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建柏扶著蘇曼雪, 打了個車來到了商場專櫃,直接讓服務員給蘇曼雪挑了一雙最新款的高跟鞋。
他雙手插褲兜裡站著, 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曼雪,“試試。”
蘇曼雪羞赧的穿上了高跟鞋,好喜歡, 這雙鞋她前不久才在雜誌上看到過, 特彆喜歡, 隻是要八千多, 沒錢買。
一穿上, 蘇曼雪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感覺自己仿佛又變成了以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蘇曼雪沉浸在那虛妄的精致中。
湯建柏瀟灑的拿出卡給服務員,服務員很快刷卡後將卡和收據一塊兒送了回來。
蘇曼雪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忙起身說道:“這太讓你破費。”
“沒關係, 為美女效勞, 我的榮幸。”
湯建柏說罷,還邀請蘇曼雪一起吃飯, 蘇曼雪客套的回絕了, 然後湯建柏送蘇曼雪回了宿舍。
宿舍內, 蘇曼雪想著那雙銀色的高跟鞋,臉上就掛滿了笑容,一整晚都是高興的。
郭汛益和蘇曼雪吵了一架之後,就在等著蘇曼雪低頭。
在他看來, 他和蘇曼雪雖然是平等的,倒是他在人格上麵是高於一般普通的庸俗之輩的。
在他和蘇曼雪的關係中,他一直起指導和教化的作用。
他們兩個發生衝突的根源也是蘇曼雪太過庸俗。
所以, 衝突之後,當然應該蘇曼雪過來低頭道歉,他在原諒她,告訴她下次不要這麼做,然後兩個人和好如初。
可是,郭汛益等了三天也沒有等到蘇曼雪的一個電話。
相反的是,這三天他過的非常不好。
平日裡他的吃喝都是蘇曼雪提供的,他本身並沒有錢,身上也不喜歡揣一些庸俗之物。
然後,這三天,沒有了蘇曼雪,他隻能吃剩下的半高餅乾和上次打包剩下的冒菜。
他比蘇曼雪大,如今大四了。
畢業答辯都結束了。
宿舍內的人已經走光了,隻有他一個人。
空蕩蕩的宿舍,連個可以接濟他的人都沒有。
而且這些年他太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扮演著一個自以為的出世者,高高在上的態度讓其他的人感覺十分不舒服,所以和他交好的人也十分有限。
郭汛益隻能靠喝水混一個溫飽。
蘇曼雪並不是沒有想過打電話給郭汛益主動和好。
畢竟這麼多年都是她在遷就郭汛益,已經成為習慣了。
可是,蘇曼音給她上了一課。
蘇曼依仗著這些年一直是她養著他們一家,所以用斷了糧餉的方式懲罰著他們。
確實,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是媽還是她,都很後悔。
後悔沒有在蘇曼音還很好說話的時候對她客氣一點。
如果客氣一點,蘇曼音如今也不會做事做的這麼絕。
那麼,既然蘇曼音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他們,那麼她為什麼不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待郭汛益。
這四年,郭汛益都是靠她養著的。
沒有了她,郭汛益還能這麼高高在上的保持他的清高嗎?
他從來沒嘗過餓肚子的滋味,憑什麼指責她太過庸俗?
明明她才是兩個人關係的主導者,憑什麼她要一次又一次的對郭汛益低頭?
蘇曼雪覺醒了,覺得自己不能在這樣被郭汛益控製了,所以她刻意的冷待著郭汛益。
這種冷待,給學校裡對校園女神很有好感的人們一個信號——蘇曼雪可以追了。
於是,許許多多曾經對蘇曼雪有著興趣的男人展開了自己的追求。
這些人中,比郭汛益有才華的人有。
比郭汛益長得帥的人有。
比郭汛益有錢的人就更多了。
畢竟能窮的要女朋友養的人,這個世界真的不多。
蘇曼雪收到了許多禮物,鮮花情書鞋子包包化妝品。
那些曾經的她為了郭汛益拒之門外的東西。
她看著堆滿的禮物,虛榮心爆表的同時也有幾分忐忑。
曾經的她對這些禮物不屑一顧,連看都不看直接退了回去。
可是如今,她沒錢了,就開始眼熱這些東西了。
她一個一個的拆開,將裡麵自己喜歡的留下,其他的退了回去。
她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自己,沒什麼的,她隻是把這些人當朋友當哥哥。
好朋友之間互送禮物而已。
而且,這都是他們自願送的,她並沒有開口要求什麼。
是彆人強加給她的好意,她怎麼能拒絕彆人的好意呢?
