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已經藏好你了。
雖然明知道對方的意思是彆人看不見自己了,但顧衍書還是覺得心口酸軟處好像被猝不及防用力踹了一腳。
酸軟得厲害,卻也窩心得厲害。
他想推開沈決,可是很奇怪的,他覺得自己動不了了。
就靜靜地靠著牆,被籠在沈決的外套裡,享受著黑暗裡熟悉的體溫和味道。
fou d‘absinthe
狂戀苦艾。
顧衍書剛和沈決分道揚鑣的時候,曾經在很多個夜晚裡都想起過這個味道,想到夜不能寐,日日無眠。於是找遍了北京每一個香水專櫃,卻始終沒能找到這種酸,苦,辛辣,又令人至幻上癮的味道。
還是兩年後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才知道了這款香水的名字。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戒掉了這個味道,所以他想怎麼會有人狂戀苦艾。
後來他想這個名字原來是真的,梵高之所以癡迷苦艾酒,大抵就是因為它的致幻效果足以讓整個神經興奮到顫抖,並因此而成癮。
不然此時此刻他怎麼會呼吸困難,心跳加速,體溫驟升。像一塊突然被扔進火堆裡的冰,掙紮而無能。
他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然後裹著他的沈決抬起了下頜,偏頭朝一側看去,懷抱露出一點縫隙,抬眼就可以看見光線筆直勾勒出的鋒銳清晰的脖頸線條。
喉結上下滾動,不耐煩一句:“沒見過彆人談戀愛?”
沈決是個很好的演員,可以切換很多種聲線。
痞裡痞氣的音色足夠以假亂真,棒球帽的帽簷和口罩完美擋住了他的臉,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形和寬大的外套把顧衍書完全籠罩其中,借著狹窄過道的陰影,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一個把自己的小戀人按在牆上親的流氓青年。
跟在後麵的兩的小姑娘看見這副場景,根本不疑有他,連忙紅著臉走了,邊走還邊小聲議論。
偶爾一兩句漏進顧衍書的耳朵裡,讓他耳根子燙得厲害,推了一把沈決,聲音沒溫度:“可以鬆開了。”
“人還沒走遠,突然折回來怎麼辦。”
沈決說得正經堂皇,內裡全是私心。
因為顧衍書很瘦,卻瘦得一點都不乾癟,抱在懷裡的時候有種恰到好處的伶仃的脆弱,身上還有一種很好聞的清淡的味道,就想名正言順地多抱一會兒。
然而還沒踏實抱三秒,大腿就被顧衍書提著膝蓋狠狠一頂,又快又準又穩。
沈決吃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衍書卻毫不心軟,一把推開他,冷冰冰吐出兩個字:“謝了。”
是真的沒良心。
沈決剛打算教育教育某人做人要懂得感恩,眸光卻無意瞥到了某人通紅通紅的小耳朵和衣領裡露出的粉色脖頸,隨即就覺得大腿剛才被頂的那一下不疼了。
藏住笑意:“沒事,不用謝。就是你紅什麼耳朵。”
依然冷冰冰:“捂得太熱了。”
耳朵尖兒卻又紅了一層。
沈決到底沒忍住,勾起一抹淺笑。
顧衍書頓時惱怒起來,剛準備轉身就走翻臉不認人,follow pd和vj已經跟了上來。
pd王揚的神情不太好:“你們剛才沒被發現吧?”
顧衍書神色恢複平淡:“沒。”
王揚神色稍微好轉:“沒有就好。我們剛才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的,還拿著相機,感覺有問題,不過也沒證據。沒被發現的話那就先走吧,小夏已經在結賬了,我們去地下車庫會合。”
“好。”
顧衍書答得冷靜,但其實根本沒聽進去王揚的話。
隻聽到可以走了,就立馬壓低帽簷,快步往前走去,試圖把沈決和剛才那些心猿意馬通通拋在身後。
沈決看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斂了笑意,偏過頭,低聲對王揚說道:“剛才那一段播出去估計會有爭議,所以不用剪進去了。”
沈決背後依靠的是最大的投資方。
王揚連忙道:“好。”
然後在場記本上細細記下了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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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小區附近的時候,平常進出的北門外似乎蹲著什麼人。
車子順手打了個拐,繞了一圈從南門進去。
顧衍書一路躺在後座裝睡,也就沒留意到。
一回到彆墅,大包小包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夏青喬愁眉苦臉:“買完這些東西我們就一分錢都沒有了。”
豈止是一分錢沒有,最後結賬差五塊錢,還是他用自己隨身帶的糖盒跟一五歲小姑娘換的,想想就羞恥。
許放放安慰他:“沒事,這些米麵夠我們吃個三四天的,我們今天把客人招待好了,不就有錢了嗎。”
夏青喬點點頭,然後一臉真摯地看向許放放:“但是盛老師今天不在,誰做飯呢。”
許放放:“”
她隻會煮速凍水餃和方便麵。
兩人一起看向剛剛化完妝的解霜。
解霜舉起雙手:“我會番茄炒蛋和蛋炒番茄。”
“”
三人又一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沈決。
停頓三秒,還不等沈決開口說話,就移開了視線。
這種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寫在臉上的京圈豪門大少爺,會做飯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眾人絕望。
節目組友情提醒:“聽說小書廚藝很不錯哦。”
“真的假的?”許放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