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短短幾秒鐘的交手足以讓他察覺到此人的不簡單,那小小的一道雷息中所包含的是深不可測的力量。
於則皺了皺眉。
很明顯,這人是把他當做了屋子裡慘象的罪魁禍首。
隻是......在這之前他居然沒有察覺到這人的存在,這人的實力一定在他之上。
他現在隻有當初十分之一的力量,不可以和這人一直交纏下去。
瞬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於則抬手猛地一揮,巨大的黑色身軀替代了人類的肉.體,接著在那人動身的瞬間化為了黑色的液體沒入地麵。
“噌!——”
圓月彎刀釘入了地麵,那黑色也消失不見。
“......”
渾身纏滿繃帶的黑衣人來到於則剛剛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語地拔出了深陷於地裡的圓月彎刀。
蹲下身用手指撚起一些泥,在手中摩挲著泥粒緩緩飛落於地麵。
抬起頭來後,雙眼直直望向了一方,再次開口的自言自語中帶了些許遲疑和疑問:“......不是詭怪?”
........
蛋糕店外,最近剛搬到這條街目前正在花店打工,卻因那張臉早在整個社區傳開了名聲的漂亮青年正坐在那裡。
而她的對麵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打扮得十分正式看上去與這裡格格不入的黑發男子。
兩人麵對麵坐著,桌麵上還被放上了一張支票——
任誰路過看見這場景,都會忍不住好奇地多看兩眼,路過的人紛紛往這邊投來若隱若現的目光。
此時的溫雲有些為難——
霍玉的話讓她感到很是懵逼,溫雲一時間不太理解他的腦回路,但霍玉明顯是誤會了什麼。
溫雲立刻給他解釋了一番:“其實我和霍臨也剛認識沒多久,我們的關係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那樣好......”
霍玉明顯不信,簡言意駭的反駁了她:“昨晚他直播你在場。”
溫雲頓了頓:“那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的確不是好友關係,我大概是不能幫您了。”
霍玉瞥了眼桌上的支票,又看了看溫雲有些為難和不知所措的神色,薄唇微啟再次開出了籌碼:“我再加一倍的錢,你幫我。”
即便霍臨那小子離家出走了,他們也並沒有就這樣放任他獨自在外撒野。
就在昨晚,一直監視著霍臨的人一如既往地同他彙報消息,忽然提到今天的直播間內出現了一名被霍臨主動稱為朋友的人。
即便他們兄弟關係不好,但霍玉還是清楚霍臨是一個怎樣的人——
霍臨當初在學校打架與同學惡交,也不願意和圈子裡的同齡人打交道,不知從何時對“朋友”二字有著極大的抗拒感,一直都像是一匹孤狼一樣獨來獨往。
叛逆、反骨,又極其的天真。
自以為是的與家族劃分界限,以為靠自己就能活下去。
不過,這還是霍玉第一次知道有一名被霍臨親自按章的“朋友”存在,於是他很快讓人查到了關於直播間露麵的青年的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開車來到了對方工作的花店。
不過當他坐在車裡遠遠看見花店外工作的白發青年時,一向對他人長相沒有絲毫興趣的霍玉也不禁愣了幾秒。
昨晚在看見資料時他微微愣神卻沒有特彆在意,但現實的白發青年要比資料上附帶的照片好看很多。
沐浴在陽光中的“他”被鮮花圍簇,是聖潔又美好的一幕。
霍臨不善言辭,也知道自己天生麵癱在外人眼中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扳著一張臉,看上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因此,當他站到了溫雲的麵前後,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讓他不得不低頭看向溫雲——
人與人之間禮貌的交流就是要看著對方的眼睛。
但在雙眼對視的那一瞬間,看見白發青年露出了些許呆愣的神情後,他又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樣或許會嚇到對方。
於是他立刻偏過頭移開了視線,但這樣的行為又太過突兀便又轉了回來,隻是接著拉開了兩人之間的些許距離。
霍玉希望溫雲能幫他將霍玉勸說回家,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弟弟主動親近旁人。
近日父親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他必須把霍臨給帶回家,這樣才能讓父母稍微安心一些。
隻是,霍臨在被他找上門過一次後,立刻到西區租了一個房子住。
打過去的電話會被拉黑,派過去的人根本就沒機會見到他半個人影,又不可能直接闖進去把人抓出來......
而霍玉親自出動的話,兄弟兩說不定會再次打起來。
於是他想讓溫雲幫他,但溫雲並沒有同意。
溫雲看上去確實是那種不會被金錢誘惑的人,為朋友著想是肯定的。
但霍玉很著急,於是再加了一倍的錢。
隻是,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他人的眼中,就是一副油鹽不儘的姿態。
“.......”
溫雲有些無奈,她再次張嘴想給對方解釋清楚。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一陣抽痛出現在心臟那處。
嗡鳴聲不斷在腦內響起,視野由邊緣開始逐漸泛黑,意識逐漸變得混沌,溫雲聽見耳邊有人似乎很是焦急地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