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厚重的巴掌扇在加茂律的臉上,加茂律的嘴角溢出血來,他跪在地上,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口。
門外的走廊裡,穿著精致和服的男孩正好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探頭往裡麵看。
“憲紀少爺,不可以來這邊。”有服侍的女子立即拉著男孩的手,想要將他帶走。
“可是,我想找我的媽媽……”男孩抬起頭說道。
“您的母親在前院。”
“她不是我……”
“她是!”女子俯身低聲道,“您是尊貴的嫡子,夫人是您的母親。對了,到吃點心的時間了,我們去吃點心吧。”
年幼的加茂憲紀低下頭,順從的被女子拉著走,他很多事情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生母會離開,為何他是側室的孩子卻偏偏被說成是正室所出。為何夫人明明不喜歡他,卻還是容忍自己出現在她麵前。
隻因為他的術式是赤血操術嗎。
一個術式,真的那麼重要嗎。
屋內的人很安靜,直到年幼的加茂憲紀離開後,才又有了新的動靜。
加茂家主將加茂律踩在腳底,摁壓著他的痛處:“不是說了丟了錢,就不要回來嗎?禪院家的人也輸了,禪院家的輸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是你太弱了!”
加茂律冷汗一點點往下流,一句話不敢反駁,隻等加茂家主將氣撒完了,才敢小聲的將山腳下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包括奈良善的那一番話。
加茂家主並不以為意:“不過就是贏了幾個毛小子,算什麼厲害。還想讓我們俯首稱臣,當他是誰!”
加茂律回想著男孩身上龐大的咒力,那股威壓感,絕對不是加茂家主可以抗衡的,當然這話加茂律沒有說出口。他的骨頭被奈良善打斷了,又被加茂家長踩的歪了。珍貴的反轉術式不會用在他身上,加茂家願意給他請醫生養傷恐怕都難。加茂律不想留下後遺症,反正他已經把話帶到,多餘的勸諫就沒有必要。
之後借口去外麵的醫院療養,離開加茂家吧。
不去赴約,男孩一定會找上門來,他的命可沒硬到能奉陪第二個回合。
不知道這一趟出去回來後,加茂家還存不存在。
另一邊,聽了禪院直哉描述後的禪院家主有了同樣的想法,隻不過禪院直毘人沒有加茂家主那樣直接無視了加茂律的描述。禪院直毘人很謹慎的將禪院直哉的每一句話聽的清清楚楚,他認真思考了。隻是在結果上,他和加茂家長的意見一致。
並不是看不起奈良善的實力,禪院直哉的描述帶有一部分主觀性,將經過做了二次修改,想要讓自己顯得不那麼丟人。當然,他這點愛麵子的小改動,根本就瞞不過禪院直毘人的眼睛。
一瞅就是被人摁在地麵上不斷摩擦,一次都沒能成功反擊的傷勢。
“你,根本就沒打中他吧。”禪院直毘人說道。
禪院直哉漲紅了臉。
旁邊,禪院扇兩個叔伯瞅了禪院直哉一眼,沒吭聲。
“無論他多麼強,禪院家也不可能上趕著去道歉。”禪院直毘人說道。
傳承那麼多年的禪院家,搶奪一個小孩子的東西失敗被人打了一頓,而後無奈去道歉,臉都不夠丟的。
無論是做正確的事,還是做錯誤的事,都要一做到底,沒有半路更改的可能。
“我們搶了,失敗了,被揍回來了。”禪院直毘人灌了一口酒,哈哈哈大笑道,“就從這點上看已經很丟人了。更大的臉,還是彆丟了。”
笑完後,禪院直毘人說道:“做好準備吧。”又指著禪院直哉:“這小子現在派不上用場,丟出去養傷。”
“女人孩子一律送走,有戰鬥力的留下。”禪院直毘人站起身道,“等著迎敵。”
與其上門道歉,他寧願呆在家裡等挨打。
這世上,哪有不經過抗爭就直接認輸的仗呢。
再怎麼樣,也得讓那小子認清楚一點,禪院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定的。
*
下午四點,山腳下。
奈良善看著麵前空蕩蕩一片的草地,沒有人來,對於這點他並不意外,五條悟說的很對,那群人很看重麵子。
要求道歉的消息送出去,但實際意義就是在宣戰。
一群眼高於頂的家夥怎麼會道歉呢,結局根本就是注定了。
如果不是為了師出有名,奈良善才懶得搞這招。
回頭政界那邊有人問起,他也有話說。
都是因為這群家夥不肯道歉,他才要上門討個說法。
所以,這場近乎於戰爭一樣的打鬥的發生,錯可不在他身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