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騫沉沉地與西撒爾的眼睛對視:“那樣的話,您確實感覺到不舍。”
西撒爾好脾氣地笑了笑,低頭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叉,想要切割盤子裡的食物。隻是他眼睛看不到,切割起來動作雖然優雅卻緩慢,看起來很是困難。
葉河當然要主動上前幫忙:“主人,我來幫您吧。”
西撒爾溫聲道謝,側身將盤子往葉河的方向推了推,葉河拿著西撒爾的刀叉,很快將食物切成了適合入口的形狀。但當他將刀叉再遞給西撒爾時,西撒爾卻並沒有接過,而是直接從一旁拿起了新的備用刀叉。
葉河隻得將這雙被厭棄的刀叉放在一邊。
想到昨晚誤入一百年前的莊園時找到的一點線索,秦騫看向西撒爾的目光多了幾分打量:“您看起來很不喜歡彆人碰您的東西。”
西撒爾似乎並不在意:“一點兒小怪癖罷了。”
秦騫卻想到了他在一個房間裡看到的一頁紙,那很顯然是被從什麼本子上撕下來的,上麵字跡整齊地寫著:“她碰了我的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秦騫感覺到了濃烈甚至有些病態的占有欲,有些不適地蹙起了眉頭。
他想將這頁紙帶回來,然而麵前的紙卻慢慢變得透明,最終溶於空氣,就這樣在他麵前消失了,後麵突然出現的一大群鬼魂也阻止了秦騫繼續尋找線索。
而現在坐在他麵前的西撒爾的表現,即使隻是一個微小的事情,也讓秦騫隱隱感覺到了對方那溫柔的外表下,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西撒爾自然也意識到了秦騫的沉默,不過現在的他心情不佳,因此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在餐桌邊站到西撒爾和秦騫都吃完飯之後,葉河才終於解脫。他站了一會兒,眼睜睜看著兩人吃飯,腹中早已饑腸轆轆,因而第一時間溜進了廚房。
隻是管家顯然早就預判了他的預判,等在了廚房。見到走進門口的葉河,他猙獰一笑,而後又給葉河安排了一大堆繁重的任務,而且都要求他一個人完成。
葉河深刻體會到珍妮她妹妹告訴他要小心管家的意思了,要是時光能夠重來,他一定會選擇委婉的得罪管家,而不是上去就在管家麵前深深的留下了姓名。
係統:【......】
不過最讓葉河鬆一口氣的,大概就是這一天都成功避開了夏清。但他也沒有碰到蘇鈴鈴,連和對方理論的機會都沒有。葉河碰到其他傭人時,還特意問了蘇鈴鈴在哪裡,然而幾個人都說沒有碰到過對方,葉河也隻能暫時熄滅了尋找蘇鈴鈴的心思,畢竟他的手中還有幾個管家安排的活兒沒有乾完。
葉河不是沒想過丟下手中的活兒一走了之,然而是管家那冰冷的一句“做不完就辭退”禁錮了他的腳步。
好在係統也掉落了幾個任務,不過和管家布置的任務有部分重合,因而葉河在壽命倒計時隻剩下幾分鐘時,終於艱難掙夠了三天壽命的錢。
葉河覺得管家對於如何折磨一個人做的很是恰到好處,他一直到晚上才將這些活兒都做完,堪稱是莊園裡最後一個結束工作的傭人。
聽到葉河說將所有活計都做完,管家還不辭辛勞的過來檢查葉河的勞動成果,確定挑不出任何毛病後才不甘心的背起雙手,讓葉河回去休息。
在被趕回去之前,葉河大著膽子告訴管家自己的玻璃碎了,畢竟四麵漏風的居住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他繼續勞動的心思,他希望管家可以幫他修繕一下玻璃。
管家聽到葉河的話,倒並沒有繼續露出凶神惡煞的神色,也沒有追問玻璃是怎麼碎的,他的唇角浮現出了笑容,而後將手中的一把鑰匙扔給了葉河:“正好蘇鈴鈴被辭退了,你就住她的房間吧。”
葉河拿著鑰匙,有些驚愕:“蘇鈴鈴被辭退了?為什麼啊?”
難怪他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對方,想到蘇鈴鈴竟然就這麼被辭退,葉河的心裡生出了幾分唇亡齒寒的難過,畢竟他深刻懷疑管家給他這個房間的意思,就是在委婉暗示下一個要辭退的就是他。
管家顯然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粗魯地說道:“問這麼多乾什麼?!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葉河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可是讓我住女孩子住過的房間,是不是不太好啊.....”
管家抱起雙臂,譏諷道:“讓你有地方住就不錯了,不然你睡我房間?”
沒想到葉河偷偷看了一眼管家的臉色,低聲說道:“也不是不行。”
係統:【?你怎麼突然放的這麼開了?】
葉河麵對係統,誠實的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反正就算蹭管家的房間,最後誰被氣得吐血也不一定。”
想到管家這兩天時常被葉河氣得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係統陷入了沉默。
確實,將葉河放進管家的房間,簡直就是養蠱般的行為。
聽到葉河的話,管家的臉色驟然一變,顯然也是想到了平日裡他就已經快被葉河氣死,對方要是真的駐紮在他的房間,他怕是能被對方進門後的一句話就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