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6)(倒v章節) 痛飲海丁汁……(2 / 2)

傑森·陶德用鼻子重重地嗯了一聲,將手裡的冷凍豌豆翻了個個,貼在自己嘴角的傷口上。

有靈魂的椅子伸出來一隻人的手,捏起了一片切好的蘋果:“那就好。”

他在哢嚓哢嚓的咬蘋果的聲音裡麵,最終還是沉不下氣:“你不想知道我把那小子怎麼樣了嗎?”

咬蘋果的聲音沒停下來,但是Red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現在他可以看到對方那張無辜的臉:“雖然你的年紀比我小很多,但是按照地球人的標準來看,你的年紀已經過了需要彆人追在你的屁股後麵告訴你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階段,不是嗎?”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你想要帶著他一起去旅行。我不是說你沒有資格決定帶上誰或者不帶上誰,隻是帶上太多人會有點像是家庭旅行,我討厭家庭旅行。說真的,我覺得沒有時間領主會喜歡家庭旅行,你覺得會有喜歡家庭旅行的時間領主嗎?”

“我殺了他。”傑森·陶德的聲音如同刀一般切入對話,乾脆、利落、殘忍。

而對於他的這句話,Red卻隻不過是側過頭想了想,便就仿佛洞曉一切地點頭:“既然那是你的判斷的話,那我沒有意見。

“如果不是相信你是個能做出正確判斷的成熟的人的話,我又怎麼會選擇你作為旅伴呢?”

剛才還如緊繃的神經突然被浸入熱水,傑森·陶德忍不住笑出來,搖搖頭道:“你這家夥,說起漂亮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Red將指腹湊到唇邊吻掉上麵殘存的蘋果汁水,然後取了一張濕紙巾慢條斯理地仔細清潔著自己的手指,悠悠道:“比起勸導彆人,我個人更喜歡預判結果,然後再看看自己能做點什麼。”

“你做了什麼?”傑森·陶德突然警覺,他下意識的挺直身,發現自己身上的疼痛正在減輕。

Red指了指剛才傑森·陶德拿起來的酒瓶,她那純潔無辜的,像是天使一般的容貌上因為電視的反光而籠罩著一層近乎聖潔的光輝:“我猜到你打架之後可能會受傷,所以提前將海丁汁放進酒瓶裡了。”說著,她將傑森·陶德手中的那包冷凍豆子給搶救下來扔回到冰箱的冷凍室裡麵:“你看起來已經快要好了。”

傑森·陶德試圖冷靜地在記憶裡麵翻找:“我沒記錯的話,海丁汁是不是就是上次你帶我去的那顆叫做花枯的星球上,在那裡生活的一種惡心的大概有一百多隻肉腳的,足有五米長的紫綠相間還滿口獠牙的毛毛蟲——”

“對,就是它們的屍體搗碎了之後的汁水。”Red說得倒是理所當然,她甚至還若無其事的給電視換了一個台:“我當時不就和你說,海丁蟲的汁水可以有效地治療地球人的傷口,你看,你差不多都快痊愈了。”

“我寧願死。”傑森·陶德簡短有力地回應,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喝下去的那玩意裡麵還有海丁蟲身上那粗硬黝黑的短毛,正如同銳矛一樣勾在他的嗓子裡麵。

“不要諱疾忌醫。”Red拿出幼兒園老師的耐心:“能夠及時讓傷口恢複是一件好事,帶著傷總是不方便,你不是總說要回避危險嗎?”

“說到這個,你也沒資格說我。”傑森·陶德想起來之前發生在塔迪斯門口的事情:“下次再有這種有人闖入的狀況,你不要著急開門。”

Red和他不一樣,雖然她說自己是外星人,但是卻不像是氪星人那樣有著作弊一般的鋼鐵之軀,而且也不像是他一樣穿著可以防彈的凱夫拉纖維做的製服,擁有能夠避開子彈的身手。

“平時的話我是不會跟你搶,但是在塔迪斯裡麵不一樣。”

這件事情他到底是不知道:“怎麼,在塔迪斯裡麵你難不成還是無敵的嗎?”

Red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從另一旁取過另一個酒瓶,為自己的杯子裡倒入半杯酒液,然後才開口道:“從某種理論上說是這樣的,所以如果是在塔迪斯裡麵的話,就算你拿我當盾牌也是可以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傑森·陶德伸手在她腦袋上猛地敲了一下,他雖然沒有用上多少力氣,但是久經訓練的人就算這麼輕輕一敲也讓Red疼得抱住頭:“傑森·陶德?!”

“看來也不是那麼無敵。”傑森·陶德順勢將她手裡的酒杯接手,他瞄了一眼,Red因為剛才他那一下突然襲擊疼得不輕,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一眨裡麵的淚水就要掉下來。

“所以看來拿你做盾牌是行不通的。”也不知道到底自己乾了些什麼,居然讓這家夥會有這種想法,認為他會拿她當成擋子彈的盾牌。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杯子,裡麵的液體形成一個小小的渦旋,他仰起頭,將那漩渦吞入腹中,將原本憋在肚子裡的話語擠了出來:“我把那家夥關在客房的籠子裡,估計等一會兒他醒了就會自己逃出來了。”

“籠子?”

“之前那個。”用來關福裡特的,他當時想了想沒有收起來,沒想到今天還能廢物利用用來做鳥籠子。

他還在哥譚的時候,在他最為無助最為憤怒的時候,曾經很多次試過去假想一種可能:如果他也殺死一個羅賓……

可那樣的幻想通常在這個句子的時候就被中斷,他知道那和提姆·德雷克沒有關係,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其他人來當羅賓。

而羅賓不應該被殺死。

但是那個將自己取而代之的家夥居然還能那麼恬不知恥地跑到他的麵前,他很想下狠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那是不是接下來我們又要去一次哥譚?”將這位傑森·陶德的兄弟也給送回哥譚去,她現在開始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能夠時間旅行的人,對於那個時代的哥譚好像有點聯係過多。大概她是最丟臉的時間領主,總是停留在某一個時間段的某一座城市。

“我還沒想好。”傑森·陶德攤開雙手,既然話都說出來,他反而有一種不可思議地放鬆,他勾起嘴角,開玩笑地說:“也許我們可以將他送到三十年後的哥譚;或者就將他扔到這個星球,說不定那個小白臉還能賣上兩個錢呢,如果賣的多的話,下次我還能把迪克帶過來。”

沒想到Red居然還真的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如果在這個星球比較偏僻的城鎮,說不定真的可以賣掉你的兄弟們,他們可以買回家當勞動力,而且還有生育能力。但是我很質疑迪克·格雷森的價值,因為他已經是成年人,所以她們會覺得他不好控製。”

他們兩個臉上的笑容隨著話語變得越來越拖遝而敷衍,最終不約而同地消散不見。

“算了,我去看看那家夥,算時間他也差不多該醒了。”他拍了一下大腿,驅散了房間裡麵沉重的空氣。不過他站起身走了兩步之後,又折返過來拿起那個裝了海丁汁的酒瓶。

Red振奮精神道:“你打算給提姆·德雷克治療嗎?”

“當然,無論怎麼說那家夥也算是我的繼兄弟。”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之前在花枯星球上麵拍得那張照片,畫麵裡麵的海丁蟲身上密密麻麻黑毛,擠在一起的環節,綠色身上點綴著的如同瘤子般凸起紫色斑點,交錯尖銳的獠牙,億萬個複眼組合而成的空洞雙眼,還有它吐出的黏答答黏液都被照得纖毫畢現:“我們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