如果蘇曼雪全部收下或者全部拒絕都還好,偏偏她隻收下了其中一部分,這就給了追求的男士們一個信號,她可追的同時對她收下禮物的這些男士在考察的曖昧期。
既然是考察期,當然要更努力才行。
於是蘇曼雪每天都能收到禮物。
五天後,聽到了各種傳聞的郭汛益終於忍不住了,找到了蘇曼雪。
他開口道:“雪兒,我原諒你了。”
蘇曼雪:“?”
“我知道你隻是擔心我沒飯吃,並不是那種虛榮的女孩。”郭汛益看著蘇曼雪的眼睛,說的話認真極了,“我們交往了四年,我是愛你的,雪兒,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我們不要和彼此嘔氣,浪費這麼多美好的時間,好嗎?”
這還是郭汛益第一次對她低頭。
他說的話那麼好聽,蘇曼雪感動的淚眼摩挲,她用力的點頭,撲到了郭汛益的懷裡。
周圍還在追求蘇曼雪的男士跌破了眼鏡。
女神,這麼簡單的就哄好了?
女神到底是什麼眼神?瞎了嗎?郭汛益這種騙吃騙喝軟飯硬吃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
不少人見蘇曼雪和郭汛益已經和好了,於是就撤了。
當第三者這種事兒,他們有底線,乾不出來。
當然還有不少的人仍舊對蘇曼雪虎視眈眈。
畢竟,蘇曼雪還是收了他們的禮物不是嗎?
畢竟,蘇曼雪和郭汛益之間還是有裂痕的不是嗎?
他們可都是情場老手了。
這些人中就包括當初給蘇曼雪買鞋的湯建柏。
湯建柏相當有耐心的,每天給蘇曼雪送點小禮物,什麼lv的鑰匙扣,新出的口紅。
價格都不高,卻又有麵。
漸漸的,湯建柏每日的驚喜就成了蘇曼雪每天的期待之一。
一個月後,突然這驚喜斷了。
一天,湯建柏沒有送禮物。
兩天,也沒有。
三天,還是沒有。
蘇曼雪坐不住了,她主動給湯建柏發了x信,“最近在做什麼?”
過了兩個多小時,湯建柏才給蘇曼雪回了一條信息,“在選禮物。”
蘇曼雪一聽,臉紅了,原來,湯建柏送給她的禮物都是精挑細選的嗎?
難怪每次都那麼獨一無二,也那麼驚喜。
正當她沉浸在小女孩的愛情甜蜜中的時候,湯建柏又發了一條信息,“我約了一個女孩晚上吃飯,雪兒,你也是女生,應該最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幫我參考下,這兩條手鏈哪一條好看?”
哢!
蘇曼雪的心碎了。
不是送給她的,是送給彆的女孩的!
他怎麼能這麼做?
如果他想追求彆的女孩,這一個月來為什麼還不斷的送她禮物,撩撥她?
蘇曼雪盯著手機屏幕上放大的兩條手鏈,一條白金,一條金,上麵點綴著小鑽石,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她酸酸的回了一句,“女孩子應該都喜歡金吧,如果皮膚白皙,帶在手上很顯白。”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就很白。
可是湯建柏送了那麼多小玩意兒,從來沒有送過這麼貴重的手鏈。
也是,人家是女朋友,她隻是朋友,當然不一樣。
送女朋友的當然要貴重一些。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可是蘇曼雪到底還是不甘心。
她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把湯建柏從她身邊搶走了。
她追問道:“你們晚上是兩個人吃飯嗎?”
“和朋友一起,你要來嗎?你想來的話,可以一起。”
蘇曼雪問道:“我和你朋友都不熟,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都是朋友。晚上八點,在賓樂路的凱悅大酒店,三樓,你報我的名字服務員會帶你去包廂。”
蘇曼雪沒回複了。
到了最後關頭,她內心突然開始動搖。
她去做什麼呢?
看著湯建柏和彆的女孩子秀恩愛嗎?
可是不去,她又十分不甘心。
她會想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是不是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比她更討人喜歡。
蘇曼雪糾結了一下午,一看時間快到六點了,趕緊洗澡洗頭選裙子,化妝。
蘇曼雪挑選了一套十分顯身材的收身連衣裙,展示了她一項引以為傲的身材和長腿,又不顯得過分暴露。
在清純和性感之間,完美找到了平衡點。
七點過,蘇曼雪換上七厘米高的高跟鞋,挎著包打車來到了凱悅大酒店被服務員領到了三樓包廂。
蘇曼雪一進去就被震驚了,裡麵男男女女居然有二十個之多,大家並沒有吃飯,反而坐在一起聊天。
“你來了?”
