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戰雪拔出匕首挑開, 冷冷的問道:“什麼人?”
那兩人一個三百六十度後空翻站定, “禦火門。把我門聖物千年玄鐵交出來。”
“哦, 那你們來晚了。”烈戰雪說道:“玄鐵我已經交給人打劍了。”
“賤人。”
兩人罵了一句又衝了過來,三個人大戰了十幾招, 那皮膚黑一些的男人趁著烈戰雪自顧不暇, 一劍指向陸澤, “烈戰雪, 你立刻告訴我千年玄鐵你放哪兒了,否則我現在就要他的命。”
陸澤:“……”
打歸打,能放過他這個看熱鬨的嗎?
烈戰雪和另一個男人同時收劍, 她眸子眯了眯,“我不認識他。”
“是嗎?”黑大壯把劍往前伸了伸快要刺破陸澤的咽喉,陸澤抓住一旁的石子, 準備回擊。
烈戰雪叫道:“一線天。”
她死死的握緊拳頭, “一線天,陰詭道, 關三爺。”
“哼!”黑大壯收劍,罵道:“妖女,下次我一定取你狗命。”
說罷, 兩個男人飛身離開。
“你沒事吧?”烈戰雪在陸澤身邊蹲下, 伸手碰了碰陸澤脖子上的傷口,“這兩個混蛋。”
她拿出金創藥倒在手上,慢慢的抹上傷口,還特意收了力道。
微微低首間, 有星光在眼底閃爍。
那手指帶點微微的涼意,激起皮膚上一陣輕顫。
烈戰雪看了看陸澤一動不動的樣子,心裡默道,這一個不懂武功的文弱書生,不會是給嚇傻了吧?
這時,陸澤開口道:“多謝娘子相救。”
“誰是你娘子?”烈戰雪伸出手就想揍這胡言亂語的男人,又想到他那嬌弱的身子,算了,她把金創藥扔給陸澤,“給了你,記得多抹點,我走了。”
陸澤伸手,還沒來得及說句話,人就已經飛走了。
這渣女,撩完就跑。
陸澤很生氣的把馬市的所有馬都給買了。
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一線天,在禦火門之前拿到玄鐵劍,隻能騎馬,而且必須是騎好馬。
朝廷監管的嚴格,總共也就五匹,然後安靜的等烈戰雪過來。
午時,烈戰雪來到了馬市,拍了拍帶著鬥笠的男人,“老板,馬怎麼賣?”
“一千兩一匹。”
陸澤漫天要價,看烈戰雪沒錢怎麼辦。
烈戰雪想了想,遞給陸澤兩張五百兩一張的銀票。
陸澤:“……”
渣女不按套路出牌。
陸澤掀開鬥笠,惡狠狠的看著烈戰雪,烈戰雪訝異的看著他,“怎麼是你?”
陸澤追問:“你怎麼有一千兩?”
“我把釵子當了。”
算你狠!
陸澤咬牙,“現在漲價了,一千五一匹。”
烈戰雪又拿出一張銀票給他,無奈的說道:“好了吧?”
陸澤思索片刻,“你釵子當了多少?”
“一萬五。”
陸澤:“……”
這是個世道真是不公平,富的富死,窮的窮死。
“那一匹馬我要一萬六。”
“臭書生,你彆仗著身子弱得寸進尺啊!信不信我揍你?”烈戰雪比了個手刀。
陸澤囂張的說:“整個馬市的馬都被我承包了,你如果打我就彆想買到一匹馬。”
“你——無賴。”烈戰雪凶狠的抓住陸澤的衣領,“信不信我殺人搶馬?”
“娘子~”陸澤委屈。
“不許叫我娘子!”
“我想跟著你。”
“跟著我很危險。”
“我不怕。”
“你一個書生根本不懂江湖多危險!”
烈戰雪想掐死自己,街上那麼多人,她咋就偏撞上這個牛皮糖了呢?
“你給不給馬?”
“不給。”
“我自己找!”
烈戰雪輕輕的放下陸澤,她是真怕把他給摔了,然後在馬市找了一圈,還真一匹馬都沒有。
這時陸澤騎馬過來,在馬背上,對她伸出手,“娘子,一同上路?”
烈戰雪伸出手,抓住陸澤翻身上馬,“我事先說好,我必須在禦火門之前達到一線天,所以中間趕路會又急又快,你的身子能受的了?”
