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今天晚上, 我們,玩點不一樣的。
沈決用他慣有的慵懶腔調低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衍書腦袋裡一下就浮現出了一些不健康的東西, 藏在帽子底下的臉頓時就紅了, 然後一把打掉沈決的手:“彆耍流氓。”
“?”
我耍什麼流氓了?
沈決愣了一下, 然後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句話在某個特定場合說出來的話, 的確會有些少兒不宜。但是某人第一反應是怎麼想到那兒去的?小腦袋瓜子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忍不住輕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晚上我帶你出去玩,你想哪兒去了?年紀輕輕的思想怎麼這麼不健康?都給你說了上次那種CP視頻少看點”
“閉嘴!”
顧衍書惱羞成怒,轉身就走。
沈決連忙伸手去抓他,結果被他一巴掌打開了, 隻能雙手掐著他的腰把他拽回來,笑著哄道:“我錯了, 我有罪, 我說話耍流氓,不怪你亂想。但我真的就是想帶你出去玩。”
顧衍書板著臉:“大晚上的不睡覺, 出去玩什麼玩。”
“反正是好玩的。”
“你不說我就不去。”
“但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沈決低頭看向顧衍書,神色是少有的正經,顧衍書拒絕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而且想到之前和沈決進行了一半的曖昧話題, 心裡甚至還泛出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於是停頓半晌後,淡淡開口:“那節目組知道嗎?”
他這話一說, 沈決就知道他是答應了,幫他把羽絨服拉鏈拉到最頂端, 藏起他的小下巴, 然後柔聲道:“我們自己偷偷去玩。”
“會不會不太好。”
“你今天受了委屈,出去玩一玩, 調解一下心情怎麼了。而且導演組都已經下班了,難道你想鬨得興師動眾?”
顧衍書沒說話了。
沈決拿出鴨舌帽往他腦袋上一扣:“行了,想那麼多乾嘛,出了事我擔著。”
“誰要你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顧衍書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沈決卻叫住了他:“回來。”
顧衍書回過頭,一臉茫然:“怎麼了?”
“秋褲穿上。”
“”
有病!-
穿好秋褲,兩個人全副武裝,裹得嚴嚴實實下了樓,整棟彆墅已經黑漆漆一片,兩人動作輕便,再加上曹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出門的時候誰也沒有驚動。
然而顧衍書還是一直很緊張,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以前經紀人不準他們出去玩沈決就偷偷帶他出去玩的時候,總是擔心突然被抓回去罵一頓。
一直到了小區門口,才算放下心。
然後就發現小區門口停了一輛十分紮眼的One-77。
純白色的車身在夜色裡把普普通通的路燈都襯得高貴了起來。浮誇程度比那輛騷紅色的ferrari沒好到哪裡去。
顧衍書本來以為沈決偷偷摸摸出來玩會低調一點,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想,偏頭看向沈決,問道:“新買的?”
“不是。”沈決熟練地發動車子,“葉碐的,我的車媒體都認識,大半夜開出去太招搖,不好。”?
難道這輛車就不招搖了嗎???
顧衍書放棄和沈決交流,冷漠地偏頭看向窗外。
算了,沈決這囂張德性估計這輩子也改不了了,湊合過吧,還能咋滴。
隻是不知道沈決打算帶他去哪兒。
驚喜
沈決為什麼突然想到給他準備驚喜,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這麼沒頭沒尾的,弄得他莫名其妙。
而且沈決能給他準備什麼驚喜
顧衍書偏頭看著窗外的街景飛快倒退,心裡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腦袋裡充滿各種胡思亂想。
以至於當車駛入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顧衍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沈決看他坐在副駕駛沒動,問道:“怎麼了?”
顧衍書維持鎮定:“你帶我來這兒乾嘛?”
“?”
沈決剛想問來哪兒了,然後就看到了前麵明晃晃的酒店指示牌,突然懂了。
低聲笑道,“太晚了,隔壁商場已經關門了,隻能先停這,你彆誤會誒,你走慢點,等等我。走錯了,這邊安全通道,這邊,你看著點路,彆摔了。”
沈決嗓音裡是壓都壓不住的笑意。
而顧衍書又羞又惱,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隻顧埋頭走路,走得飛快,也沒顧得上沈決帶他七拐八拐拐到了哪兒。
等發現環境變亮,抬頭一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沈決帶他來電影院乾什麼?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也沒有電影要首映,影院除了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隻剩下空蕩蕩一片,就算是帶他來看電影也說不過去啊。
顧衍書朝沈決投去疑惑的眼神。
沈決故作神秘,隻是朝他笑了笑:“你跟我來就行。”
反正都到這兒了,顧衍書倒是要看看沈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就跟著他走。
然後一路走到了一個VIP影廳。
影廳裡有服務員在等著,見到他們兩人後,什麼也沒多說,隻是引導他們入位,告訴他們影片將在五分鐘後播放,然後就徑直離去,明顯是打過招呼的專人服務。
顧衍書終於忍不住,看向沈決:“這是乾什麼?”
“請你看電影啊。”
廢話,我又不傻。
“我是問你為什麼突然請我看電影?”
因為你白天想看沒看到。
但沈決知道顧衍書臉皮薄,也不想點破,於是輕描淡寫:“就是今天聽到節目組提了一下,然後想起來這片子過兩天就全線下映了,再不看就看不到了,就和葉碐打了個招呼,幫我們單獨開一場。”
顧衍書微蹙起眉:“網上又不是不能看,沒必要這麼折騰。”
“當然有必要。”沈決偏頭迎上他的視線,語氣毫不配合。
顧衍書剛準備開口再問。
沈決就淡淡道:“以前答應過你,如果我拿影帝了,就包場請你看,想看多少遍看多少遍,我不能說話不算數。”
沈決說得自然平常,那麼一瞬間,一股酸流湧上了顧衍書的喉頭,他說不出話了。
因為這麼幼稚得像是過家家一樣的話,的確是沈決曾經答應過他的話。
是在YOUNG正式出道的那天晚上。
那時候兩個人還沒經曆那麼多,身上都有一股年少輕狂的自信和傲氣,以及對未來的無限希望。
那天是顧衍書第一次正式站到舞台上唱歌,也是第一次聽到那麼多人叫他的名字,看到那麼多人因為他們的表演而瘋狂,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舞台有這樣的魅力,心裡的夢想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