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係統掛斷電話之後,葉河便連忙開口問道:“打電話的是沈家?”
係統蹙起了眉頭:【不是,是和警察對接的律師。】
當時葉河被扣在警察局裡,係統為了儘快將對方帶出來,隻能先斬後奏找了個律師,讓律師那邊出麵替他和葉河對接警察。
而現在律師那邊打來了電話,說警察已經結案,將沈斯年的死定性為自殺。對於導致沈斯年自殺的原因,警察那邊也並沒有查下去的意思,係統聽律師的意思,警察那邊應該是得到了沈家的授意,所以不再追查這件事情。
葉河聽了係統的話,神色浮現出了幾分疑惑:“那沈家就不再管這件事情了嗎?他們是不是也不會對我下手了?”
葉河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否算是一件好事情。
係統麵色嚴肅,它顯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會不會沈家已經認定沈斯年的死和你有關,所以不想再調查下去?】
葉河:“......”
他冤枉啊!
係統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道理,它的猜測並不是空穴來風——就連警察都已經調查出葉河是沈斯年當時最後接觸的人,沈家那邊肯定也知道。但是直到現在,沈家仍然沒有和葉河聯係的意思,怎麼看怎麼奇怪。
葉河覺得沈家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但是係統說要是他真的去沈家就是撞槍口。
係統的話讓葉河感覺到了深深的進退兩難。
不過目前的沈家肯定還沒有對他出手,不然葉河也不會接到進組的通知。
他有些心煩意亂的拿起了手機,距離沈斯年跳樓已經過去了一天,網上仍然在熱火朝天的討論,並沒有絲毫要消退的感覺。
而沈斯年的工作室在蓋章認定了沈斯年的死訊之後,再也沒有發布過其他信息,葉河不小心點開一看,發現有幾條靠後的評論在問沈斯年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係統怕他看多了這些信息又胡思亂想,因而趕葉河去睡覺。正巧今天忙了一天,葉河本來就有些累,因此倒是順從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而係統則合上房門,快樂的用公寓裡自帶的幕布和投影儀看起了電影。
*
月影昏昏,風聲吹動落葉沙沙作響,似乎是要下暴雨。
窗戶外突然傳來一聲驚雷,葉河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還沒進入深度睡眠,因而便被這轟隆隆的雷聲吵醒。
他翻了個身,麵對著窗戶的方向,咂了咂嘴準備繼續睡。
房間忽然被一道閃電照亮,葉河正要闔上眼睛,餘光卻瞥到床尾站著一個黑影。
等等,他的床邊......他的床邊好像有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葉河忽然背後一涼。這個房子裡隻有他和係統兩個人,難道是係統大半夜來他的房間想要嚇他一跳?
想到站在床邊的人最有可能是係統,葉河原本緊繃的心神驟然放鬆——還好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有在係統麵前露出驚慌失措地模樣。
要是換做以前,葉河肯定會閉上眼睛趁對方靠近時,偷偷反嚇係統一跳,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太困了,隻想快點兒躺在床上重新補覺。
葉河坐起身看向床尾,那道黑影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床尾。因為房間裡沒有開燈的原因,所以葉河也看不清床尾人的模樣。
但葉河不想開燈,要是開燈的話又會打散他的睡意,一會兒還得躺下重新醞釀睡意。
葉河一邊揉眼一邊說道:“係統,這麼晚了,你來我的房間做什麼啊?”
雖然在外麵時,葉河都記得叫係統人類的名字,但是獨處時他還是喜歡直接稱呼對方為係統。
那道黑影有了動作,葉河原本以為是係統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想要離開,但是沒想到這道黑影卻是直直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此時窗外已經開始劈裡啪啦的下雨,聽雨聲似乎還不小,像是天上破了個窟窿,流出的水要將整個城市淹沒。
難道是雨太大了,所以係統才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葉河在心裡想道。
不知為何,聽著漸近的腳步聲,他心裡莫名緊張起來。
葉河隻能將自己害怕的原因歸咎於黑暗給他帶來的不安全感。
葉河又大著膽子叫了一聲:“係統?”
