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頗具中世紀裝修風格的房間。
葉河神色嚴肅的坐在床邊,耳邊是一道聒噪的機械音:
【沒錯,宿主您確實在那場車禍中死亡了。】
【因為我感覺到了您強烈的求生意誌,所以才和您綁定。】
聽到係統的話,葉河忍不住緩緩吐出一口氣。
遭遇意外死亡之後又獲得重生的機會,原本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這個綁定他的係統卻自稱是氪金係統。
氪金係統,顧名思義,想要活命就得不停氪金,一呼一吸間都是金錢的氣息。
按照係統的話,它們收費合理,明碼標價,不按照天月年,隻按照分鐘,一分鐘100元。
當然,要是沒錢的話,那生命也就戛然而止了。
睜開眼睛後不久,葉河便意識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身上的衣服也並不是他出車禍時穿的T恤,而是乾淨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也開始響起這道自稱係統的機械音,倒是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葉河初到陌生地方的焦慮不安。
葉河原以為氪金係統會是他的救星,沒想到對方卻可能是個活閻王,掐表記錄壽命,錢一花完,絕不留他到五更。
係統並沒有意識到葉河在想什麼,繼續說道:【宿主的存款著實有些單薄,本係統把你飯卡裡的錢都扣了也才換來24小時56分。】
【好了,現在是24小時55分了。】
葉河身體一僵,打量了一下四周,悲痛欲絕地說道:“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應該在銀行門口。”
生命都進入倒計時了係統還把他帶到這裡來,這不浪費他絕地求生的機會嘛!
【本係統並不支持宿主做寫在刑法上的事情,我信奉要用宿主勤勞的雙手創造財富。】係統義正言辭地說道。
葉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我倒是有手,但沒有用武之地。”
【宿主彆擔心,本係統也會提供多種正當兼職機會,雖說是穿梭到不同的世界,但獎勵豐厚,助您早日實現壽命自由。】
聽到係統的話,葉河的眼睛猛地亮起,為剛才自己在心裡說係統是活閻王而感覺到愧疚。
當然,要不是係統真的讓他死而複生,對方這熟悉的話術很難不讓葉河懷疑它是什麼黑中介。
那邊係統繼續說道:【您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本係統為您篩選的第一個工作地點——西撒爾莊園。】
【您的職位是莊園的仆人,隻要工作滿一個星期即可獲得基礎工資一百萬元。】
葉河:“多、多少?”
直到係統又重複了一遍報酬,葉河這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葉河感慨道:“這麼大的數字我隻在彆人的銀行卡上見過。”
不過這錢一旦用於買壽命,便少了很多。
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生命就剩24小時,怎麼能堅持一周啊?”
【為了讓宿主能夠活過一周,中途也會有額外任務掉落,完成這些額外任務也可以獲得報酬。】
葉河應了一聲,他還以為24小時後他就要靠不屈的靈魂乾活了。
這個任務遠比葉河想象的要簡單的多,竟然還真的如係統所說一般正當,不過即使真的困難,為了活命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
而且係統還告訴葉河,隻要他能完成這個任務,後麵也會推薦給他薪金更多的任務,到時候他便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
葉河:“之前的想法有判頭,現在的想法是有盼頭了。”
係統附和的應了一聲,對葉河的思想覺悟表達了讚揚,而後想起什麼似的叮囑道:【對了,在執行任務期間,是不允許泄露任務的內容和係統存在的。】
它顯然還想說些什麼,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便是一道清越但暴躁地聲音:“快出來,管家叫我們集合。”
因為敲門聲太過急促,似乎篤定葉河就在房間裡,葉河隻得先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看起來剛剛成年,個子卻比葉河高了不少,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卻染了一頭銀發,看起來格外顯眼。他穿著和葉河同款製服,眉毛細長,杏眼瞪得圓溜溜的,不耐煩的抱臂站在門口。
見房門打開,他剛要凶巴巴的開口,卻在看到葉河容貌的那一刻呼吸一窒,就連想說的話都在一瞬間卡在喉嚨裡:“你.....”
