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麵前因詫異而微啟紅唇的白發少女,卻和記憶中是同樣的一張臉。
隻是頭發長了些許,換上了屬於少女的裝束,看上去更加漂亮了幾分。
鄔遠在首次見麵時就得知了溫雲的姓名,但他卻沒有將自己的姓名告訴給溫雲。
所以,在走出拐角看見熟悉的灰眸青年後,溫雲愣怔了一瞬後想開口打聲招呼,卻忽然發覺自己還不曾知曉灰眸青年的名字。
但對方在那瞬間所感到的驚訝,似乎隻是看見了突然從拐角走出來的她,很快就變回了麵無表情的淡然。
灰眸青年似乎沒有認出她,而灰眸青年前方還有一名穿著學院製服的黑發青年。
不得不說卓麟的學員們顏值都很高,那張俊帥的麵容幾乎找不出一絲瑕疵。
製服襯衫在手腕處被輕輕挽起,外套隨意搭在他的手臂上,即便是如此打扮,看上去也帶著一股得體的優雅。
那雙深藍色眼眸直直看向了她,莫名帶著一種無法言明的侵.略.性。
雙方微愣過後,又重新踏上了原本的路線。
在擦肩而過之時,溫雲忽地在那黑發青年背後發現了一縷黑氣——
早在走出那拐角後,溫雲便看見這條走廊深處飄蕩於半空的幾縷黑氣。
她本以為那縷是被黑發青年擋在身後的黑氣,沒想到卻是黏在黑發青年背後的。
如此,便能說明一點——這名黑發青年剛同詭怪有過接觸,並且被盯上了。
溫雲忽然駐足打量的動作自然引起了當事人的關注,隻見對方同樣停下腳步側身看向了她。
隨後對她露出一個十分柔和的笑來:“同學是有什麼事想詢問我嗎?”
跟在淮沅身旁的鄔遠兀地緊握了手。
被當事人抓包,溫雲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抱歉是我失禮了。”
好在這位同學看上去十分友好,他笑了笑:“沒事,隻是你似乎一直在看我,我還以為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少女立刻搖了搖頭,那頭漂亮的白發隨著動作在空中輕晃出極為俏皮的弧度。
比陽光之下清澈海麵還要閃爍的藍色眼眸裡含上了些許無措,像是受驚的小鹿。
淮沅眼中的白發少女作出了如此姿態,卻是讓她更引人失神了幾分。
他自然也看見了大群的消息,也同樣看見了少女被偷拍的那些照片,像少女這種級彆的美確實是十分少見的。
不過可惜......少女對外宣稱的身份似乎是霍家的“遠房親戚”。
心中的想法沒有在麵上表現出絲毫,淮沅又看了眼少女敷著冰袋的那隻手臂:“這是......受傷了?是找不到醫務室了嗎?”
來自陌生同學的關心讓溫雲微微一笑,隨後趕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剛從醫務室裡出來,謝謝你。”
也就在這時,溫雲注意到灰眸青年的臉色似乎並不好。
而附著在黑發青年身後的那縷黑氣也消失了,溫雲立刻看了眼走廊另一頭——
剛才還飄蕩在半空的黑氣也同樣消失了。
......奇怪,是逃走了嗎?
眼下還在同彆人交談,溫雲立刻收起了疑惑的視線,隨後對那邊的兩人說道:“那我就先離開了。”
說完,她忽然想從玄煞那學來的一種名為“演算”的術式——
這術式有個十分神呼的名字,叫做“天算”。
根據天時地利、受算人等信息,再結合一些彆的蛛絲馬跡,利用術式算出一些即將到來的災禍。
在許多人看來,此算便是在揣測天意,所需要的門檻自然極高。
而且必須是精通這一門路的人,才有可能耗費大量精力推算出災禍大概的時間地點。
而如此揣測天意的行為,對術式使用者的身體會有極大的副作用。
副作用的程度是以推算之事大小來決定,嚴重者甚至會被折壽。
但溫雲卻不同,作為虛陵遺物本體之一的她不僅能進行推算,還不會受到任何的副作用。
黑發青年會被黑氣纏上,自然是被詭怪給盯上了。
突然消失的詭怪讓溫雲多留了個心眼,保險起見她開口詢問著兩人的姓名。
淮沅饒有興趣的回答了少女的問題,站在他身旁的鄔遠語氣僵硬地說出了他的姓名。
原來他叫做鄔遠呀......
溫雲在心中這麼想著,隨後立刻掐算了一番,接著語氣遲疑地對那邊的淮沅說道:“淮沅同學,今晚在人多和空間密閉之地多多注意安全。”
淮沅和鄔遠都微微一愣,沒顧得上他們表情變化的溫雲說完後便揮了揮手,對兩人做出道彆後就匆匆離開了。
既然跟丟了詭怪,那她該回醫務室去了。
雖說她給夏婉留下了字條,但也不能因此在外逗留許久,會讓彆人擔心的。
白發少女說出如此不明不白的話後便匆匆離開了,鄔遠看不見淮沅此時的表情。
下一刻,走廊上的黑發青年忽然哈哈大笑了:“哈哈哈真有意思......”
那雙深藍色的眼眸更加深邃了幾分。
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淮沅在心中如此想著,沒人知道他從少女的話中品出了什麼。
鄔遠聽後臉色更白了一瞬——
溫雲被淮沅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