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身反骨的霍臨離家出走後的第三年也就是今年, 父親於某天忽然昏倒在了霍家祖宅後方的花園。
毫無征兆的重病立刻席卷而來,從此父親隻會偶爾於病房中醒來。
醒來後也是一副死氣沉沉毫無精神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沙塵隨風飄散開來。
而整個霍家, 也提前了半年被交付到了霍玉的手中,霍玉獨自扛起了偌大的霍家。
父親的病棘手且罕見, 是世界首例。
霍玉聘請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醫學者們, 在醫學領域上有著極大造詣與成就的他們對此也束手無措。
父親的病無法被檢查出源頭, 隻能被各種手段維持著基本的生命。
伴隨著父親的病重,母親的身體與精神狀態也日複一日的糟糕,所以霍玉才想讓霍臨回家。
但在與霍臨僵持了整整一個月後,霍臨那極度抗拒的態度甚至讓他無法將家裡的情況說明清楚。
父母的狀況、叛逆的弟弟,除此之外還有整個霍家的重擔......
壓力讓霍臨在下班後將車開到了河邊。
霍玉並不是一個喜歡讓司機開車的人,他更喜歡各種事情被親手掌控於手裡。
很多時候, 他都是親自開車去自己想到的地方。
他坐在車裡,一邊吹著風一邊抽了根煙,雙眼情緒不明地看著漆黑幽深的河水。
也就在那天晚上,一名奇怪的老頭忽然路過了他。
老頭像是偶然路過,卻又像是故意在河邊等著他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車旁,那雙直勾勾盯著他看的黑色眼睛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接著,霍玉便聽見那老頭神神叨叨地看著他說道:“你這......家裡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處理不好在這裡散心?”
霍玉皺了皺眉, 老頭的話沒頭沒尾讓他感到不明所以。
像是自言自語, 又像是故意對他說似的。
那老頭和他對視了半晌,隨後“嘖嘖”了幾聲, 接著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在路過霍玉的車窗時還帶著一股酒味兒,霍玉隻當是一名醉酒老漢的瘋言瘋語。
但在今日和溫雲一起曆經了如此離奇的事情後,霍玉忽然想到了那一晚的古怪老頭, 對方當時所說的話似乎也有了些許眉目。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靈異神怪的話......
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在霍玉的腦中形成。
於是,在溫雲開口感謝他時,他並沒有要求溫雲把他那不成器的反骨弟弟給勸說回家,而是想拜托溫雲另一件事——
“我的父親得了一種十分罕見的疾病,是全球首例。”霍玉這麼說著。
溫雲聽後不太明白霍玉的意思,略帶疑惑的目光與霍玉在鏡中對視了一瞬。
霍玉率先移開視線,繼續看著前方的道路:“我在世界各地聘請了一批頂尖的醫學者們,結果那一群人對父親的病束手無策。”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父親的病和詭怪也有關係,我想讓你們幫我看看。”
溫雲一愣,隨後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小狗——
小狗對詭怪的了解要比她多很多。
即便很不喜歡這位陌生的黑發男人,小狗也明白這男人在今天算是幫了他們一回。
他並不喜歡欠彆人人情,於是在沉思了半晌後說道:“據我所知,部分被詭怪控製或同化的人會在外形上產生異變,你的父親有什麼變化嗎?比如......在外形上變成了和人類截然不同的模樣。”
“沒有。”
“......沒有發生外表的異化,被詭怪導致病重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也不排除詭怪影響的可能性。”
沒有詭怪閒的沒事不把人直接給吃了,反而讓人患上得不可治愈的疾病。
霍玉將車拐了個彎:“後天早上我有空閒時間能帶你們去父親所在的醫院,那天你們有彆的安排嗎?”
不管可能性高不高,他總歸要試一試的——
在知道了靈異神怪是真實存在於世界的真相後,再結合那天晚上古怪老頭的話,心中的某種預感和猜測愈發強烈了起來。
溫雲點頭同意了他的安排:“我可以向花店請一天假,那我們就後天去吧。”
“嗯。”霍玉點了點頭,“是回花店嗎?”
溫雲一看窗外,發現車已經開回了花店所在的街區:“嗯嗯,麻煩你啦。”
現在還沒到中午,而她在離開花店前和店長說的是“我馬上會回來”。
結果她卻因為意外而食言了,她得立刻趕回花店去。
很快,車被停靠在了花店所在街區外的街道旁。
溫雲和小狗一前一後下了車,隨後同霍玉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