他隻是受管家所托過來叫人,因為被指定跑一趟所以滿腹怨氣,誰知心裡的怨氣卻在看到麵前葉河的一瞬間徹底消失。
葉河的長相是偏陰柔的精致,皮膚白皙的像是泡在牛奶裡長大,骨肉勻稱,鴉羽色的細軟發絲長度至耳,剛好露出瑩潤的耳垂,漂亮的墨色眼眸裡倒影著麵前呆愣的銀發青年。
銀發青年定定地俯視著葉河,視線從他細軟的發絲到紅潤飽滿的嘴唇,天鵝般修長的脖頸鑽入衣領,隱隱可見精致的鎖骨。
葉河見麵前的青年自最初的開口後便沉默不語,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您剛才不是說管家在叫我們嗎?”
銀發青年這才回過神來,他有些惱恨自己剛才的失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清冽的嗓音裡帶了幾分懊惱:“是的,管家要安排任務給我們。”
葉河原本還暗暗後悔自己剛才沒問一下係統仆人的任務是什麼,現在聽到銀發青年說管家要給他們安排任務,他這才放下了心,朝銀發青年一笑:“我們走吧。”
看到葉河那微微上挑的瑰色唇瓣,銀發青年的視線瞬間像是被燙到一般縮了回來,耳根更是漸漸攀上一層薄紅。
他自然察覺到自己滾燙的臉色,下意識地轉過身,故意粗聲粗氣地說道:“快跟上。”
葉河聽到銀發少年凶狠的聲音,卻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隻覺得對方像是狐假虎威的小奶狗,強作凶狠的嗷嗷亂叫。
係統偶然聽到葉河的心聲,一時間分不清楚誰更狗。
葉河和銀發青年一前一後,穿過長長地走廊。
走廊有些昏暗,走廊裡鋪了一層毛毯,踩上去軟乎乎的,將腳步聲吞了個乾淨。
葉河餘光瞥到牆壁上的一排油燈,底座泛著一層金色,像是金子做的,令他忍不住咂舌,對這個莊園主人的富有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要不是係統說隻有他名下的東西才能折合成錢,隻怕這個油燈活不過葉河的視線。
係統忽然出聲:【彆看了,看一百遍這東西也不是你的;但是你要是打工,做一百個任務,錢是我的,命是你的。】
葉河:“我覺得我的肩膀忽然變得很沉重。”
係統不解:【怎麼了?這不還沒開始乾活嗎?】
葉河:“因為我感覺到了責任在肩。”
一人一統正鬥著嘴,走在前麵的銀發青年似乎終於耐不住寂寞出聲,主動於葉河搭腔。
銀發青年高傲的與葉河交換了名字,他自稱夏清,來這個莊園不久。
按照夏清的意思,他們之所以一路走來沒看見人,是因為莊園裡的幾個仆人都被管家叫去開會安排任務了。
葉河聽出了幾分不對勁:“那些被叫去開會的仆人也是和我們一樣新來的嗎?”
他之前就有些懷疑夏清究竟是不是和他有著一樣任務的人,還是隻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但礙於係統之前說的話,他也不能直接開口詢問夏清。
夏清的聲音裡帶了些意味深長:“大部分都是新人,畢竟莊園裡的傭人更迭很快。”
葉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了牆上的油燈,不禁感慨起了貧富差距:“這個莊園的主人肯定很有錢。”
夏清:“西撒爾莊園的第一任主人是西撒爾公爵,出身名門,因為厭倦了王室間的爭鬥,所以來這個小鎮修建了這座莊園。”
他走在最前麵,葉河看不到他此時的神色,隻能聽到對方忽然有些嚴肅的嗓音。
“他在三十歲那年去世了,他一生無子,唯一的情人又下落不明,因此屋子交給了子侄繼承。不過聽說自公爵死後,怪事頻發,因而幾乎沒什麼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