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兩人莫名其妙的在客廳裡陷入了這無比安靜的局麵。
最終還是溫雲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時的安靜:“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好好地同你打個招呼,我叫溫雲,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坐在沙發另一頭的舍友似乎有些局促,他趕忙點了點頭:“我叫霍臨。”
畢竟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出於人道主義,溫雲還是關心了一下她的舍友:“剛才那個是......你經常收到這樣的東西嗎?”
似乎也是怕剛才的紙箱嚇到溫雲,讓溫雲多想從而誤會些什麼,霍臨躊躇了半晌開口解釋道:“我......一直在平台直播,那人......好像是我的黑粉,從一個月前就一直騷擾我。”
溫雲這時也才明白她的舍友原來是一名主播,也怪不得經常不見對方人影,應該是每天都呆在房間裡直播。
“沒有報過警嗎?”溫雲有些疑惑。
查到家庭住址並且寄送死老鼠什麼的,如此惡劣的行為已經是需要報警的程度了。
霍臨聽後卻搖了搖頭:“他之前一直都是私信騷擾我,我把他拉黑了他又會開一個小號。”
“寄東西的話......這是第二次,第一次寄給我的是一封信,當時我正好房租到期了,直播平台那邊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沒有報警隻是搬到了這邊來。”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能夠查到他的住址,還做出了如此惡劣的行徑。
他之前的住址一不小心被偶然碰麵的粉絲給暴露了出去,那人能把信寄過來也是合理的。
但這次居然是查到了他未曾對外告知過任何人的新住址,還寄了這樣惡意滿滿的東西給他。
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至於讓他被嚇得像剛才那樣的六神無主——
似乎就是從他第一次收到那人的騷擾短信開始,每次直播在看見漆黑的攝像頭後,他莫名的會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述的冷意。
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總覺得有很多人正從四麵八方盯著他。
一刻也不停,眼也不會眨。
幾乎有些名氣的主播都有噴子和黑粉,會受到騷擾的私信是很平常的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態最終會演變成這樣。
這一個月以來,他的精神狀態也因此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之所以將自己給包得嚴嚴實實的,也是想妄圖以這種方式獲取更多的安全感。
三餐就點外賣,除了自己的房間哪也不敢去。
明明隻是黑粉恐嚇他的私信......最後卻逐漸讓他變得無比敏感,甚至開始懷疑有類似於鬼的東西盯上了他。
也就在霍臨述說之時,正把軟乎乎的腦袋耷拉在溫雲肩膀的小狗出聲了。
因為他的聲音不會被聽到,所以就沒有去刻意掩蓋音量:“報警是沒用的,他這應該是被詭怪盯上了,有些小詭怪沒有實體,所以必須借‘傀儡’的手來捕獲獵物。”
“這小詭怪是利用了那黑粉對他的惡意,借黑粉的手逐漸讓獵物崩潰,之後再順利完成捕食就行了。”
小狗這麼說著,斜了沙發那頭的霍臨一眼,隨後眼不見心不煩地繼續說道:“他之所以被盯上嘛......應該是在網上名氣比較大,喜歡他的人應該也有很多,吃掉後能補充的能量也很可觀。”
溫雲聽後恍然大悟,隨後小聲誇讚著小狗:“原來如此,不愧是我的小狗。”
聽到溫雲的話後,身後那黑黑的一長截立刻像是尾巴一樣飛快擺動了起來,小狗驕傲地揚起了腦袋:“那可不。”
他之所以會開口給溫雲解釋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溫雲的這句話嘛。
與此同時,坐在沙發另一頭的霍臨在講述完了他的遭遇後,臉上也不禁染上了幾分愁色,眉頭緊鎖著。
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傾訴的人,今晚又被溫雲給安慰了一通,霍臨沒忍住把這些事都一股腦地告訴了溫雲。
像是發泄式地說了一通,霍臨回過神來後便發現自己說的內容有些疑神疑鬼的。
怕被溫雲誤以為他精神有問題,霍臨立刻看向了沙發另一頭坐著的溫雲,想給她打個包票表示自己沒有在編故事。
結果轉頭便看見一臉認真的溫雲,對方在聽完了他的訴說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目前的狀況。
接著,霍臨又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那雙漂亮得驚人的藍色眼睛,隨後便聽見少女那溫柔清亮的聲音說道:“我相信你說的事情,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有辦法能夠幫到你。”
霍臨頓時有些意外地看著少女那漂亮的臉,見霍臨的臉上帶了些許驚訝,那張漂亮的臉隨即露出了一個友好且柔美的笑容來。
雖然他們隻是點頭交談過幾次,直到今天才交換了姓名的舍友,但......既然這種事情發生在了溫雲眼前,她就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若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不出小半個月霍臨就會屍骨無存,溫雲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視而不見。
於是,好不容易用安撫和順毛做好了小狗這邊的工作,溫雲便主動告訴霍臨她能夠給予他一定幫助。
溫雲不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眼皮底下。
就像當初在那詭域裡,小狗舍了性命也要帶著初見麵的她逃出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