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封徵帶著笑意附在他耳邊開口,他才緩慢的理解了對方笑容裡的意思。
封徵說他也有反應了。
有反應?怎麼可能?!
“怎、怎麼會......”葉河低下頭,但是卻絕望的發現他竟然真的有了反應。
封小徵與葉小河麵麵相覷。
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高亢的叫聲,看著封徵唇角愈發擴大的笑意,葉河硬著頭皮安慰自己:沒事的,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反應才有問題。
都怪封徵剛才莫名其妙的開始舔他......
一想到剛才封徵的動作,葉河的心底還有些震驚——他實在無法想象曾經親密到能睡一張床的兄弟會對他做這些事情。
隻是現在明顯不是促膝長談、了解封徵心路曆程的時候,他隻想先與封徵拉開些距離。
沒想到封徵卻直接伸出手握住了葉小河:“我幫你。”
要是放在之前,葉河對封徵的互幫互助並不會多想,但是現在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古怪。
可是封徵卻並沒有給葉河拒絕的機會,他半跪在葉河麵前,一條腿壓著對方的膝蓋,黑色的眼眸裡清晰的倒影著葉河的身影。
葉河聞到了封徵唇間的葡萄酒味,他覺得自己唇瓣的味道也應該差不多。
........
葉河的臉頰和眼角都泛著一層薄紅,像是感覺到了羞恥。而隨著封徵的動作,他也不再說話,轉而拘謹的抿緊唇瓣,長而卷的睫毛微微一抖,便抖落了破碎的水珠。
他的額間也聚了些冷汗。
封徵的視線落在了他被咬得有些嫣紅的唇瓣上,目光帶了幾分癡迷與迫切。
他著魔似的低下了頭,想要吻上去,但是卻很快想起了什麼似的,又生生忍住。
葉河並不知道自己的唇瓣差點兒就要遭殃,他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
過了一會兒之後,葉河隻覺得身體軟得厲害。然而封徵卻並沒有給他癱倒的機會,而是直接將他拽到了懷裡,低著頭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上他的耳尖:“該我了。”
葉河:“.......”
在經過這一係列波折之後,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封徵最後隻是借了他的腿。
之前葉河和係統形容封小徵時還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思,隻是等切實感覺到之後,他隻心疼封徵之後的戀人。
葉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連投影儀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關上了,封徵才終於放開了他。
本來之前就喝了酒,再加上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葉河隻覺得有些精疲力竭,讓他很想閉著眼睛躺下休息。
但是他卻無法忽視腿間的感覺。
迷迷糊糊間,葉河聽到了封徵低沉的聲音:“睡吧。”
明明對方算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葉河在聽到對方聲音的那一刻,竟然感覺到了幾分莫名的安心,不由自主地想要合上眼皮。
在看到葉河睡著之後,封徵輕輕鬆鬆的抱起了他,而後抱著他進入了浴室。
*
葉河睜開眼睛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腿疼,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破了皮。
他偷偷鑽進被子裡看了一眼,發現雖然沒有破皮,但是卻紅了一片。
可是他隱隱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還沒有這麼疼,總不可能是封徵之後又做了些什麼吧?
封徵......
葉河現在一想到這個名字,腿就愈發得疼。
他的餘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床,不過他並沒有在床上看到封徵,隻看到了空蕩蕩的床鋪。
葉河一愣,又在一番掙紮之後去衛生間看了一眼,也沒有看到封徵的身影。
原本放在地上的酒瓶酒杯都被收了起來,而投影儀也被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很明顯是被人收拾過。
隻是收拾這些東西的人卻不見蹤影。
封徵這是去哪裡了?!
一覺醒來看不到封徵,對葉河來說還是一次特彆的經曆。
葉河看著旁邊空無一人的床鋪,一瘸一拐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因為他的腿側實在疼的厲害,連衣服摩擦都帶起了一陣輕微的疼痛,所以葉河的走路姿勢也奇怪了起來。
還好考完試之後便是周末,葉河不用擔心怎麼走去上課的問題。
昨晚的一幕幕重新湧上心頭,想到昨天封徵半跪在地上的情動,葉河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雖然他到了後半段已經腦袋混沌,但也清清楚楚的記得封徵唇角的笑容以及繃緊的下顎線,對方的額角也鼓著青筋,像是在儘力憋著什麼。
不得不說,封徵這麼高冷的人露出那樣的神色,讓葉河的心都忍不住動了一下。但是他的視線落到隻有他一個人的房間,心又冷了下來。
難道是封徵醒來之後發現無法麵對他,所以跑路了?還是說這家夥提起褲子不認人......
