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數學及過格嗎你還好意思diss我們家木木!”
“你才娘們唧唧的,你全家都娘們唧唧的!”
“我靠!”許承洲側身躲了躲不明暗器,
沒等他站直,另一波暗器又朝他飛來。
眼瞧這幾個瘋女人大有嚷到滿體育館的失戀者聯盟前來圍攻的架勢,許承洲慫了,嘴裡嚷嚷著“救命”,邊躲邊往陸星延身後跑,絲毫不見剛剛diss人家偶像的威武雄壯。
陸星延被吵得眉心突突直跳,又被許承洲拉著晃來晃去,耐心已經宣布告罄。
他皺眉,抬頭往前看了眼。
女生們扔東西的動作倏地頓停。
陸星延心情不好——這個認知,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來,讓人清醒不少。
可這清醒顯然是暫時的,幾個女生的情緒狀態還不適宜單獨回家,到時候被爸媽□□一頓藤條炒肉都是輕的,萬一半路失心瘋,來個我以我血薦偶像,他們這些男生估計還得上一回社會新聞,到時候指不定要被編排成什麼道德淪喪的新新敗類。
於是許承洲主動講和,又一番勸慰,在“偶像鮮肉千千萬,誰談戀愛誰王八蛋”的口號號召下,女生們情緒慢慢穩定,決定和男生一起去吃燒烤平複心情。
夜裡燒烤攤最是熱鬨,前前後後聊著的都是大幾千萬的生意,紮啤汩汩冒著白沫,空氣中滿是燒烤調料的味道。
陸星延沒什麼胃口,心情也不大好,聽許承洲吹了會牛逼,又聽女生們討論到底要不要脫粉爬牆,困意再次席卷而來。
女生失戀後對她溫柔體貼乃是趁虛而入的第一準則,為給陸星延創造機會,許承洲才提議來吃燒烤。
這會見他這麼不積極不上進,許承洲也是操碎了心。
陳竹吃牛肉串的時候辣椒粉飛進了眼睛,他攛掇邊賀打配合,一個給陸星延塞礦泉水,一個給陸星延塞濕紙巾。
可陸星延沒會到意,又有點困,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又用濕紙巾擦了擦手。
“謝了。”
還挺懂禮貌。
許承洲瞪圓了眼。
他說錯了,陸星延再單身六十年都是活該。
-
回到落星湖已是深夜。
之前還給裴月發消息說今晚肯定回,可牆壁掛鐘早就走過十二點,陸星延下意識看了眼手機。
竟然沒有新信息。
他換了拖鞋,又將外套扔在沙發邊,上樓。
二樓是書房健身房多功能影廳,還有衣食父母的臥室,整層都沒開燈,很安靜。
陸星延住三樓左邊第一間,沒停留地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他搭上把手,眼皮也隨擰把手的動作往下耷拉。
還沒擰到一半,他手上忽地一頓。
門底縫隙有光。
視線在那道光暈上停留幾秒,陸星延很快想起之前幾次不美好的“捉奸在房”經曆,他鬆開手,又往後退了兩步。
樓道安靜,陸星延左右打量著。
終於,他在“進房火速低頭認錯但還是要被母上大人苦口婆心教育的漫長折磨”和“隨便睡間客房先躲了今晚再說的暫時安逸”中選擇了後者。
沒彆的,他真的很困。
右邊第一間客房最大,和他房間格局對稱,他沒多想,走過去,推門而入。
迎麵一陣夜風,涼颼颼的。
陸星延被吹得清醒三分。
房裡開了盞落地燈,暖黃光暈柔和,映照出來的裝飾布置與他記憶中的客房相去甚遠。
他怔了幾秒,目光才落到倚坐飄窗的少女身上。
窗外夜風帶起紗幔層疊的窗簾,也帶起少女及至腳踝的長裙裙擺。
她手裡把玩著打火機,火光冒頭,一竄一竄在風中跳躍。
在被風吹滅之前,“哢噠——”
打火機合上了。
兩人的視線也終於在半空中交彙。
她似乎不太開心,唇角向下抿著,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