“能。”
“算了,都這樣了。”烈戰雪雙腿夾馬腹一聲駕,棗紅寶馬如閃電般躥了出去。
“娘子,你搶禦火門的玄鐵做什麼?”
“玄鐵本來就是我烈家的,還有,不準叫我娘子。”
“那叫你什麼?”
“叫我女俠。”
陸澤:“……”
烈戰雪一邊騎馬一邊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相名公。”
“你信不信我踹你下馬?”
“踹下馬,我會死的。”
“閉嘴。”
過了一會兒,陸澤繼續問:“娘子,你拿玄鐵鑄劍做什麼?”
“報仇。”
“殺誰?”
“魏其安。”
“我幫你。”正好,我和他也有一點點仇。
“娘子,你打算怎麼殺?”
“閉嘴。”
終於,在一天一夜的閉嘴之後,兩人趕到了一線天。
烈戰雪帶著陸澤來到陰詭道,大聲喊道:“關三爺,我是戰雪,我來取劍了。”
話音剛落,一柄黑色的劍從天外飛了過來。
蒼老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丫頭,這劍殺氣太重,你可悠著點。”
“是,謝謝三爺。”
烈戰雪拱手拜謝。
這時,馬蹄聲響了起來,她轉身一看,正是當初殺她那兩個禦火門的弟子,以及禦火門的大師兄衛垠。
衛垠高高在上的騎在馬上,“烈戰雪,把玄鐵交出來。”
“我不交又如何?”烈戰雪將劍鋒指向禦火門的三人,“你們禦火門當年趁我烈家被仇家追殺,偷走玄鐵,如今還有臉找我討要?我看你們禦火門乾脆改名叫不要臉算了。”
“少廢話,吃我一劍。”
“正好,今日就拿你們給玄鐵劍開封。”
烈戰雪腳步輕點衝了過去,四個人很快站成一團。
陸澤乖乖的躲在了石頭後麵,將身上的細小的串珠取了下來,放在掌心。
烈戰雪一聲大喝,劍尖直刺衛垠心口,陸澤瞄準劍尖的方向,催動內力,玉珠正好刺穿衛垠的心口,衛垠一時身軟跪在了地上。
烈戰雪自己也愣了,據說千年玄鐵鑄劍會提升劍氣,殺人於無形,沒想到這麼厲害啊?
剩下那兩個弟子,一看大師兄都跪了,立刻跑了。
烈戰雪仔細打量著黑色的劍身,如絲般柔光滑,這千年玄鐵果然厲害。
陸澤站起來,鼓掌比讚,“娘子厲害。”
烈戰雪得意的走過來,一隻手搭在陸澤的肩膀上,“看來這次報仇有望,走,本俠女今天心情好,請你喝酒去。”
酒過三巡,兩個人坐在草地上,烈戰雪醉醺醺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天上的星空,“真美,你喜歡看星星嗎?”
“有時候喜歡,有時候不喜歡。”陸澤側首凝視著烈戰雪,他總覺得烈戰雪的側顏的線條是最美的。
第一次看見就被震驚了。
“小時候,我爹也常抱著我看星星。”烈戰雪有些感傷。
她側首看向陸澤,兩人四目相對,“為什麼有時候不喜歡看星星?”
“人不對,就不喜歡。”
“嘿嘿嘿,我懂。”烈戰雪突然推了陸澤的肩膀一下,見陸澤躺到在地,她乾脆壓在他的胸口,賊賊的笑著,“我告訴你啊,第一次見麵是因為你我才親的,換了彆人我才不親呢,這就是人不對。”
陸澤眸色深深的凝視著她,“真的?”
“嘿嘿嘿,逗你的。”
渣女!
烈戰雪突然伸手點了陸澤的穴,“我告訴你,我要去報仇,殺魏其安,他是武林盟主,很危……危險,你是書生,不不不不能去……”
“你醉了。”
“咦?怎麼點了穴了,你還能說話?”
烈戰雪奇怪的看著他,陸澤說道,“回屋吧,太冷了。”
“不。”烈戰雪冰涼的手指壓在陸澤的唇邊,“我知道……你還是……不能去。”
“你這丫頭怎麼逼我還固執?”
“不許叫我丫頭!”烈戰雪抓著陸澤的衣領大叫。
“丫頭,丫頭,丫頭……”
“臭書生!”
“丫頭,其實我會武……”
烈戰雪一口咬住陸澤的唇,“不許亂叫,我是女俠。”
烈戰雪咬的很重,陸澤微微吃痛,這丫頭屬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