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樓上傻逼cp粉都給老子爬,一泡尿滋醒你們,本沈決七年老粉都看不出這是沈決,你們一群黃泉路人開天眼了?]
[同看不出沈決。麻煩各位做白日夢的圈地自萌,謝謝,young解散五年了,我們沈影帝獨美]
[是了是了,你們影帝多牛批啊,我們小破愛豆高攀不起]
[那必然高攀不起,沈決現在和靠粉絲吃飯的愛豆本質有壁]
[嗬,笑死姐姐了。00後鳥巢演唱會第一人了解一下,實體專輯銷量破記錄了解一下,單曲銷量蟬聯榜一了解一下。我們家哥哥有實力又有人氣,說靠粉絲吃飯的酸雞可以閉嘴了]
[笑死爸爸了,沈決什麼大資源沒有,至於酸你家?還真把那點兒人氣當個寶了]
[畢竟流量家也隻有流量拿得出手了,不然怎麼會一看前隊友拿影帝了就馬上跑過來吸口血]
[沈決恐同都已經這麼石錘了,某頂流家能不能彆再捆綁營銷倒貼賣腐了?賤不賤啊]
……
“啪——”
電腦再次被暴力合上。
方圓氣得鼻孔冒白煙:“這群人要是能把這些想象力和精力用在科學文化創造上,中國社會起碼進步十年!”
顧衍書神色毫無變化,往後倚上沙發:“所以給我看這些乾什麼。”
“啊?哦。”
方圓愣了愣,從憤怒中回過神,“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你和沈決肯定八字不合。”
“……”
顧衍書安靜注目。
方圓:“你彆用那種看傻逼的眼神看我。”
顧衍書闔上眼。
方圓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怨婦叨叨:“我還不是為你好。這幾天肯定有不長眼的人會拿這事兒問你,我就是想讓你心裡有個數,隻要沾上沈決,準沒好事,所以咱必須劃清界限……喂,張總?”
叨叨到一半,手機響了,方圓不得不暫時停下,接起電話。
顧衍書的耳朵得到短暫解放,頭卻更疼了。站起身,準備自己回臥室補眠。
然而剛剛起身,被方圓叫住。
“小書。”
語氣罕見的沉重。
顧衍書回頭。
方圓神情嚴肅:“你昨晚是不是乾了些什麼不該乾的事?”
“?”
“張總讓你馬上去公司一趟,很急。”
“……”
-
到達un傳媒大樓。
方圓第二十三次問道:“小書,你確定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沒在浴室用手機做些什麼會被馬賽克的事?不然張總突然找你乾嘛?你現在可是頂流男明星,萬一有裸……”
顧衍書冷冷斜了他一眼。
方圓識趣地閉上嘴,跟著走到前台。
前台的兩個小姑娘正拿著手機竊竊私語。
一看見顧衍書,立馬放下手機,笑得甜美:“顧老師,小方哥,你們是來找張總的吧?”
“對,張總叫我們來的。”方圓平時和公司的小姑娘都挺熟,“我們直接去他辦公室?”
“他還在開會,要不你們先到會客室等會兒,我帶你們過去。”
“h……”
“好”字還沒說出口,就看見顧衍書已經邁著兩條筆直挺長的腿,頭也不回地朝會客室走去了。
方圓隻能生生咽回,半道改口。
朝兩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姑娘笑道,“不用,自家公司,有什麼帶不帶的。”
末了,又想起她倆剛才竊竊私語的樣子,忍不住八卦,“不過你倆剛才聊什麼呢,一臉痛失人類寶貴財富的表情。”
這話一出,剛才看見顧衍書時還滿眼冒星星的兩個小姑娘頓時蔫兒了下去。
臊眉耷眼,死氣沉沉:“沒聊什麼,就是沈決戀情曝光了。”
“?”
從家開車到公司的這麼會兒功夫,就多了這麼勁爆一料。
“怎麼個情況?”
小姑娘委屈得像失了戀:“你不知道,沈決昨晚沒去領獎,是去見女朋友了。”
“??”
聽到這話,方圓也顧不上逗小姑娘了,連忙掏出手機,打開微博熱搜一看。
果然,頂上掛著格外醒目的一行標簽。
——沈決戀情疑似曝光
再一抬頭,顧衍書的身影已經快消失在走廊儘頭。
連忙小跑跟上:“我去,小書,沈決昨天晚上沒去參加頒獎典禮居然是偷偷摸摸約會去了。”
顧衍書拐了個彎,語氣漠然:“又是哪兒聽來的謠言。”
“不是謠言,有證據,你看。”方圓遞過手機。
顧衍書餘光從眼尾瞥過。
是一張在酒店門口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沈決那輛紅色的ferrarie在夜色裡格外紮眼,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紮眼的紅衣女子。儘管麵容極其模糊,也不難看出其高挑的身材和冷豔的氣質。
顧衍書記得沈決說過,他的理想型是高高瘦瘦冷美人。
收回視線,不鹹不淡說了句:“沒有親密舉止,也沒有時間證明。”
“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起出現在酒店門口是實錘吧……不對。”方圓反應過來,“小書,你怎麼還向著沈決說話呢?”
顧衍書沒搭理他,自顧自往前走。
他身高腿長,走得極快。
方圓邁著兩條小短腿在後麵跟得有些勉強,嘴上卻還不忘苦口婆心絮絮叨叨。
“小書,你不會還覺得沈決是好人吧?你忘了他以前是怎麼翻臉不認人的了?你彆把人想得太美好。你要相信哥的,這種紮小揪揪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誒,你怎麼不走了?”
已經到了會客室門口,顧衍書卻突然停了下來。
後背也在一瞬間以肉眼可見的狀態繃得筆直。
方圓好奇,踮起腳尖往裡看去。
然而會客室的門隻被推開了一半,縫隙很窄,顧衍書的個子又比方圓足足高了大半個頭,整個視野被遮得嚴嚴實實。
方圓什麼也瞧不見:“屋裡有什麼嗎?”
短暫的沉默。
顧衍書淡淡開口:“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說得對。”
“嗯?什麼說得對?嗷,紮小揪揪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是吧?”
方圓聽顧衍書這麼說了,隻當他是在對自己剛才那番話頓足思考,也就沒在意。繞過他,徑直推開會客室的門,往裡走去。
得意道,“那可不,畢竟你哥我活了三十幾年,必須得——對。”
最後一個對字是靠慣性說出來的。
說完就立在了當場。
他看見了屋裡的光景。
其實也沒有彆的什麼,隻有一個年輕男人正倚著落地窗,低聲講著電話。
北京初冬特有的青灰色天光從他身後落下,勾出高大頎長的身形輪廓,兩條長腿就那樣懶散支著,一手握著手機,另一手插在兜裡。
室內燈火通明,光影往來間切割出五官原本的立體和深邃,脖頸微微前傾,頭顱低垂,額前碎發不經意掉下一綹,微打著卷。
身後的玻璃則清晰地倒映出他隨意綁在腦後的發揪。
嗯,發揪。
方圓想死的心都有。
而落地窗前的男人也已經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烏沉沉的眸子意味莫明。
半晌。
才輕扯著唇角笑了一下。
“比如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