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張小芳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我幫你脫衣服?”
方劍平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轉過頭瞪她:“我看你是脫我衣服脫順手了。”
張小芳搖搖頭:“不好脫。你一動不動特麻煩。我不想給你脫衣服了。還是給你暖被窩吧。”
方劍平想把她的嘴堵上,更想給自己一巴掌,腦袋被門夾了啊逗她:“你就會這兩樣啊?”
張小芳聽出他口中的嫌棄。但她知道方劍平故意的。如果是原主極有可能聽不出來,老老實實地說:“咋可能啊。”
方劍平下意識想問,你還會什麼。到嘴邊趕緊收回來,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被剝光衣服或者敲暈。
“我也覺得你不止會這兩樣。你又不傻。”
張小芳睜大眼睛:“那當然啦。”故意逗他,“我想想我還會啥啊。”
方劍平的臉色瞬間變了,“你紮頭繩呢?我給你買個紮頭繩吧。”語氣前所未有的慌亂。
張小芳忍著笑搖搖頭。
方劍平沒懂,試探著問:“忘了?”
“忘了放哪兒了。是不是在提包裡啊?”張小芳說著就朝提包看去,“給我,我找找。”
方劍平想到那個紅色紮頭繩臟的都變成黑色,找到也得偷偷扔了,“那個太舊彆找了。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我給你買個新的吧。”
“我要帶花的。”
方劍平暗暗鬆了一口氣,可算岔開了,“買兩個,一個帶花的一個不帶花的?”
“買那麼多乾啥啊?浪費錢。”
方劍平很意外地轉向她。
張小芳甩開他的手:“你看不起我,我不跟你好了。”
“沒有,沒有。”方劍平拉住她的手臂,以免跑丟了,“我是沒想到咱倆剛領證你就知道幫我省錢?”
張小芳眨了眨眼睛,天真地問:“幫你省錢?”
方劍平點頭。
張小芳眉頭微蹙:“你剛剛說咱倆的結婚證是真的,不是夫妻也是家人。都是家人了,你的錢不是我的錢啊?”
方劍平被問住了。
怎麼也沒想到她是這個意思。
張小芳見他蒙圈,憋著笑繼續說:“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我——應該知道嗎?”方劍平試探著問。
張小芳:“爹娘沒告訴你家裡的東西都是我的嗎?錢啊,糧食啊,誰都彆想要。特彆是我二叔和我姑。”
方劍平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認為,說的還理直氣壯。
村支書老兩口一定是擔心以後他們走了,小芳的二叔和姑算計她的東西。
方劍平點頭:“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是你的。”
“你有多少錢啊?有我多嗎?”
方劍平身上的錢還是下鄉那年他爺爺奶奶給他的。
雖然不少,可今年已是他在農村第三個年頭。偶爾添一件衣服,買些牙刷牙膏,三年下來也所剩無幾。
他知道實話實說張小芳也不會看不起他,可能還會說,我有錢,以後我養你。
可他是個男人啊。
大老爺們哪能讓女人養。
何況張小芳的心智宛如孩童。
方劍平笑著說:“肯定沒你多。你爹娘的錢都給你了。不過足夠咱們照相和給你買頭繩。”
“爹娘的錢才沒給我。”張小芳仔細回想一下,移到他身邊小聲說:“我偷的。我聰明吧?”
方劍平想笑,衣櫃鑰匙都在她娘那兒,她偷了放哪兒啊。
保不齊她爹娘故意把錢放在她看得見的地方,試試她知不知道那是錢。
“聰明!我就說小芳不傻,他們還不信。”
張小芳:“他們笨啊。”停頓一下,覺得應該趁機讓方劍平知道她家的情況,“我爹最笨。死老太婆對他不好他都不知道。”
方劍平:“你奶奶?”
張小芳點頭:“對啊。過年還給她錢。他都不知道錢被老太婆給我二叔了。我知道。想不想知道我咋知道的?”
方劍平當真好奇,不可能當著她的麵給吧。
“你看見了?”
張小芳回想一下,原主看見她二叔找她奶奶要錢也去要,然後被那老太婆罵一頓,還一臉嫌棄的擺手讓她滾,仿佛她是個臟東西。
“對啊。二叔說,娘,鹽沒了。我奶奶就說,給你錢買去。然後給我二叔五塊錢。”張小芳好奇地問:“方劍平,鹽這麼貴啊?”
方劍平:“鹽不貴。五塊錢夠他們一家吃一年。”
張小芳不禁說:“我就知道她趁機給我二叔錢。那個錢肯定都是我爹的。你回去告訴爹,不許再給老太婆錢。”
方劍平被她天真的話逗無語又想笑。
彆說他和張小芳剛領證,就是結婚三年也不能不讓老丈人孝敬老母親。
哪怕他是倒插門的女婿也不行。更彆說他和張小芳的婚姻是假的。
“小芳,你爹是長輩,我不能說。”
張小芳仗著她傻,故意問:“錢都給老太婆了,咱們吃啥啊?你想喝西北風?我不要。”
“不會的。”
張小芳:“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幫我。不對,不對,咱倆現在是一家人。我爹的錢是我的也是你的欸。”
方劍平張了張口,還能這麼論啊。
張小芳無奈地說:“沒想到這點?你咋跟我爹一樣傻啊。”仰天長歎,“老天爺啊,一家四口仨傻子,日子可咋過啊。快來個雷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