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莊園迷霧(二十九)(2 / 2)

公爵隻能看到瑞維爾越走越遠的背影,這個背影之後便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裡,一直到他死去。在無數次夢裡,他都嘗試著去扣住那隻手腕,好讓對方不要就這麼離開。

想到這裡,公爵彎下腰,指尖摩挲著葉河的手腕,露出了一個病態的笑容:“這一次,我終於抓住你了。”

葉河不知道公爵在說什麼,但是也能聽出對方話語裡那扭曲的愛意和病態的占有欲,他欲哭無淚的想問自己和公爵究竟是有什麼仇怨時,公爵卻已經低下頭吻上了他的唇瓣,這一吻也成功讓葉河將原本想說的話都堵回了喉嚨。

這個吻起初很溫柔,隻是後來愈演愈烈,葉河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小舟,被突然襲來的暴風雨吹得左搖右晃。

而對方的唇瓣也很快轉移陣地,一點點向下,滑過那天鵝般修長的脖頸,在冰冷的金屬項圈上虔誠地落下一吻。

葉河挺翹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上麵已經掛了些淚珠。

在這其間,葉河也試圖和公爵解釋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公爵卻將他所說的話都當成了狡辯,直接像是報複似地輕咬了一口他的喉結。

被咬住喉嚨的感覺讓葉河的心底生出了無限的危機感,他生怕公爵一不小心就咬碎他的喉嚨,因而再也不敢提起這件事情。

葉河的表現落在公爵的眼底,自然就是被戳穿裝失憶的事情之後便不再試圖狡辯。

公爵直起上半身,打了個響指,原本那個被葉河丟在地上的筆記本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葉河看著那個黑色的筆記本,心中頓時湧起了不詳的預感——這個筆記本怎麼陰魂不散的!

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公爵想要乾什麼。

果然和葉河想的差不多,公爵直接將手中的筆記本塞進了他的手中,而後將葉河翻了個身,湊在他耳邊啞聲說道:“繼續念,乖。”

或許是因為沾染上了□□的原因,公爵低沉地嗓音帶了幾分蠱惑的迷人。

背對著公爵的感覺讓葉河很是不安,感覺到對方撩人的吻落到自己的後背時,葉河的指尖顫抖了一下,差點兒將手中的黑色筆記本摔在了床上。不過公爵更快一步,幫他扶住了筆記本。

但是對於公爵的幫助,葉河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開心。公爵修長的指尖翻了幾頁,很快便翻到了葉河剛才念到的地方。

葉河:“......”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剛才念到了哪一頁,公爵的記性未免也太好了吧?

他不想念,但是公爵卻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帶了幾分無言的威脅:“隻要你念完,我就放過你。”

.......隻要念完就能被放過,還有這種好事?!

聽到公爵的話,葉河的眼睛驟然變亮,再低頭看自己手中的黑色筆記本時,也覺得對方很是清秀。

他悄悄清了清嗓子,認真地念道:“19xx年x月x日,這是我們相識的紀念日,但是很明顯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葉河的嗓音忽然顫抖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公爵的指尖已經摸到了他的腰肢,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他猛地轉頭看向公爵,他明明已經按照對方的意思在念筆記了,為什麼對方還要對他.......

公爵自然察覺到了葉河的視線,他輕笑一聲:“怎麼不繼續念了?還是說你已經放棄了?”

葉河這下終於意識到公爵是故意的,對方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讓他念完。想到對方剛才的承諾,葉河最終還是決定咬牙念下去。

“19xx年x月x日,我和他說想要一個孩子,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看著他眼底閃過的抗拒,我的心底升起了難以言喻的妒意。畢竟我一封封看過那個女人給他彙來的信件,當那個女人描繪著他們的未來還說要有兩個孩子時,他可沒有表露出抗拒。”

在葉河念出這段時,他感覺到公爵的指尖撫摸過他的腹部,這種溫柔的撫摸讓葉河覺得毛骨悚然,他甚至恍然間覺得自己的腹部真的孕育了一個生命。

呸呸呸,他是男人,怎麼可能懷孕?

