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堵就堵了足足四十分鐘,什麼神仙菩薩的好脾氣都被堵出火來了。
陸星延這種路怒症晚期患者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以一己之力炸開整條隧道。
沈星若本來就餓得有點受不了,他還在旁邊逼逼叨叨個沒完,忍了好一會,沈星若實在忍不住,“陸星延你有完沒完,你以後彆開車了,每次開車一張嘴就停不下來,你話這麼多怎麼不去演講?”
“……?”
“堵車又不是我造成的為什麼我不能開車,話說回來,要不是帶你去吃燒烤怎麼會堵在這隧道裡?”
“你講不講道理,燒烤也不是我說要去吃的,是你自己先提的,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彆有點什麼事就找借口。”
“鏈接明明就是你發……”
話沒說完,前頭車動了,陸星延再暴躁,這會兒也勉強壓下了火不和沈星若吵。
男人。
對,他得男人一點,不和她計較。
不是,他怎麼就不男人了,她又沒試過怎麼不知道他不男人?
陸星延邊開車邊想和沈星若好好理論,可開到隧道口,他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外麵這是——
他反應不及車速,在意識到外麵下暴雨之前,車已如離弦之箭衝出隧道口。
“唰——!”
透心涼心飛揚。
兩人的怒火都被傾盆大雨淋了個乾乾淨淨。
陸星延懵了兩秒,好在前頭路障已清,車道很空,他邊把準方向盤邊開雨刷,然後懵逼地抹了把臉上雨水。
怎麼還抹不儘呢。
“沈星若,快點撐傘,你座位旁邊有傘。”他催促。
“……”
“你是傻子嗎?快點關頂篷。”
哦對,還有頂篷,就說這雨怎麼會淋進車裡來。
陸星延徹底被淋懵圈了,升起頂篷,車速也降成了新手村的二十碼。
沈星若本來還很生氣的,可陸星延第一反應竟然是叫她撐傘,不知怎的,又很想笑。
她忍了兩秒,還是沒忍忍住,默默彆過了腦袋-
雖然隻被淋了幾秒,但雨勢很大,兩人身上都濕了。
這麼大雨,小吃街肯定要早早關門的,陸星延往前開了一段,又掉頭回落星湖,沿路找了家粉店,給沈星若打包了一碗小餛飩和一隻鹵雞腿。
回到家時已經深夜,裴月和周姨也不知是睡了還是不在家,屋子裡靜悄悄的。
兩人上樓,都很狼狽。
沈星若洗完澡,下樓煮了碗粗糙版的薑湯,
她回到樓上,擰開陸星延的房門,卻發現房裡沒人。
“乾什麼去了?我說怎麼不在房裡。”
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剛剛也去她房裡找人了。
沈星若轉身,將手上的薑湯往前遞了遞。
想起剛剛兩人差點還在車上無厘頭地吵起來,陸星延神情有點不自在,
沈星若問:“怎麼,還要我喂嗎?”
“就要你喂。”
也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麼。
陸星延本以為,沈星若會來一句“愛喝不喝病死拉倒”,可沈星若沒說話,隻轉身走進他房裡,在床邊坐下。
見這架勢,陸星延開竅了,機靈地湊過去,坐在她旁邊,又故意微低著腦袋,“啊”地張嘴。
沈星若沒喂過人,手下也沒輕重,舀了一小勺就往他嘴中塞,差點沒一勺子把他給捅死。
陸星延被她這又塞又捅的一套動作弄懵了,“……沈星若你謀殺親夫吧你,蓄意謀殺啊你這是。”
“你怎麼這麼多事,不然就自己喝。”
“彆啊……行行行,你隨意,隨便你怎麼喂,我都可以我都可以,來吧。”
沈星若:“……”
她麵無表情,手下動作卻緩了很多。
陸星延剛洗完澡,身上有青草的沐浴露味道,頭發沒吹得太乾,還軟塌塌地趴著,坐在旁邊規規矩矩等著喂薑湯的樣子,顯得特彆乖,像幼稚園大班的小朋友。
但也特彆帥,就連皺眉的小動作都很好看。
沈星若邊喂邊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耳根慢慢地泛上了紅。
“沈星若,你等等。”
不知怎的,陸星延忽然笑出了聲。
這一笑又嗆住了,他邊咳邊說:“咳咳,我知道我很帥,但,薑湯已經沒了。”
他指了指碗。
——你喂了好幾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