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複遙岑掛了電話就把貓放下:“上樓去找媽媽,爸爸有事。”
小山寶原地看了會兒走到一樓大廳坐下的爸爸,又默默跟了過去。
複遙岑瞥一眼在他腳邊趴下的小貓,雖然它穿著衣服,地板也有熱烘烘的暖氣,但是看它自己一個貓蹲在他腳邊,老父親還是無法接受,又一手把它撈起來放腿上。
小家夥開心地敞開肚皮。
複遙岑一手抱它一手握手機,進錫城網站。
那帖子的熱度高到他一進入就直接鎖定目標了。
確實如沈牧所言,發帖賬號看不出什麼東西,複遙岑又隨手點入那個錫南大學的定位。
定位的是錫南大學蘭錫校區音樂學院。
音樂學院。
複遙岑截圖發給沈牧:“你去查查,那幾個人裡,有在錫南音樂學院的嗎?”
沈牧回複:“臥槽有啊。”他打字的手也有些火大了,摁得很用力,“前年我給韶凝查的時候,就知道那兩個和她們同校的在音樂學院,但是當時我以為韶凝她們倆是研究生,和她們不在一塊,很難在學校裡碰上。”
“就是這幾個了。”
複遙岑在想如何處理,他總算明白黎陽為什麼一個字都沒跟他說,以前她好像也沒對他藏著什麼事。
這事涉及她的工作,工作是他們之間的禁忌話題。
複遙岑先把帖子封了,讓熱度不再發酵,完了跟沈牧說:“把那幾個人的信息給我,還有之前在酒館裡,求情的那幾個男的。”
“那幾個你應該認識吧?”
“我不認識這種東西。”
“……”沈牧笑了,“行行行。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年後?”
“嗯。”
抱起貓,複遙岑再回樓上找老婆。
她還在書房,盯著電腦的表情有些困惑。
複遙岑走過去時,她已經切了網頁,現在電腦上是她空白的論文表麵。
“看什麼?”
“論文呢。”
複遙岑把貓放在桌子上,“工作受影響了嗎?新雲網找你了?”
黎陽一愣,抬頭望他。
複遙岑:“是你前兩年在酒館裡被找事因此得罪的人。我讓人鎖了帖子,暫時讓輿論不要發酵,等過幾天我們回錫城,我會給你解決這些人的。”
黎陽很意外是這麼久的人搞的鬼,但是,但是聽完又低下了頭。
女孩子冷白如月的皮膚隱隱約約藏在發絲下,清冷仙氣的五官籠罩著一層不自信……是真的不自信,在他麵前提起工作,她一點底氣都沒有。
複遙岑去牽她的手:“…黎陽,我能給你幫忙的事情我就會幫,包括這個事,你不告訴我是怕什麼?就算當初你真的要我幫忙進你夢寐以求的這個公司,我也會幫。”
“彆說了。”黎陽反握住了他的手,聽不下去了,“…我知道了。”
她又去抱他:“…知道了,複遙岑對我最好了。”她仰起頭看他,“但是就像你可以為我做這麼大的犧牲,我自然無法做到拿這些事煩你,我很煩這個事情成為我們的話題。”
複遙岑靜靜望著她波光粼粼的眼珠子。
似乎是第一次清晰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愛意。
樓下有人在喊吃飯了,複遙岑淺笑,牽起她起身。
兩人走了幾步,身後傳來貓叫聲。
黎陽一愣,轉頭看著那隻被遺忘在書桌上的小貓,它呆呆看著爸爸媽媽。
複遙岑趕忙過去抱起來,“抱歉啊,爸爸不是故意的。”
“唔。”它委屈巴巴扭頭,都不看人了。
黎陽失笑,太心疼了,第一次把它忘了。
一家三口下樓和家人一起用了晚餐後,由於小貓很想出去玩雪,複遙岑就拿了把傘,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出門去散步。
黎陽抱了會兒山寶,它就從她懷裡跳到了雪地裡,一路上開開心心踩著雪出了療養院。
療養院附近沒有住人,大雪紛飛的夜,路燈拉長了影子覆在雪地,小貓蹦蹦跳跳在前麵走,時不時開心地喵一嗓子。風聲吹動街上兩邊落葉掉儘的枯枝,空氣中嘩啦過幾道淩厲的聲音。
但一切依然很溫馨。
兩人漫無目的地跟著貓走,小家夥走哪兒複遙岑就摟著老婆走哪兒。
因為有爸爸媽媽在身後堅定不移地跟隨,小山寶也肆無忌憚地越走越遠,無所畏懼。
漸漸從山腳下的療養院走到了市區。但是今天這天氣,出門的人還是少,街上寥寥的三兩人穿過。
小貓在一家小超市門口站停,扭頭看身後的爸爸媽媽,市區它到底還是有些害怕,不敢自己一個貓跑太遠,要看看爸爸媽媽在不在保護它的範圍內。
黎陽看了眼那超市,說:“好像是附近第一個超市,進去逛逛,我買點東西。”
複遙岑就抱起貓跟她進去。
他不知道她要買什麼,他目光落在店裡的烤串上,他們家小吃貨眼珠子都轉不動了,要流口水。
複遙岑趕緊抱著它走:“你才吃了一大碗魚肉餃子,回頭撐壞了。山寶乖,晚上爸爸給你做宵夜吃。”
它傷心地邊走邊回頭看那香噴噴正冒煙的烤串。
眼看黎陽在某個日用品貨架前停下,複遙岑就也停下,他隨意瞥了眼,那一秒一愣,轉頭視線落在身側的女人臉上。
黎陽有些害羞,扭開了臉。
複遙岑徐徐靠近她:“買這玩意乾嘛?”
黎陽:“想睡你。”
“……”
複遙岑深呼吸,“你最好斟酌斟酌再發表言論,黎小姐,這麼大個人還不明白禍從口出。”
她失笑,斜睨他一眼,又哼了聲,手撈起兩盒避孕套就走了。
複遙岑眯眼:“你給我放回來,我沒帶錢給你付款。”
黎陽:“把你女兒抵押在這。”
小山寶:“喵~”
兩個大人紛紛失笑。
付完款,複遙岑在門口一邊打開傘一邊看著老婆懷裡的女兒,跟它說:“你說你媽媽,說她要再生一個我們湊個一家四口吧,她買避孕套;說她不生吧,她把你這唯一的崽抵押了。”
山寶茫然地看爸爸。
黎陽羞惱地直接走了:“複遙岑你真是壞死了,晚上彆上床。”
複遙岑跟上去,把傘撐到她們一大一小頭上。
黎陽大步邁開,不要他的傘。
複遙岑:“回來。”
他伸出長臂,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緊緊鎖在臂彎裡。
黎陽扭著身子要走。
複遙岑低頭靠近她耳邊,風雪夜裡男人的呼吸還是炙熱滾燙的:“再鬨,晚上就有你後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