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了。你們先在家呆著,免得有需要找你們找不到。”
張小芳點一下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等一下。你們剛才說那個段啥然自願的。確定是劉季新乾的,這也不是強/奸,隻能算是順/奸吧?這樣也能把劉季新抓起來?”
兩名公安懷疑自個沒聽清,什麼奸?這傻丫頭真會造詞。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太大了,他們沒顧得想那麼遠。再說了,他們公安隻管調查,審理的事不歸他們。
張小芳:“要是段啥然覺得證據不足抓不住犯人——”
公安:“嫌疑人。”
張小芳煩的擺手:“差不多啦。她跟劉季新商量一下不告了,劉季新為了摘清自己說昨晚沒見過方劍平,也沒幫我把他騙出來,然後甩給方劍平,讓他娶姓段的咋辦?方劍平可是我的。”
兩個公安很意外,張小芳真傻假傻啊。
方劍平不禁擔心起來,不安地問:“不會吧?”
高素蘭看到閨女難得機靈一次居然是為了外人,又想收拾她:“你這麼厲害誰敢跟你搶?”
張小芳仗著方劍平暫時不敢拆她台,理直氣壯地說:“那個段啥然就敢。方劍平對她還沒對我好,她都敢惦記方劍平,還有啥不敢?公安同誌,我得提醒你們,那個姓段的真敢誣賴方劍平,我就把她那裡捅破!”
公安聽到這憨話想笑又不禁皺眉:“你拿什麼桶?”
張小芳想一下:“擀麵杖啊。”
公安聽不下去了,越說越憨,“這事我們會查清楚,也會幫方劍平同誌澄清。你少給我們惹事。老張,看好你閨女!”
張小芳問:“我們不用去啊?”
公安懶得再跟她廢話:“你去乾什麼?跟段伊然打架,還是查劉季新身上有沒有痕跡?”
張小芳點頭:“我都行!”
高素蘭扯一把閨女:“你行啥行?跟我做飯去!”不由分說地把她往廚房拽。
村支書張父問:“我呢?”
公安道:“牽扯到你閨女,方劍平同誌又在你家,你就彆去了。”
張小芳又想起一件事,朝外麵大吼:“公安同誌,昨天上午下過雨,腳印,腳印!”
兩名公安仔細想想,昨天確實下過一場小雨。雖然到中午就停了,但晚上霧蒙蒙的導致現在地麵還很潮濕,案發現場肯定有痕跡。
思及此,兩人又不由得互相看了看,她到底真傻假傻。
年齡大的那位開口問:“老張,你閨女平時也這麼機靈?”
張父不禁說:“機不機靈你們剛才沒看見?”
方劍平知道兩人在懷疑什麼,“小芳其實不傻。她心思比較單純沒心眼,直來直去像小孩子。可她畢竟不是孩子,所以做些孩子才會做的事就顯得傻。”
張小芳挑眉,沒想到方劍平雖然有骨氣卻不清高。
這腦子難怪能混仕途。
張父很意外方劍平這樣認為。
兩名公安也覺得他們的懷疑挺沒道理。
張小芳又不是什麼大人物。看長相也知道她是高素蘭生的,沒必要裝傻偽裝自己。
何況她也不是今年才傻。她從小傻到大,哪個孩子能裝這麼久啊。
公安笑道:“我們就是覺得小芳姑娘可能大智若愚。”
張小芳冷笑。
高素蘭瞪她,壓低聲音問:“又想乾啥?不許再胡說。我和你爹的老臉今兒算是被你丟儘了。”
張小芳心說,不這麼乾丟的就不是臉,是我的小命。
她也不能一直按照原主的做派活下去,所以必須逮住機會似真似假的表露一些,免得突然變聰明她爹給她找陰陽先生。
雖說離七六年十年革命結束還有整整五年,現在全國到處在破四舊,可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比如封建迷信,短短幾年根本破不了。
她張小芳好不容易活一次,不想哪天被綁起來燒了。不顧她娘的威脅大聲說:“當然!我可精了。”
“噗!”
王秋香的噴笑聲傳進來。
張小芳眉頭微蹙,決定等方劍平的事一了就收拾院牆,“臭娘們,還是挨的輕。”
高素蘭不禁說:“你就不能裝聽不見?她啥德行你才知道?不理她不就完了。”
“不理她又得天天盯著咱家。欠她的!”張小芳擺手,“這事你彆管。省得她覺得你這個當嫂子的欺負她。”
高素蘭心慌,忙問:“你想乾啥?我可跟你說,以後不準動刀。”
“我打她還用刀?”張小芳睜大眼睛。
高素蘭噎著了,“得,我說不過你。不說這事。說你和方劍平。”
張小芳下意識問:“我們又咋了?”
高素蘭又噎著了,還好意思問她。
“等會兒公安到知青點就得跟大夥兒解釋,小方同誌在咱家。你倆都那樣了,不把你倆的事辦了,以後誰還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