葉河連忙將自己腦海中的思緒趕走,他想要念下去,然而身後公爵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

他的眼淚都已經被逼了出來,眼前蒙了一層水霧,有淚水自眼角滑落滴在了筆記本上,模糊了字跡。

葉河努力瞪大眼睛想要辨認筆記本上的字跡,但是筆墨上融入了水跡,辨認起來愈發困難。而身後的公爵也不滿葉河的注意力都在麵前的筆記本上,輕輕咬了一口葉河的後脖頸,像是在不甘寂寞的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麵對公爵的動手動腳,葉河敢怒不敢言,隻能期待自己能夠快些讀完日記上的內容,好逃過麵前這一劫。

不過很快,葉河便再也沒有機會仔細看筆記本上的內容,在察覺到公爵的手摸到了那個地方之後,他的聲音陡然消失,驚恐地轉頭看向了公爵。

他明明已經快要讀完了.......

葉河終於明白,公爵並不打算遵守承諾,或者說對方壓根就沒有想過讓他有完成任務的可能性。

公爵提出那個要求當然不是突發善心想要放過他,對方隻是想要給他一個希望,再輕易戳破這個希望。

但是等葉河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太晚了。他帶著哀求的神色告訴西撒爾自己是直男,希望對方能夠放過他,但是西撒爾卻像是被他的話激怒一樣,放在他腰間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他的腰直接捏碎。

公爵還惡劣的變出了一麵鏡子,就擺在床前。葉河羞窘的抬起胳膊想要擋住自己的視線,但是卻被公爵強行拉開了胳膊,被迫將鏡子裡自己的神色儘收眼底。

悉悉簌簌的鎖鏈聲響了一整夜,其中還夾雜著輕輕地抽泣聲。

*

對於夜晚出現的時間比白天早了那麼多,玩家們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在夜晚降臨的那一刻,何燕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夏清。夏清眉頭緊蹙,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畢竟是第四天。”

距離副本結束的時間越短,不同尋常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多。

即使對這件事情早就有所預料,何燕依然忍不住紅了眼眶。昨天晚上她和夏清靠著這各種道具才終於逃出生天,但是阿江卻一時不察,被永遠的留在了那裡,還在變成鬼物之後想要反撲他們。

而對於今天夜晚變長的事情,和何燕一起工作的幾個NPC仆人也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是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一樣,就算何燕主動和他們交流,他們也隻是露出了疑惑地神色,反問道:“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聽到這些NPC的話,何燕隻得放棄了與這些人繼續交流的想法,轉而來尋找自己的同伴夏清。

何燕現在已經不再想能夠在秦騫之前搶到西撒爾的筆記本的事情,她隻想活下來。

正當何燕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麵前的夏清時,她看到夏清身後的牆壁忽然像是昨天一樣發生了變化。

何燕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夏清,夏清果然也露出了緊張地神色,畢竟他們的道具已經在昨天晚上消耗的差不多,而這僅僅是第四天。

夏清緊張地注視著走廊,像上次一樣,走廊處又走來了不少仆人,他們依然動作僵硬的像是木偶,動起來十分古怪。但是何燕和夏清昨天已經領教過他們的狡猾,知道這些都隻是他們的偽裝。一旦察覺到活人的氣息,這些NPC就像是複活的木偶一樣靈活地動起來。

夏清和何燕下意識地轉身想跑,雖然他們的身上還有一些道具,但是如果他們將另一半道具都耗費在第四天,那剩下的三天又要怎麼度過?

隻是那些仆人卻已經發現了走廊裡這兩個活人的氣息,瞬間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激動了起來,他們爭先恐後的朝著夏清和何燕跑來,因為人數眾多的原因,遠遠看上去就像是逼近的潮水一樣。

何燕和夏清想要從走廊的另一頭逃脫,但是沒有想到另一頭也有一隊仆人走過來,或許是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采取了前後包圍的神色。

就在何燕和夏清以為自己又要被包圍時,其中一邊的仆人忽然似爆竹一般紛紛炸開血花,黃黃紅紅的組織噴濺在身旁的同伴身上,而那些鬼物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一樣,紛紛避讓。

夏清和何燕看去,才發現自走廊的那一邊出現了一道熟悉地身影——竟然是秦騫。

秦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清和何燕都很疑惑,畢竟刨除他們與秦騫是對立關係之外,秦騫也並不像是樂於助人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來救他們的,思來想去,隻能是因為西撒爾的筆記本。

秦騫踩過地上的血液,蹙起眉頭露出了厭惡地神色。有鬼物想要趁他不注意從他的身後偷襲,卻被秦騫快一步轉身捏住了喉嚨,而鬼物的身體也就像是被定格一樣無法動彈。

秦騫冰冷地嗓音響起:“葉河在哪裡?”

