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意額頭上的冷汗又大了一倍。
默默打開衣櫃。
嗯……一大堆天價品牌的黑色衛衣黑色T恤黑色襯衫……好像都沒有其它顏色了?許思意指尖從分類整齊掛放的衣服上滑過,往下,拉開了第一個抽屜。
全是表,同樣擺放得非常整齊。關上。
拉開第二個,
全是某品牌各個紀念款打火機。關上。
第三個抽屜……唔,好像找到了?
一想到這些褲子都是長年累月和那什麼親密接觸的……
許思意臉上有點發熱,甩甩頭,懷抱著非禮勿視非禮勿摸的心態,一手捂住眼睛,一手伸出兩根手指,用指尖夾住一條黑色的疊放著的男士小褲褲,拿了出來。
小褲褲被捏住了一個邊角,在重力作用下自然而然地展開。
許思意餘光一瞥。
唔?原來是穿平角的。
不過,這條小褲褲的尺寸,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大?
許思意看著手中的男士大褲褲風中淩亂了會兒。幾秒後,轉身走向洗手間。
咚咚咚。敲響門。
她清了清嗓子,“你要的……褲子我給你拿來了。”
水聲停了,門被人裡麵拉開。
許思意目光還沒來記往回收,瞬間就看見了如下一幕美人出浴圖:“美人兒”全身上下就隻有腰上隨便纏了條浴巾,寬肩窄腰大長腿,包括全身修勁漂亮的肌理都全部一覽無餘,胸肌、腹肌,兩條性|感的人魚線……水珠遍布,熱氣蒸騰。
“……”她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
美人利落的黑色短發被水濕透,水珠順著發絲兒往下滴,淌過冷黑的眸、高挺的鼻梁、再滾過那片薄薄的上嘴唇,徐徐,流入雙唇之間。
“……”她捂住了鼻子,怕流鼻血。
顧江從小姑娘手裡把黑色平角褲給接了過來,掃一眼她呆呆目不轉睛、一隻小手還捂著鼻子的表情,揚起眉梢,“有這麼好看?”
小丫頭先是一愣,然後很誠實地呆呆點頭。
顧江獎勵性質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彎腰貼近她,刻意把嗓音壓低:“那你想進來一起洗麼?”
……!!!
神遊太虛的思緒唰一下回來,許思意回過神,霎時麵紅耳赤羞窘欲絕,受驚小兔子似的一溜煙兒跑開了。
被他洗完澡的樣子迷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連逃跑都忘了……
真的好丟臉TAT
*
顧江拿毛巾擦著頭發,前腳剛走出洗手間,後腳羅文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江哥、大佬、殿下、顧大少爺!”羅文朗深刻詮釋出了“哭爹喊娘”這個成語的最高境界,“請問是誰說今天就要動工搞裝修的?我和老趙今天專門騰了時間等您傳召,這都快中午了你人呢!不是,我說我求求你了行不?彆老是想著你的小寶貝兒擼管兒,年紀輕輕的總擼容易腎虛!常言道,壯年不知X子貴,老來望妞空流淚!你倒是上她啊!上啊!老擼算瘠薄本事啊!!!”
“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欸?我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而已,彆生氣啊喂喂……”
嘟嘟嘟。
顧江掛斷電話,一進客廳就看見小姑娘正在陽台上看他的設計圖。小小的一隻蹲在陽光裡,看背影,跟一棵剛長出來的小蘑菇似的。
聽見他的腳步聲,小姑娘回過頭來,小臉上漾著一個淺淺的笑,“洗完了麼?”細細白白的手指豎起來,戳戳飯廳方向,“早餐我給你重新熱了下,放桌上的。”
顧江被那純潔無瑕的笑容晃了下眼。
“啊,對了。”許思意站起來,“你昨天拿給我當裝飾的那枚戒指,我也給你送過來了。”說著,她走到電視櫃旁拿起那個桃心狀的小禮品盒,打開,把裡頭完好無損的翡翠戒指展示給顧江,雙手遞過去。
“還給你。”
“不用。”顧江靠坐著桌子,隨手拿起盤子裡的雞蛋在桌沿上敲了敲,垂眸剝殼,語氣漫不經心,“這戒指我送你了,好好收著。”
許思意微微皺了下眉,說:“這麼貴重的禮物,你怎麼能隨便送人呢。”
顧江兩條大長腿很隨意地交疊,瞧著她,輕輕一抬眉,“為什麼覺得貴重?”
“之前我跟顧奶奶聊天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看了這枚戒指好幾眼。”許思意把禮品盒放回了桌子上,輕聲說:“所以我猜,她認識這枚戒指,並且,這枚戒指一定有很特殊的意義。”
顧江聽完,盯著她眯了眯眼睛,一時沒有說話。
這小姑娘明明傻裡傻氣,論心機,論城府,她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就是一小屁孩兒,隻要他舍得對她耍手段,他確信,他把她賣了她都能傻乎乎地幫自個兒數錢。但有些時候,他又覺得她好像什麼都懂,心思剔透,像一麵不染纖塵的明鏡。
這感覺其實很矛盾。
半晌,顧江把剝好的雞蛋扔回盤子裡,淡淡地說:“你觀察得倒仔細。”
許思意眨巴著一雙大眼看著他:“原來我蒙對了嗎?”
