撕成兩半的結婚照。
他皺眉,家裡進小偷了嗎?
他小心翼翼的來到書桌前,上麵淩厲的寫著幾個字:陸振過,我回我爸媽家了,不用找我,事情也沒有挽回餘地。離婚協議書我明天快遞過來過來。
陸父煩操的扯了扯領帶,冉嵐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無理取鬨,不知所謂了。
一次兩次的用離婚要挾他,是篤定他會為了孩子為了家庭妥協嗎?
陸父惡心的受不了,心裡默默決定這次再也不會妥協了。
第二天,陸父在公司受到了離婚協議書。
他呆呆的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冉嵐居然做的這麼絕,直接寄到公司來了?
難道她真的要和他離婚嗎?
陸父打開文件袋,裡麵除了離婚協議還有幾張照片,全都都是他一字一句寫在筆記本上的原話。
陸父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但是,他仍舊覺得陸母小題大做了。
那些不過是一時的感慨,結婚這麼多年,他早就明白了,愛情是愛情,婚姻是婚姻。
他隻不過是在心裡留了一個位置給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一沒有出軌,二沒有私生子,至於嗎?
陸父打電話給陸母,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母直接說道:“離婚協議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有就簽字,如果你不簽字我們就上法院。”
“你到底在想什麼,鬨夠……”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旁邊的同時老劉安慰道:“老陸啊,女人嘛就是喜歡胡思亂想耍性子,你請假回去認個錯就好了。”
大多數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陸父也隻提了幾句說自家保姆暈倒,他給送去了醫院,陸母就不依不饒。
也因此很多人都覺得陸母無理取鬨。
陸父唉聲歎氣了一會兒,請假去了冉家。
冉爺爺冉奶奶是看過日記本的,越看越生氣,彆的都可以不論,當過去了,可是孫子呢?
陸父怎麼能狼心狗肺到,孩子丟了,反而覺得輕鬆可以無後顧之憂離婚的地步?
陸父剛按響門鈴,冉爺爺冉奶奶就拿著雞毛撣子掃把衝了出去,陸澤拿著把玩具衝·鋒·槍不斷射擊,“外公外婆加油,加油,衝啊,向著勝利前進。”
陸母:“……”
這孩子沒心沒肺到了極點,也挺好的。
被一頓男女混合雙打的陸父,不斷大叫:“爸,媽,是我啊!”
“打的就是你!”
陸澤給玩具槍上了子彈,趴在沙發上,一槍打中陸父的腳踝,疼的陸父一個屁股蹲坐地上,從尾椎骨疼到了腦門。
冉爺爺把掃把往陸父身上一扔,“我告訴你,咱家小嵐,是我和我老伴從小寵到大的,不是給人糟蹋的,你識相就早點離婚,彆耽誤我家小嵐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
“爸。”陸父強忍著痛站起來,“我和紅娟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何必抓著過去不放呢?我已經願意和冉嵐為了孩子保持家庭的完整,大家假裝沒發生過,好好過日子不好嗎?而且,小澤還那麼小,你們難道就忍心讓他從小就失去父親,在單身家庭中長大?”
“不勞你操心。”冉奶奶嗬嗬,“小澤有我們三個人疼,不缺你一個。”
“媽!”陸父是真不明白,他又不是真的出軌了,就是在心裡留一個角落給自己愛的人,這都不行嗎?
陸父覺得冉爺爺冉奶奶都老了,很多話說不通,乾脆對著房子大叫,“冉嵐,你出來,這件事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出來說清楚。”
砰砰砰……
這時,十幾發塑料子彈打在了陸父身上,陸澤大叫,“噢耶,打壞人了,打壞人了……”
這熊孩子!
陸父深深的覺得等他和陸母和好要好好管教管教這個無法無天,連老子都敢打的混小子!
“小澤,不許用子彈瞄準人,如果打傷了彆的叔叔阿姨小朋友怎麼辦?”
“哦。”陸澤低頭,在沙發上坐下,“對不起,媽媽。可是媽媽,我剛剛打的是壞人。”
“那是你爸爸。”
陸澤低頭不說話。
陸母來到門口,把門關上,抬起手就給了陸父一巴掌,“這一巴掌打你欺騙我這麼多年。”
“你……”
啪!
“這一巴掌打你當著小澤的麵當壞人,讓他傷心了。”
啪!
“這一巴掌打你狼心狗肺。”
陸母一連扇了好幾巴掌,陸父臉都木了。
他一怒之下抓住陸母的手腕,“冉嵐,你夠了!”