“你在叫誰?”葉河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磁性低沉地嗓音,像是大提琴演奏出的音樂。他覺得如果平日裡聽到這道聲音,大概會產生“耳朵會懷孕”的感覺,然而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中,便顯出了幾分陰森。
這道聲音並不是係統的!房間裡還有其他陌生人!
在意識到站在床尾的是一個陌生人之後,葉河來不及思考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一邊大聲呼喊係統的名字一邊慌慌張張地跑下床。
他想起了係統之前說過房間改造成了隔音模式,因此很快放棄了喊叫,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想要直接去係統的房間求救。
然而黑暗中,一隻手卻更快的捏住了他的肩膀,而後用力一扯——
葉河的身體整個向後跌倒,距離他隻有幾公分的門也在他麵前緩緩合上。
葉河最終沒有跌落在冰冷的地麵,那雙手從他的腋下環過,環住了他的腰肢,也接住了他。
放在肩膀上的手十分冰涼,冷意仿佛隔著衣料滲入了葉河的皮膚,讓葉河渾身發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的體溫這麼低.....
不知是否是太緊張之下產生的錯覺,葉河甚至還聞到了一絲不詳的血腥氣。
葉河感覺到自己快要哭了:“要.....要錢的話我帶你去隔壁房間,我的錢都在那裡.....”
他見過入室搶劫的案子,犯罪嫌疑人大部分都是為了錢而來。反正係統又不是人,應付這種犯罪嫌疑人肯定綽綽有餘。
“你剛才說的究竟是誰?”那人低下頭,附在葉河耳邊重複道,像是對這個問題分外執著。
葉河的後背抵著對方的胸膛,隨著身後那人低下頭的動作,他感覺到自己的耳垂滑過了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
很快葉河就意識到這不是錯覺,因為那人竟然直接舔/舐著他的耳垂。
隨著對方舌尖的舔/弄,葉河的身體終於開始小幅度的顫抖起來。他咬了咬舌尖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著身後人話裡的意思。
誰?
他剛才說了誰?
身後那人沒有等到葉河的回答,伸出手捏了捏葉河腿間的軟肉,像是一個曖/昧的暗示。
冷氣瞬間竄上了後脊,葉河連忙說道:“我剛才說的是......是我的經紀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葉河察覺到那放在他腿間的手一頓。葉河心裡一喜,他之前還十分擔心麵前的人殺人滅口,現在看來,隻要他乖乖回答那人的問題,對方就不會......
葉河的耳垂驟然被放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神經便再次緊繃起來。
“你在撒謊。”那道低沉清冷的嗓音瞬間低沉下來,即使沒有扭頭,葉河也能感覺到一道扭曲陰毒的視線落在他的後背上。
葉河:“我沒有撒.......”
從某個方麵來說,他確實沒有撒謊。
“你之前喊的並不是你的經紀人。”那人打斷了葉河的話,好像是在恨恨地咬牙,像是帶著懲罰的意味一般,用不重不輕的力道拍了一下葉河的腰肢。
雖然不疼,但帶著幾分羞/辱的意味。
葉河的腰本就敏感,隨著對方這一拍,他下意識地並攏了雙腿,緊繃的腰線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驚恐的原因,抖個不停。
就連他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狡辯都瞬間頓住,他沒有想到身後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經紀人的名字。
沒錯,剛才他確實喊得不是金克,而是係統,隻是身後這人怎麼會知道......
難道是以前的仇人?
這個想法一閃過腦海,葉河隻覺得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他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要涼了,也不知道原身究竟是和誰結了仇,現在直接回饋到了他的身上。
按照葉河之前從網絡看來的經驗,這種仇人作案最為恐怖,畢竟對方可能是直接抱著要他命的心思來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會放過他的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饒是這樣,葉河依然摻雜著最後一分希望,忍不住想要開口求饒。
他的聲線已經帶了幾分顫抖,細聽還能聽到幾分泣音,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雖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請您放過我吧。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報/警的。”
葉河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撐到了現在,要是就這樣被原身的仇人殺死可就太慘了。畢竟按照係統之前的意思,他要是在副本裡死掉就是真的死了,就連係統都回天乏術。
聽到葉河那好似帶了泣音的話,身後的人忽然古怪的笑了一下:“你在害怕的亂抖,是因為被我戳穿了謊話嗎?”
