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瞼下方透光,他能看到沈星若往後退了兩步,大概是繼續跑步去了。
這女的可真是。
喝他的水還diss他,真是沒一點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意思。
陸星延扯下發帶,又重新戴好,邊看沈星若的背影,邊擰開礦泉水瓶。
神奇的是,這他媽一大早被diss一通,頭也不暈了睡意也沒了,耳聰目明的,一口氣投六個三分球都不費勁呢。
等他喝完,旁邊李乘帆才後知後覺來一句,“不是,延哥,這水剛剛沈星若喝過了吧。”
陸星延瞥他,沒接話,隻正麵對著他,又連喝了三口。
喝過又怎樣?
就要喝,就要喝:)-
沈星若和翟嘉靜一起跑了三圈。
跑完步,兩人去外麵買早餐。
買好早餐後,沈星若直接去教室自習了,翟嘉靜說還有東西忘了拿,要回一趟寢室,於是兩人在校門口分道揚鑣。
翟嘉靜回寢室時,李聽和石沁都起床了。
李聽剛洗漱完,正在塗麵霜,見翟嘉靜回來,和她打了個招呼。
翟嘉靜也和她招呼一聲,然後在寢室裡望了圈,問:“沁沁呢?”
“早上洗衣服的人比較少,她去排隊等洗衣機了。”李聽塗好麵霜,看見翟嘉靜手裡提著煎餅,眼前一亮,“欸,靜靜,帶早餐啦。”
翟嘉靜本想說些什麼,忽地又停下,轉了話頭,“噢,這個,這個不能給你,這是星若給沁沁買的早餐,她去自習了,讓我幫忙帶回來。”
一聽這話,李聽收回了手,“哦”了聲,滿臉不高興。
翟嘉靜將早餐放到石沁桌上,又轉身問李聽,“我還有餅乾和牛奶,你等一下,我給你拿。”
李聽回頭,這才有了笑臉,上前抱住她,“還是靜靜你人最好。”
翟嘉靜笑了笑,沒說話。
李聽昨晚就在寢室說,今天上午要和三班的女生一起去逛街,如果下午補課沒趕得及回來,還讓她們幫忙打個掩護。
這會隨便吃了點餅乾牛奶,換上漂亮衣服,就急急忙忙出門了。
石沁回來,見翟嘉靜在寢室,順口問了句,“欸靜靜,你早上去哪了。”
“我和星若一起去跑步了,她直接去自習,我有點東西沒拿,就回來了。”翟嘉靜正在翻書架,又說,“對了,給你帶了個煎餅,估計有點涼了。”
石沁洗衣服排了好一會隊,正餓得頭暈眼花,見到煎餅宛如見到救濟糧,“哇”了一聲,“靜靜你是什麼神仙室友!我快餓死了!正準備放了桶子就下去買早飯呢。”
“順手嘛。”
翟嘉靜笑了笑-
期中在即,補課的周末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了。
休息間歇,還有人在討論考後的校慶。
這次校慶在明禮大禮堂舉行。
明禮的禮堂前兩年才重新擴建過,可以同時容納一千五百人。
可三個年級加起來有四千多人,肯定沒法兒全都進去觀看。
大家正在討論怎麼進去,何思越忽然拿了一疊票進教室,站到講台上通知說:“校慶的票已經發下來了,每個班隻發十張,有想去看的同學可以到我這裡來領,先到先得……”
他剛說到這,台下就一陣“我我我!”
還沒等他繼續說,一群小雞仔就像龍卷風般卷到台上,將十張票一掃而空。
何思越光禿禿杵那兒,哭笑不得。
下了台,他和沈星若打趣道:“這次肯定是因為有你上台表演,所以大家才這麼熱情。”
沈星若還沒接話,陸星延就輕哂了聲,在一旁唱反調,“這有什麼好搶的,不就是個校慶,無聊。”
“……”
沈星若用一種“那你可千萬彆去”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很快便到期中考試。
這次期中考試還是穩定地保持了明禮的傳統,相比上一次月考,題目顯得善解人意許多。
考完,大家都鬆了口氣。
後天就是校慶,最後一堂考試結束,沈星若本想收拾書包去琴房練琴,可無奈第一考場的學霸們都非常的勤奮好學求知若渴爭強好勝。
一考完,大半數人都蜂擁至門口——沈星若的座位。
“沈星若,理解第三小題你選的什麼?”
“聽力最後一個空你知道填什麼嗎沈星若,我怎麼聽都沒聽出來!”
“AACDC,理解第一段是不是選這個?!”
……
陸星延從光明頂下來,就看到坐在第一考場第一個座位的沈星若像國寶大熊貓般被團團圍住,一群小雞仔圍著她嘰嘰喳喳。
偏生他這些光明頂的難兄難弟們毫無羞恥之心,還與有榮焉般自豪道:“沈星若就是牛逼,長得漂亮學習竟然還這麼好。”
李乘帆:“對,平時把二班那幾個人給傲的,都他媽不知道地板長啥樣了,現在還不是乖乖問沈星若答案,嘁。”
陸星延就納悶了,“那他媽又不是問你答案……你驕傲個什麼勁?”
李乘帆坦坦蕩蕩,“沈星若可是我們班的,這不是集體榮譽感嗎?”
“……”
“你可快閉嘴吧,她應該不想跟你這種光明頂教|徒有什麼集體榮譽感。”
李乘帆是堅定的白孔雀粉頭,想都沒想就反駁道:“延哥你這話就沒意思了,若姐人美心善,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你不要嫉妒她……”?
“我嫉妒她什麼?李乘帆你給我閉嘴,彆他媽突突突放屁放個沒完。”
“延哥你彆這麼大火氣,同桌優秀你應該高興才是。”
趙朗銘也嘴賤地接了一句。
陸星延視線掃過去。
趙朗銘毫無所覺,還拍著李乘帆肩膀一臉可惜地說:“上次沈星若那鋼琴可彈得真好,主要是人長得漂亮,哎,這次不去看還是挺可惜的。”
陸星延本來想罵他幾句的,聽到這,忽然話鋒一轉,“不去看什麼,校慶?”
“對啊,好不容易校慶放半天假,那當然要出去嗨啊,欸,我們去哪,不如玩桌遊?”
陸星延緩了緩,半晌沒說出話。
李乘帆他們平時最他媽愛湊熱鬨,屎都要湊上去聞一聞到底臭到了什麼程度。
他還以為不用說,這幾個人肯定會弄來一遝票。
不去?
那這幾個垃圾要來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