一時間,葉河的腦海裡轉過了諸多想法,並且越想越氣憤。
房間裡此時隻有他一個人,在憤怒之外,他的心底也湧現出了難言的寂寞。
葉河的耳邊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響起係統聒噪的聲音,他猜測是係統還沒有緩過神來。
當時他還以為係統震驚的是脫衣服,現在看來,係統很明顯震驚的是兩個男人。
葉河的肚子忍不住叫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早飯。隻是想到自己要這樣一瘸一拐的走出去,葉河覺得還是餓著算了。
就在葉河重新躺會床上,準備用睡覺對抗饑餓時,忽然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即使不用扭頭,葉河也能猜出進來的是封徵。
而封徵的聲音也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響了起來:“你醒了,腿現在感覺怎麼樣?”
葉河沒有回應,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他原本並不想理對方,但是卻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勾著他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過去。
封徵的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葉河認出有一家是他最喜歡的粥店,但是距離這裡有些距離,而另一包則是一些藥品。
封徵剛將食物放在桌子上,葉河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黏了過去。封徵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眼底劃過幾分寵溺。
他從角落搬出一張折疊桌,擦乾淨之後擺在了葉河的床上,又將食物一一擺在飯桌上。
葉河看著他忙前忙後熟練的動作,就算想要插/手也找不到空隙。
不得不說,有封徵在,他確實很少動手,倒比家境不錯的封徵更像個少爺。
在將買來的早餐擺在桌麵上之後,封徵又直接轉過身,將那一大袋藥拿了過來,而後坐在了他的床邊。
封徵一邊在袋子裡找藥一邊低聲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酒勁上來了,讓我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我去給你買了些藥,你的腿現在感覺還好嗎?”
葉河這才明白為什麼封徵一大早就不在的原因,看樣子是給他買這些東西去了。
不過聽到封徵的道歉,他反倒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畢竟他原本已經鼓起勇氣要詢問封徵,但是沒想到對方卻搶先一步提起了這個話題。
喝醉......
封徵酒量確實一般,以前喝啤酒剛喝沒多久都會倒在他的肩膀上,隻是這次喝完紅酒的反應著實有些大。
封徵垂下眼眸,繼續說道:“我之後會搬出去住,不會再打擾你......”
什麼?
封徵竟然要搬出去?!
葉河驚了一下:“為、為什麼......”
他和封徵已經一起住了三年,現在聽到對方驟然要搬出去,他的心裡生出了幾分茫然。
鼻尖仍然縈繞著飯菜的香味,但是葉河一時間卻隻覺得索然無味。
封徵輕輕將盒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放柔了聲線說道:“昨天晚上發生了那種事情,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我覺得還是我搬出去會好一些。”
討厭?
聽到封徵的話,葉河驚愕的發現自己在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時,並沒有什麼厭惡的情緒,隻有羞恥。
“你......你不用搬出去住。”葉河艱澀地出聲說道:“我不討厭你。”
葉河並不討厭他。
封徵的手指用力攥住了藥膏,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笑意。他雖然早就知道葉河並不會厭惡自己,但是從對方嘴裡被親口承認,還是讓他感覺到了自內心升起的喜悅。
封徵並沒有再提搬出去的事情,而是話鋒一轉,視線落在了葉河的腿上:“先不說這些了,你先吃飯吧,我給你上藥。”
因為這個藥膏附近藥店沒有,封徵特意又去更遠的地方找了找。
葉河看到封徵修長的手指又扣住了他的腳踝,臉一紅:“等等,我自己塗,這個位置我可以夠得到。”
封徵並沒有堅持,昨天晚上動情的他好似隻是葉河的一場錯覺,現在的他又恢複了葉河所熟悉的包容,甚至還體貼的進了衛生間,給葉河留下了一個不那麼尷尬的上藥空間。
封徵帶來的藥膏確實管用,葉河塗完之後便感覺到好了很多。他將藥膏收了起來,連忙叫封徵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