葉河不敢說話,也不敢扭頭,生怕看到對方的麵容之後,自己迎來的就是被殺人滅口的結局。
係統這家夥究竟在乾什麼?真是給他收屍都趕不上熱乎的!
葉河在心裡絕望地想道,他想過拚一把繼續呼救,但他實在是不敢把自己的命放在隔音材料是否有效上。
葉河:“我剛才說的人是.....是係統,他是我新認識的人。”
因為對方很有可能是之前認識他的人,所以葉河並不敢說係統是他過去的朋友,而是給係統編撰了一個身份。
“朋友?”那人似乎是笑了起來,嗓音裡帶上了幾分笑意,然而更像是在冷笑。
葉河不敢說話了,他不知道身後的人究竟是相信了他的話還是沒有相信他的話。
身後那隻冰涼的手掌已經鑽進了葉河的衣服,不隔阻擋的緊貼在他的身上。
葉河感覺到身後人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脖頸上,低聲說了句“沒有了”。
沒有什麼?
葉河聽到那人的話,隻覺得懵得厲害。他的脖頸今天除了那幾個紅點什麼都沒有,而且因為試鏡的原因,係統還買了遮瑕試著幫他遮了起來。
隻是葉河能夠感覺到,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身後人的情緒陡然下降,似乎很不高興。
因為緊張地原因,葉河那小巧精致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一下,然而就連這微小的動作都逃不出身後人的視線。
從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麵前的葉河,就連挪開幾秒視線都舍不得。
“為什麼會沒有了?”那人再次重複了一遍,他的指尖滑過葉河的脖頸,讓葉河覺得對方可能是想直接掐死他。
葉河的呼吸一窒,生怕身後的人真的一怒之下掐住他的脖頸,連忙用討好地語氣問道:“什麼沒有了?”
但身後的人卻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的指尖從脖頸一路往上,沿著葉河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葉河不敢打斷對方的沉思,繼續在心裡不抱希望的呼喚係統。然而在係統擁有了人類的身份之後,它和葉河之間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直接在腦內交流了。
難道他就要這樣死去,連遺言都來不及留?
正當葉河感覺到分外絕望時,他忽然被身後的人拖著向床上走去。
在知道那人拖著他的目的地是床之後,葉河終於忍不住掙紮起來——經曆過上一個副本的事情之後,他現在對被拖向床這件事情格外敏感。
難道對方不是為了錢,而是.......
葉河覺得細思極恐,現在的他倒寧願身後的人是為了錢了。
“不......不要......”葉河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道,因為太過慌亂的原因,此時他已經徹底忘了這樣可能激怒對方。
葉河被輕輕鬆鬆的拎了起來,而後扔到了床上。軟墊彈得葉河晃了幾下,瘦弱的身軀像是受驚的小貓一般自動縮成了一團。
雨還在下,連葉河最後的求救都吞沒了。他驚恐地閉上眼睛,唇角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了幾分變調的嗚/咽。
那人的重量壓了上來,他能夠感覺到對方高挺的鼻梁蹭過脖頸,帶起一陣癢意——但是現在的葉河卻笑不出來。
“放過你?”那人突然開口,葉河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原來麵前的人是在重複他之前說過的話。
沒想到身上這人竟然連他之前求饒時說過的話都記得,葉河的心底生出了幾分恐懼地情緒。
“怎麼可能放過你?”
“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時間】
係統——對葉河恨鐵不成鋼的頭號事業粉
沈斯——葉河的頭號男友粉
葉河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他為什麼火不了的原因
PS:更新加更二合一,祝大家端午安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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