自葉河走出餐廳之後,秦騫和西撒爾之間的氣氛在葉河離開之後也變得冰冷古怪,他們都感覺到冥冥中像是有一條無形的規則在阻止他們打起來。在餐廳裡默然無語對坐十幾分鐘後,他終於確定葉河不會再回來,比西撒爾快一步離開了餐廳。

秦騫走出餐廳之後,便找管家詢問葉河的下落,聽到對方是被安排去乾活之後他還去對方工作的地點,在不會被對方發現的角落看了他一眼,便決定先去快速調查一番自己所懷疑的事情,再去尋找葉河。

想到昨天晚上公爵蘇醒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上西撒爾突然變得奇怪地態度,秦騫忍不住懷疑這兩個人壓根就是一個人,又或者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一個人。然而這裡並沒有公爵的畫像,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想。

但是令秦騫沒有想到的是,夜晚竟然來臨的如此之快。而夜晚自然也是鬼物出動的時間。他幾乎瞬間便想到了葉河——一些NPC也會被鬼物殺死,他怕葉河也會淪落到這樣的命運,因而決定直接將對方帶在自己身邊。

特彆是一路走來,發現一些麵熟的NPC都變成了鬼物,這讓秦騫更加憂心忡忡。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提心吊膽的感覺,生怕在這些鬼物中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

秦騫先去的是葉河的房間,而後又去了對方之前工作的地方,但是都沒有見到葉河,這讓他心底不詳的預感似漣漪一般擴大,最終秦騫看著這些出現的鬼物,決定直接詢問對方,或許它們曾經見過葉河的身影。

被秦騫捏著脖頸的鬼物當然不可能認識葉河,他的喉嚨因為被捏緊發出了嘰裡咕嚕的聲音,神色十分茫然。秦騫遲遲沒有聽到對方的答案,冷著一張臉直接用力一捏,那個鬼物的喉嚨瞬間被捏扁。

夏清從秦騫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他之前便懷疑這兩個人有關係,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而葉河還是一直在騙他。

何燕也記得葉河這個人,但是她並不知道對方和麵前的秦騫又是什麼關係。她看著秦騫又問了幾個鬼物,都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整個人也愈發焦躁,全然沒有傳言中沉著冷靜地模樣。

就像是......就像是失去了雌獸的雄獸一樣。

何燕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她可從來沒有聽過秦騫有戀人的事情。

秦騫並沒有意識到何燕和夏清的存在,他現在滿心隻想找到葉河。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耐心也被焦慮折磨,對待鬼物的手段也越來越殘暴,就連一向折磨玩家為樂的鬼物都看得心驚膽戰。

*

葉河是被腰上的疼痛疼醒的。

他懷疑自己的腰肢被折成了兩段,還沒睜開眼睛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還好,他的腰還在。

葉河這才放心地睜開眼睛,然而下一秒,昨晚的記憶瞬間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他昨晚實在疼得厲害,下意識地想要爬開,卻被對方直接握著腰肢拖了回來.....

葉河到最後已經哭得眼淚都快要流乾,他起初還哀求著對方能夠放開自己,可是到後來便忍不住抬手攀上了對方的肩膀,像是藤蔓一般纏上了對方.....

彆慌,隻是夢而已。

停頓幾秒之後,葉河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而與之同時響起的則是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心一緊,低下頭看到了熟悉的項圈,而項圈的另一頭則係在了床頭柱上。

不過他的身上並沒有記憶中深深淺淺的痕跡,皮膚依舊白皙如玉,唯一殘留在葉河身體裡的隻有腰部那揮之不去的疼痛感。

他又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窗外,外麵的霧氣仍然濃鬱,但燦爛的陽光還是昭示著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葉河:“.......”

天都亮了,為什麼這個夢還沒有醒?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今日不在服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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