“我夠了?”陸母甩開他的手,“對,我是夠了,我們離婚,我告訴你,我是律師,打過的離婚官司不計其數,不要想著跟我打官司,你打不贏,也不要想跟我爭家產,你的日記本就是最好的證據,就算上了庭,法官也不會站在你那邊。”
說完陸母轉身進門,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陸母又傷心又生氣,陸父也很生氣,轉身就走了。
但是就是死拖著不離婚。
孫紅娟見陸父陸母鬨翻了,這心思就動的更厲害了。
原先她是打算把陸澤賣了,陸父陸母沒了兒子,那麼就可以讓小幸當他們的兒子了。
現在,既然陸澤已經回來了,陸母怎麼都不願意接納小幸,那麼為什麼不讓陸父和陸母離婚?
陸父在大企業工作,是管理層,年薪有四五十萬,足夠給小幸富足的生活了。
她死了也可以放心。
孫紅娟再三思考後,開始探陸父口風了。
她特意到了陸家給陸父煮了吃的,溫柔小意的問道:“陸先生,夫人還是不願意回來嗎?”
陸父長歎了一口氣,“我會再勸勸她,實在不行……”
孫紅娟期待的看著陸父。
“實在不行,紅娟,要不我幫你找個人領養小幸吧,到時候我會每個月給他一筆錢,保證他健健康康的長大。”
孫紅娟愣了愣,低下了頭,看來陸父是不想離婚啊。
不行,她必須得想辦法了。
這天,陸澤課間休息,孫紅娟帶了吃的來看陸澤。
小操場內,林蔭樹下,長椅上。
陸澤安靜的坐著,孫紅娟拿出一個飯盒打開,裡麵是兩個烤雞腿,“小澤,孫姨給你帶吃的了。”
陸澤接過雞腿,拿在手裡沒吃,笑看著孫紅娟,“孫姨,你不是生病了嗎?”
孫紅娟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是啊,孫姨病了,不過小澤不用擔心,孫姨會好好保重自己。”
“不,孫姨,我不擔心你。”
孫紅娟愣了愣。
陸澤惡劣的把手裡的雞腿遠遠的扔進了垃圾桶,“孫姨,我是怕吃你的東西傳染給我。”
孫紅娟臉色一僵,“怎、怎麼會?小澤,誰教你說這種話的?”
陸澤從飯盒裡拿出另一個雞腿,聞了聞,“這個雞腿聞起來挺香的。”
“香就吃吧。”孫紅娟目光陰狠的看著陸澤。
“孫姨好像很希望我吃下去。”陸澤冷冷的看著她,“這裡麵下了安、眠藥吧?”
孫紅娟聞言,瞳孔一縮,從手裡拿出一把刀,隔著口袋指著陸澤,“小澤,彆怪孫姨,孫姨也是沒有辦法。”
陸澤安靜的看著她。
孫紅娟渾濁的眼睛不斷的落著淚,“小澤,孫姨要死了,孫姨這一生無依無靠,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兒子。小幸他除了孫姨也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孫姨也沒辦法,人都是自私的,孫姨必須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依靠。”
“所以就為了給自己的兒子一個依靠,把彆人的兒子賣了?”
“小澤,是孫姨對不起你,今生欠你的,孫姨來生在還給你。”
孫紅娟說著,抓住陸澤,“小澤,你安靜的跟著孫姨走,孫姨保證,隻要你不逃跑不掙紮,孫姨就不會對你做什麼。”
“好啊。”
孫紅娟一隻手抓著陸澤,一隻手控製著刀,從外表上看就像是她的手搭在陸澤的肩膀上帶著他離開。
很快從學前班出來,孫紅娟將陸澤帶到了廢棄的廠房內。
一進去,陸澤就看見了裡麵早就準備好的水和麵包。
孫紅娟放下刀,痛苦的對陸澤說道:“小澤,彆怪孫姨,孫姨也是真沒辦法了,你就在這裡好好呆著,周圍不會有人經過,你也彆想著逃跑。上一次孫姨也是被人販子給騙了,這一次孫姨肯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孫紅娟說著就要走,陸澤一巴抓住她的手腕,“孫姨,既然是那麼好的人家,你怎麼不把孫幸送過去。”
孫紅娟抽了抽手,皺眉,竟然抽不動?
她愕然的低頭看向陸澤。
陸澤微微一笑,“孫姨,這是個好地方,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你……想乾什麼,放開!”
陸澤一腳踢在孫紅娟的膝蓋上,讓她跪下,搶走她手裡的鑰匙和手機。
“既然這地方這麼好就彆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