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河還記得之前導演助理是怎麼稱呼鬱先生的, 連忙鸚鵡學舌道:“鬱先生……”
即使聽到葉河這麼稱呼自己,鬱先生也並沒有讓路的意思,而是看著導演助理,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樣:“走錯?怎麼個走錯法?”
導演助理一愣, 他還記得顏導說鬱先生這人雖然囂張散漫, 但一般不會為難人,現在怎麼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
他的視線落到了葉河身上, 想要用眼神詢問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葉河喝醉了酒, 明顯什麼都不知道, 神色比他還茫然。
得,看樣子對方也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導演助理看著葉河此時的神色,瞬間明白自己從對方那裡問不出什麼來, 他看著鬱先生,斟酌著開口說道:“鬱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當時葉先生不小心和另一個房客拿錯了房卡,看樣子那個房客才是您的同伴……”
導演助理也看了監控, 不過他並不認得那個和葉河不小心互換房卡的人究竟是誰, 因此自然而然的認為是鬱先生的同伴。
服務員也連忙跟著點頭:“鬱先生, 確實是誤會一場……”
細算下來,這也是她們的工作失誤。一般到達總統套房的樓梯間都是有工作人員守著的, 以便於能夠及時滿足房客的要求。但因為鬱先生並不喜歡有人守著他, 所以她們才沒有安排服務員,陰差陽錯讓葉河上了樓。
以鬱先生的身份和地位,經理捧著他來不及,當然不可能責罰他,而最終受苦的還是這些服務員。
想到這裡, 服務員也對他連聲道歉起來。
看到導演助理和服務員的反應,鬱先生的臉色卻陡然變得陰沉。對方的每一句話都好似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在自作多情。
很明顯,葉河並不是故意走進他的房間的,按照導演助理和服務員的話,這隻是一場意外罷了。
想到自己剛才對葉河所說的話,鬱先生又忍不住看了身後的葉河一眼,還好對方喝醉了酒,明顯一臉茫然,壓根不可能記得他所說過的話。
鬱先生讓開了一條路,葉河連忙從他的身邊走過,與慧慧他們彙合。
慧慧見導演助理朝她使了個眼色,很快意會了導演助理的意思,挽著葉河的胳膊朝著樓下走去。
因為葉河之前開的房間已經被兩個陌生人所占據,所以服務員已經幫他們重新開了一個房間,慧慧就是攙扶著葉河去新的房間。
在意識到身邊的慧慧無害之後,葉河瞬間乖巧了很多,任由慧慧牽著他的胳膊往前走,長長地睫毛隨著呼吸輕輕地顫抖著,像是下一秒就能閉上眼睛睡過去。
導演助理和服務員還在道歉,不過鬱先生一想到自己剛才那丟人的自作多情,並不想再和麵前兩個人費心糾纏。
他自然看到了慧慧扶著葉河離開的背影,心底浮現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失望,然而卻還是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並不在意這些。”
鬱先生的話落在導演助理和服務員的耳朵裡,則是放過了他們的意思,這讓兩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鬱先生收回目光,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叫住了即將要離開的服務員:“對了,幫我把床單換一下。”
服務員有些疑惑:“鬱先生,這是剛換的新床單……”
總統套房的床單當然每天都是新換的,而據她所知,鬱先生才走進房間沒多久,怎麼就要求換床單?
鬱先生蹙起眉頭,作出一副嫌惡地模樣:“被人躺過了。”
服務員和導演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好像不小心聽到了什麼爆炸性的消息。畢竟剛才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隻有鬱先生和葉河兩個人,看鬱先生的模樣,很明顯不是他自己躺的,那麼剩下的隻有……
雖然心裡有諸多疑惑,但服務員還是連忙聯係人帶著新床單上來,而後幫鬱先生換上了乾淨的床單,而後與導演助理一起退出了房間。
這一次鬱先生沒有再阻攔兩個人。
他沒有管導演助理和服務員的反應,直接轉頭回到了房間。
臥室已經換了一張新床單,自然是沒有什麼味道。
鬱先生躺在床上,卻忽然覺得像是缺了什麼。
房間裡還殘留著幾分酒精味,鬱先生原本應該讓服務員點上香薰驅散這些味道,然而就在他準備撥打前台的電話時,卻忽然想到了自己低下頭時,聞到的葉河脖頸處沾染的酒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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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男女有彆,所以慧慧將葉河送到新的房間之後便退了出來,她並沒有回導演助理幫自己訂的房間,而是朝著女主演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