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送沈星若。”
“沈星若是我的!!!”
陸星延哂了聲。
好像在群裡爭贏了就能和那隻白孔雀結婚似的。
幼稚。
大家吵吵嚷嚷,可也沒法全都送給一個人,於是何思越提議抽簽決定,有想交換的,到時候自己換也可以。
何思越將女生們的學號寫在紙上揉成紙團,然後叫男生們到寢室抽簽。
陸星延和邊賀過去的時候,剩下的紙團已經不多了。
陸星延隨手拿了個,展開。
56
“延哥抽的56,誰學號56?”
“56?”
“我靠,56是沈星若吧。”
沈星若是轉學過來的,學號自然是加在最後,對著花名冊一看,還真是沈星若。
陸星延沒什麼表情。
李乘帆攬住他肩膀問:“欸,你要不要跟我換,我抽的翟嘉靜,反正你跟沈星若關係也不好,跟我換得了。”
“誰跟你說我和她關係不好?”
“這還用說?你倆那一副誰先主動說話誰就能當場暴斃的死樣子,我他媽又沒瞎,快點,跟我換。”
“換你媽。”
他甩開肩上搭著的手,吊兒郎當地往寢室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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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這天,學校女生節氣氛很濃。
明禮的校訓裡有一條是開放自由,所以不管是傳統節日還是洋節,學校都允許學生發揮創意,在不乾擾教學進度的情況下自行慶祝。
沈星若剛進學校,就見紅色橫幅們迎風飄揚。
從宣傳欄到操場到教學樓外牆,到處都掛著橫幅,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拆遷辦來洗腦了。
其實明禮和彙澤一中很不一樣,沈星若在彙澤的時候,連元旦晚會都沒見過一次,
彙澤也是要求學生必須住校,但寢室就在學校裡麵,食堂也在學校裡麵,所以沒有特殊情況,大家是不能出校門的。
在彙澤,能讓人稍稍放鬆的事情,隻有每個月兩天的假期。
看到明禮過女生節都這麼熱鬨,沈星若還有些意外。
一班的男生也給女生們寫了橫幅,畢竟是文科實驗班,不能在這種用文字說話的場合丟了份兒。
“書香路裡燈初上,誰惹眾人望。一班殊美廿八人,正是二八華年滿庭芬。”
石沁念了遍之後說:“欸,我們這個還可以啊!比六班那什麼'不能帶你去浪漫的土耳其,但能送你一隻小豬佩奇'可強多了,他們那個太土了!”
翟嘉靜仰著頭看了遍,“好像還是用的《虞美人》的詞牌名。”
石沁:“那這肯定是何思越他們幾個想的,畫風太正常了,正常到我都不敢相信是我們班的男生了!”
沈星若沒說話,但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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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放學前,語文老師陳嬌找沈星若要了作文本,說是要打到電腦上,到時候印出來,收錄到下一期的優秀作文裡。
進教學樓後,沈星若和翟嘉靜石沁分開,先去了語文組辦公室拿作文。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早自習的上課鈴正好響起。
走廊裡空無一人,沿路教室陸陸續續傳出早讀的聲音。
沈星若往一班走,經過教學樓入口時,她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往那方向望了眼。
來人高瘦,被明禮學子吐槽為“喪服”的黑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也十分好看。
陸星延。
他臂彎裡夾了個粉色禮品盒,手裡還拿了支玫瑰花。
見到她,他似乎並不驚訝,略一挑眉,然後逆著清晨的光,懶洋洋地朝她走來。
“喂,沈星若。”
“給你。”
他沒多想,直接將東西遞出去,算是交差。
沈星若怔住了,還沒來得及接,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光天化日這是乾什麼啊你們!還當不當這是學校!”
兩人齊唰唰往後麵看。
很好。
又是光頭強。
光頭強見是他倆,思緒又被拉回被砸了場子的那個晚自習,頓時怒上禿頭,指著他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他語速太快,沈星若隻依稀聽到“早戀違反校規”、“丟了學校的臉”、“文科班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等一係列關鍵詞。
動完口他還動上了手,趁陸星延沒注意,上前一把沒收了他手裡的罪證。
玫瑰花不夠,他還要當場打開那個粉色禮盒,試圖從中找出情書這種辨無可辨的鐵證。
粉色禮盒一打開,沈星若就看到了熟悉的“abc”字眼。
光頭強不知道是得了失心瘋還是怎麼的,竟然連上頭的字都沒看,就去扯abc的包裝。
下一秒,世界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