顧江:“……”
小姑娘眼兒亮晶晶的,一副歡天喜地又驚喜的樣子:“我看電視裡經常這麼演,顧奶奶又確實看了幾眼這個戒指,所以就大膽瞎猜了一個劇情?沒想到猜對了!”
顧江:“…………”
整個屋子安靜了整整五秒鐘。
顧江側頭擰了下眉心,沒什麼語氣道:“你猜的沒錯,那枚戒指是老太太給的,我和顧泊之都有。她說將來隻能戴在她孫兒媳婦手上。”
許思意聞言明白過來,點點頭:“看得出來,顧奶奶是真的很疼你和你堂哥的。”頓了頓,又認真地補充,“也看得出來,你們都很孝順。”
“我和顧泊之小時候被放在老太太身邊養過幾年。”
顧江輕描淡寫兩句話便帶過去,沒有多提其它,接著扭過頭,挑著左邊眉峰對許思意說:“你是我的人,那枚戒指當然該是你的。”
許思意微微紅了臉,看著那枚翡翠戒指,沒有接話。
大約過了半分鐘,
她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開口,嗓音輕細軟糯:“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不過,這枚戒指你還是先收回去吧。”
顧江敲桌麵的食指驟然頓住,盯著她,麵色微沉,“什麼意思?”
“‘將來’還那麼遠呢。”她笑盈盈的,語氣誠懇而認真,“你如果現在就把戒指給我,我收了,以後你又想把它送給其它女孩子,來問我要的話,我怕自己會有點舍不得。所以,你還是真到那一天再給我吧。”
話音落地。
顧江靜默片刻,忽然極淡地嗤了聲,“‘有點’?”
許思意又更仔細地想了想,“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是喜歡你的話,那我可能也會‘非常’舍不得。”
顧江一雙漆黑的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須臾,他調整坐姿,一條長腿很隨意踩在了椅子橫欄上,盯著她,勾勾手指,“過來。”
許思意有點茫然地走過去。
還差半米遠的時候,顧江眯眼,一伸手,勾過那段兒小細腰就把人給拉了過來。
忽然又這麼近了……
他才剛洗完澡,濕潤的短發垂下幾縷,稍微擋住一雙冷黑寡淡的眸,身上的薄荷味清爽乾淨,好聞得要命……
姑娘白皙的小臉蛋兒頓時飛起兩朵紅雲。
顧江把她圈在懷裡,定定瞧著她,忽然低頭,懲罰性質地在那小鼻尖上輕咬了口。
像有螞蟻爬過鼻尖上的皮膚,一點都不疼,但是癢癢的,不太舒服。許思意小手摸了摸鼻頭,紅著臉就想往後躲開。
顧江一把將她撈回來,“敢躲?”
“那你不要咬我鼻子,”小丫頭很嚴肅,但聲音軟軟的,聽著毫無威懾力,反而很有那麼幾分可憐巴巴,“癢。”
顧江把她整個兒裹進懷裡,咬她粉軟的唇瓣,然後壓低聲,惡狠狠地說:“老子真他媽想操.哭你。”
許思意:“…………”
“你這小腦瓜裡成天在想什麼呢?想可能會跟我分手?”他的聲音聽著有點暴躁,抱著她,大手揉了把她毛茸茸的腦袋,“你就不會想,怎麼抱緊大腿不撒手把老子栓牢點兒?”
“可是,”許思意有點不明白,“我說的是事實呀。”
顧江唇抿了抿,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不吭聲。
許思意也和他對視,大眼眨巴眨巴,不太清楚自己又哪句話惹了這位大佬不高興。
良久,
“寶貝兒,”大少爺黑眸沉沉,語氣出離的平靜,“彆惹我生氣。”
小姑娘看著他,然後正經八百地說出了一段話:“我隻是想告訴你,人生嘛,就是一場旅途,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不要太在意結果。”
“……”顧江對這段汽車廣告語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捏住她下巴往上抬,語氣挺淡,“說點兒老子愛聽的。”
小姑娘好奇:“說你愛聽的,比如什麼?”
“比如,”他貼近她,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小鼻尖,然後額頭貼住她的,閉上眼睛,“說,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許思意臉蛋紅紅的,稍微猶豫了下,還是乖乖開口,語速不急不緩地道:“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小家夥的嗓門兒嬌軟甜糯,讓人聽得想咬一口。
他的。他一個人的。
顧江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薄薄的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卻難得低柔:“乖。說給我聽,說十遍。”
“……”
一直說一樣的話說十遍嗎?
感覺有點……呆?
許思意微微囧了囧,遲疑幾秒後還是張嘴,輕聲,一字一句地說了。
“我是你的,”
“你一個人的。”
……
十遍結束。兩人的姿勢從第一遍開始就沒動過,顧江抱著她,額頭和她的貼在一起,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和她的輕輕纏繞。
許思意手掌心裡全是汗,臉如火燒,說:“十遍已經好了。”
“乖。”大少爺這回心裡舒坦滿意了,好看的唇勾著,獎勵性親親她的小下巴,“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