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區腥風血雨。
一方麵覺得顧衍書贏陳冉贏得心服口服,但一方麵又覺得專業評審一票不給太誇張了。
而且沈決截胡陳冉節目的錘太實,重炒CP的事情也太詭異,很多人雖然不全信,但也半信,加上水軍一引導,兩邊撕得熱火朝天。
再把陳冉是因為不願意配合顧衍書炒CP才被擠兌的節奏一帶,不少人竟然憐愛起陳冉。
[實力強弱隻是暫時的,但是人品不行是一生的]
沈決眸子裡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嘲諷,問方圓:“顧衍書之前應該有把當時的錄音給你吧?”
“啊?”
方圓懵了。
沈決怎麼知道?
沈決淡淡解釋了一句:“我教他的。”
以前顧衍書被誣陷潛規則,就是因為有人把音頻惡意剪輯。所以後來沈決就教他,隻要是去和不喜歡的人談事,就記得錄音,不能作為法律證據,但起碼可以保護自己。
然後又對一臉懵逼的方圓說道:“你現在把音頻發給葉總,讓他以公司會議記錄的名義發出去。”
“葉總會同意嗎”
“他會。”沈決說得篤定。
如果可以,這樣不僅能辟謠,還能把顧衍書擇出去。方圓抱著試試的心態,出門給葉碐打電話。
沈決也拿出手機,撥通電話:“之前讓你們查的舞台事故原因查出來了嗎?還有今天做假票的那幾個IP的真實地址找到了嗎?找到就可以報警了。報警之前先把做假票的證據公布出來。還有,讓法務部做好準備,起訴丁雲。”
掛掉電話。
方圓匆匆跑進來。
沈決微抬眉:“怎麼,葉總沒同意?”
“葉總同意了,說馬上就讓公司法務部的人發,然後發律師聲明,但是——”方圓一個大換氣,“但是有媒體跟過來了,在醫院下麵堵了一圈,不肯走。”
“嗯,知道了,我去處理。”
沈決懶洋洋地應了聲,然後慢條斯理站起身,整理衣襟,朝樓下走去。
方圓屁顛屁顛跟在後麵,看著沈決的寬肩窄腰大長腿,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男人的安全感。
他突然覺得,紮小揪揪的男人也未必都不是好東西。
大門打開,鎂光燈如潮水般湧來。
“沈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最強舞台後台?”
“顧衍書發燒,我去給他送藥。”
“傳聞你和顧衍書為了賣腐截胡陳冉資源是真是假?”
“假的。具體原因U.N.傳媒馬上會公布。同時我們將追究所有造謠傳謠者的法律責任。”
“如果不是內幕操作,為什麼陳冉網絡投票高出顧衍書兩萬票,專業評審卻一票未得?”
“陳冉網絡投票高出顧衍書兩萬票的原因,很快警方就會通知。至於為什麼專業評審一票未得”
微頓,神色正經,“因為他菜。”
“”
好他媽有道理。
沈決語氣傲慢憊懶:“還有什麼彆的問題嗎?”
熙熙攘攘中,突然傳來清脆一聲:“如果你和顧衍書不是賣腐營銷,那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語問出,嘲雜中出現短暫的沉默。
而後,沈決輕笑,似是並不在意。
“我和他目前是前隊友現同事的關係,至於以後會是什麼關係,誰也說不準。但是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與其在這裡問些有的沒的,不如抓緊時間去采訪陳冉,我怕今天一過,你們就再也在娛樂圈見不到他了。”
說完,轉身:“保安。”
私立醫院的保安可不比公立醫院的保安,加上說話的人是自家太子爺,一堆三大五粗的彪形大漢頓時上前,把媒體們當小雞仔一樣轟了出去。
沈決邁著兩條大長腿進了電梯。
方圓再次屁顛屁顛跟上。
沈決淡淡睨了他一眼。
方圓:“?”
沈決漠然開口:“你作為經紀人,現在不去公司處理公關事宜,聯係法務部追究對方責任,宣傳顧衍書今天的舞台表現,給他的轉型事業推波助瀾,在這裡呆著有什麼用?”
方圓:“我要照顧小書。”
“我是死人?”
“”
凶什麼凶嘛。
方圓委屈巴巴地退出電梯。
終於打發走無關人員。
沈決回到病房。
顧衍書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麵容幾近和純白的床單融為一色,微弓的脊背可以清晰看見弧度凜冽的肩胛骨,像隻振翅欲飛的蝶,眼角的紅暈像隻妖精。
精致,漂亮,蒼白,脆弱。
和兩個小時前舞台上那個又A又欲氣場全開炸翻全場的顧衍書,判若兩人。
沈決摸了摸顧衍書的額頭,還是滾燙。
似乎感覺到他手掌冰涼的觸感,顧衍書輕輕蹭了兩下。
乖巧得不行。
勾人得不行。
沈決摸了摸他的臉蛋,歎了口氣:“顧衍書,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當時說以後再也彆見的是你,後來生氣我不去看你的也是你。親口說不喜歡男人會結婚生子安穩一生的是你,現在唱這麼一首讓我沒辦法不多想的歌的也是你。
所以你這麼丁點大一個人,心思怎麼就這麼難猜呢。
想到顧衍書唱歌時候的樣子,沈決心裡就一陣絞痛。
那種絕望,那種孤獨,那種無奈和掙紮,伴隨著每一個唱腔每一句歌詞砸在他的心上,都是痛楚。如果隻是表演,那顧衍書真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藝術家。
如果是唱給彆人的,那沈決無法想象自己該怎麼辦。到底有誰值得顧衍書這麼喜歡,又喜歡得這麼難過,隻是想一想,就讓他嫉妒到發瘋。
可如果,隻是如果,這首歌和他有關,那他又該怎麼辦。他一直想保護的人,如果因為他而這麼難過,他又該拿什麼補償。
想著,顧衍書突然低低溢出聲:“疼。”
沈決低聲問道:“哪裡疼?”
“腳疼。”
甕著鼻音,像撒嬌需要安撫的小孩。
沈決掀起點被子,看見顧衍書瓷白腳踝上暗紅的血痂,心又擰起來了。
即使已經處理過,傷口看上去依然觸目驚心。
在台下看見顧衍書流血的時候,沈決就已經心疼到不行,現在親眼看見傷口的可怖,就恨不得把顧衍書拎起來罵一頓。
他有點後悔自己太尊重顧衍書的意願,太顧忌顧衍書的自尊心,不然強行幫他做了決定,哪裡會有這麼多事。
而且舞台上的顧衍書實在太迷人,迷人到讓他心生妒忌,妒忌每一個可以看到這個舞台的人。
甚至不得不承認,在黑色鐐銬鎖住顧衍書腳踝的那一瞬間,他的確心生了想要占有的欲念。
想起顧衍書說的“可是很多時候回頭看看,這些束縛或許也沒什麼大不了”,沈決低下頭,握住了顧衍書的腳踝。
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傷疤,瘦削鮮明的骨骼硌著手心,凜冽又脆弱,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眸色深暗。
他低啞著嗓音喚了聲:“顧衍書。”
“嗯。”
顧衍書應得迷糊。
“我把你鎖起來好不好。”
既然已經無法回頭是岸,也不能坐懷不亂,那為什麼不再纏你半晌貪歡。
索性我就再不講道理一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