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河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與中年男人/拳頭的距離,頓時背後一涼。
中年男人的胳膊被一隻手緊緊攥住,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夕陽的暖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身上,像是落了一層金色的披風。
青年顯然是個混血兒,一頭亞麻色的短發,五官俊朗深遂,唇角微微上挑,看起來溫和無害。
趁青年擋著中年男人的功夫,葉河趕緊走到一邊將倒在地上的老奶奶扶了起來。
青年雖然不像中年男人一樣肌肉發達,但襯衫下的肌肉流暢緊實,即使單手握著中年男人的手腕,也沒有露出絲毫費力的模樣,反而神色輕鬆。
倒是被他攥著胳膊的中年男人神色慘白,額角還帶著一層汗水,像是在經受著鑽心的疼痛,罵罵咧咧地說道:“疼.....快給老子放開!就你這小白臉的模樣,我以前.....”
他的話還沒說完,骨頭碎裂的聲音突然在房間裡響起。中年男人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即躺在地上期期艾艾地叫了起來。
青年的神色未變,笑著鬆開了他的手,而中年男人捂著自己的胳膊倒在地上,疼地滿地打滾。
葉河緊接著聽到青年一臉認真地衝地上的人說道:“不要罵臟話。”
地上的人當然不可能給青年回應,兀自疼得喊叫。隻聽對方那尖利的叫聲,葉河便覺得自己的胳膊也隱隱作痛。
在確認老奶奶沒有事情之後,葉河連忙走上前和青年道謝:“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
要不是麵前的這位青年,躺在地上的還不知道是誰。
青年將剛才葉河扶老奶奶起身的行為儘收眼底,溫聲說道:“沒事。”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是個好人。”
聽到青年的話,葉河有些怔愣,他雖然知道青年話裡的意思,但是總覺得對方的話哪裡怪怪的。
係統:【我也覺得。】
青年的視線又落到了剛才被葉河扶起的老奶奶身上,神色關切:“您還好嗎?需要叫醫生嗎?”
老奶奶搖了搖頭,經過這件事情,她也沒有了繼續和葉河聊天的心思,與葉河告彆之後便繞開地上的男人,顫巍巍地離開了這裡。
地上的中年男人還在痛苦地喊叫,葉河餘光瞥到他的胳膊已經以不正常的程度彎折,就像是被折完的木棍,隻靠一點兒皮肉連著筋骨。
青年也聽到了對方的叫喊聲,蹙起眉頭打量著四周,似乎有些頭疼:“他這樣會影響到周圍的街坊鄰居。”
從對方的話,葉河已經判斷出麵前的青年就是個純粹的好人,他還以為青年接下來會將中年男人送去醫院,沒想到對方直接彎下腰捏在了中年男人的後頸處。
剛才還大聲叫喊的中年男人一翻白眼,瞬間便暈了過去。
而在青年轉身的那一刻,葉河也看到了對方衣服裡露出的記者證。
葉河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忍不住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是外麵來的記者。”
係統有些奇怪:【你害怕什麼?】
葉河也回過神來:“被鮑勃傳染了。”
青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葉河的視線,他的注意力都在麵前的中年男人身上,琥珀色的眼瞳裡流露出些許滿意:“等一會兒直接將他丟在路邊就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驚喜地女聲音:“安德塞,原來你還停在這裡!我說怎麼走著走著你人就不見了!”
站在門口的有三男兩女,出聲的則是一個長發禦姐,而另一個長相可愛的短發女孩顯然也想開口,但是比她遲了一步,露出氣惱地神色。
三個男人中有一個留著絡腮胡,看起來上了些年紀,不苟言笑,而另外兩個則年輕一些,看向安德森的眼神混雜著忌憚和羨慕。
葉河明白,這些人應當和安德塞一樣都是外麵來的記者。
那幾個人也注意到了他,看向他的視線裡多了幾分驚豔。
被稱為安德塞的青年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正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就過來看看。”
長發禦姐走到他麵前,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嬌嗔一聲:“又在做好人好事。”
她顯然是想要親密的靠在安德塞的肩膀上,但是沒想到安德塞卻不動聲色地後退另一步,拉開了與禦姐的距離,但他的臉上仍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莉莉安,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見到安德塞躲開,莉莉安咬了咬嘴唇露出了失望地神色,而短發女孩溫莎的臉上則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即使連葉河都看出了兩個女孩對安德塞的箭頭,但是安德塞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直接從地上拎起昏迷的男人,轉身出門:“我們走吧。”
那男人算上肌肉有近兩百斤,但是安德塞拎著他的衣領,一隻手便輕輕鬆鬆提了起來。
兩個女孩立即一左一右粘上去,但安德塞仍舊和她們保持著距離。
在踏出門檻時,安德塞忽然扭過頭,視線看向了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