湯建柏走過來,順手就將手搭在了蘇曼雪的腰間,托著她往前走,“飯局還沒開始,你先坐一下。”
蘇曼雪點點頭,問道:“你的那個女朋友呢?”
“什麼女朋友,隻是普通朋友,她剛才說有事,可能會晚點到。”
湯建柏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蘇曼雪,平常蘇曼雪穿的衣服都比較寬鬆,沒想到這好勝心一上來了,身材全露了,尤其是胸圍傲人。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拿了杯飲料給蘇曼雪。
這種飲料外表上看不出含酒精,喝起來也酸酸甜甜,特彆討女孩子喜歡,但是喝多了就容易醉。
過了一會兒開飯了,湯建柏帶著蘇曼雪坐下,觥籌交錯間,蘇曼雪聽見湯建柏和朋友一會兒聊國際形勢,一會兒聊金融,一會兒就聊到了紅酒遊艇。
這些她除了紅酒還懂一點,其他的全都不懂,越是聽不懂,越覺得高深。
越覺得高深,越向往這種高大上的生活。
湯建柏瞥見蘇曼雪眼底流露出的豔羨,笑了。
這一個月,他已經把蘇曼雪的底都摸透了。
一個靠著姐姐當情婦享受奢侈生活的女人,虛榮是刻在骨子裡的。
不過這種女人比一般虛榮的女人還是有點難度的,畢竟她們也是享受過幾萬的包包,十幾萬的手表的女人。
但是,這種女人也有弱點。
那就是骨子裡對高高在上的上流社會的精英階層的向往。
隻要把握了這一點,一切都好辦了。
這時,旁邊的人和湯建柏對了一下眼神,故意酒氣醺醺的往蘇曼雪身邊湊,“蘇小姐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喝酒呢?來,陪我喝一杯。”
蘇曼雪尷尬的往旁邊移,她沒有想到是這種商務聚餐,如果她早知道,就不來了。
她根本不擅長應對這種事情。
“康少,雪兒還是個學生,你彆為難她,我來。”湯建柏說著,接過康少的酒杯一口飲下。
康少被拂了麵子,似乎十分不高興,又倒了一杯,“湯少可是海量,一杯怎麼夠?”
蘇曼雪看著湯建柏替她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既心疼又甜蜜。
心疼,自然是心疼湯建柏的胃,甜蜜,那是因為她感覺自己被保護了。
終於,湯建柏醉了,聚會也散了。
湯建柏坐在沙發上,臉通紅,蘇曼雪拿出濕巾慢慢的給他擦了擦臉。
雖然湯建柏替蘇曼雪擋了酒,蘇曼雪自己也喝了不少“飲料”,也有點醉,但是意識又是清醒的,這種清醒給了她足夠的自信,讓她覺得她能照顧好眼前的男人,能控製住自己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湯建柏捂著頭,“酒店有我定好的套房,扶我過去休息一個小時就沒事了。”
“好。”蘇曼雪艱難的扶起他,在服務人員的引導下坐上了電梯,她一心隻好把這個曾經保護自己的男人送到房間,讓他好好休息休息,醒醒酒。
可是,沒想到,剛一進去,湯建柏就拉著她,轉身將她壓在了門後。
湯建柏仿佛喝醉了般貼著蘇曼雪的耳邊叫她的名字,“雪兒,我愛你,我愛你……”
湯建柏瘋狂的親吻著蘇曼雪的雙唇。
她被吻的有些發軟,酒精讓她的腦子陷入了短暫的停頓。
她愣了片刻,旋即用力的掙紮,推開了湯建柏,可是推不開,蘇曼雪頭一歪,躲開他的吻,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湯建柏吃痛的叫了一聲,“雪兒,你咬疼我了。”
到底是今天照顧了她一晚的男人,而且湯建柏表現的那麼深情,蘇曼雪心軟了。
“沒關係,我喜歡雪兒,雪兒咬我我也甜。”
“你胡說,你如果真的喜歡我,怎麼會給彆的女人買手鏈。”蘇曼雪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湯建柏從兜裡拿出一條金手鏈,“雪兒,我隻會給你買手鏈。”
“雪兒,我是太愛你了,太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了。”
“雪兒……“
蘇曼雪看著那條金的手鏈,整個人都傻了,感動的浪潮將她本就不清醒的腦子拍打的更懵了。
湯建柏再一次吻上她的唇,這一次蘇曼雪沒拒絕,在短暫的茫然後,回吻了他。
兩個人吻的難舍難離,跌跌撞撞摔進了鬆軟的床內。
裙子撕碎了,衣服褲子扔了一地。
第二天,蘇曼雪從床上醒來,看見旁邊躺著湯建柏,整個人都慌了。
她居然,居然……
她怎麼能沒名沒份的就和一個男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