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聽到多少?(2 / 2)

釣係遊戲 印灼 9815 字 9個月前

他又沒動。

高承沒看到和小文一起吃飯的男人的正臉,但是直覺那不是小文的老公。

小文的老家應該是在個小地方。在他的刻板印象裡,她回老家結婚的對象應該是另一種樣子的。

孟戚漾:“那是我大伯哥。”

聽到回答,高承覺得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那不是她的老公。

但是弟媳和大伯哥這麼晚單獨吃飯,還並肩坐在一起說說笑笑,似乎有點曖昧過頭了。

譚訴隨時會出來,孟戚漾發現打發不了高承,打算換種方法,答應把微信好友重新加上。反正隻是答應,等走了就不管了。

“承哥,我們——”

她剛開口,就聽到了腳步聲,餘光裡出現個身影。

“……”

來不及了。

譚訴走到孟戚漾身邊,看了高承一眼,問她:“莉莉,這是?”

這溫和的詢問讓孟戚漾的心懸了一下。

從酒會那晚見麵以來,譚訴叫她莉莉的次數屈指可數,偏偏這時候叫了一聲。

好在看高承的樣子沒覺得哪裡不對,或者是沒聽清。

實際上,高承聽到了。

他隻記得小文姓文,之前還仔細回憶過,但想不起來她的名字是什麼。

聊過那麼久也不知道人家具體名字,他也不好問,會顯得很不走心。

孟戚漾介紹說:“這是高承。”

譚訴把提到“莉莉”時她表情裡的一絲波動看在眼中,又睨了眼高承,“我有點印象,好像剛才也在樓上?”

孟戚漾也不好不承認,解釋說:“剛才我也沒注意,沒有認出來。”

因為工作性質,高承平時接觸的大多是有點資產的人。

他一眼就感覺出小文的這位大伯哥不是普通人,身上還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譚訴溫和一笑:“這樣。我還以為是——”

他說到這裡拖長了一點語調,視線往下移了半寸,對上孟戚漾的眼睛,很短地停頓了一下,在孟戚漾眨了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時,又移開,“我弟妹遇到了騷擾。”

還在想他遞過來這眼的意味的孟戚漾:“……”

對著人家大伯哥,高承也很正經,笑了笑說:“當然不是。我和小文認識,隻是開始沒認出來。”

譚訴:“一場誤會。”

明明是順著他的話說的,莫名給人種不走心的感覺,是懶得多說、居高臨下的不走心。

他們一來一回兩句話的功夫,孟戚漾已經調整過來,問高承:“你朋友應該等很久了吧。”

眼下這個情況高承也不好再多說。

他是借口來洗手間下樓的,時間也差不多。

“那我們以後再聯係。”

臨走時,高承看向小文,不舍得就這麼算了,提醒她再聯係。

視線剛落在她身上,他們兩人轉身往門口走,剛巧被她大伯哥擋了個嚴實。

隔著玻璃看他們走出去的背影,高承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上來了,覺得這大哥和弟媳的關係不太對勁。

**

從店裡出來,迎麵就是一陣風。

孟戚漾的頭發被吹起,發梢勾連到身旁男人的肩上。她順勢看過去一眼,還沒收回,就被捕獲了視線。

譚訴:“想好了麼?”

孟戚漾因為視線撞上的這一下心頭跳了跳,反應慢了半拍。

店外就是停車的地方,此時兩人正好走到車邊停下。

譚訴替她拉開副駕的車門,“大哥在等著小文的解釋。”

溫和的語調,紳士的動作。

孟戚漾邊坐進去邊問:“軒哥你聽到多少?”

譚訴一隻手搭在車門上,微微俯身,身體幾乎把外麵的光線擋住。

有冷風從他間隙吹進車裡,送來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剛好落在仰著頭等他回答的孟戚漾的臉上,冰清水冷的,但又不寡。

譚訴低笑一聲:“從大伯哥開始。”

“……”

接著,他直起身體,搭在副駕車門上的手一動,車門關上了。

悶悶的“砰”地一聲,孟戚漾仿佛被關進審訊室,等待審問。

她懷疑他聽到的不止這麼多。

駕駛座那邊的車門打開,譚訴坐進車裡。

他看了孟戚漾一眼,啟動汽車打開空調,然後一隻手搭著方向盤,不急不慢地問:“所以莉莉小姐,小文是怎麼回事?”

空調打開,漸漸有暖風送出,孟戚漾覺得好多了。

實際上,譚訴既然要騙下去,就不會這麼快拆穿她。

於是她放心大膽地編了。

“其實軒哥你一開始以為的沒錯。他雖然沒到騷擾的地步,但也是在糾纏我。”

譚訴“嗯”了一聲。

她這句話也不算是假的。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為什麼叫你小文?”

“我和他是在我寫一篇財經類的稿件的時候認識的,見過一次,那時候我還在家自媒體公司,用的筆名就是‘小文’。”

“很普通的筆名。”譚訴評價。

“那家公司都是這樣的風格。”孟戚漾繼續說,“後來他就一直找我,還想請我吃飯,我拒絕了好幾次還是那樣,我就跟他說我離開北城回老家結婚了。沒想到今晚碰上了。”

譚訴點點頭,收回虛虛落在車前的視線,轉頭看向她,眼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那我怎麼就成大伯哥了?”

“軒哥你聽到這句前麵的那句了麼?”孟戚漾問。

譚訴:“我就從大伯哥開始。”

“……”

他說沒聽到就沒聽到吧。

“他問你是不是我老公。”孟戚漾停了停,“我總不好說是吧,萬一被你聽見會很尷尬,就像現在這樣。”

都被她圓回來了。

譚訴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那怎麼就是大伯哥?”

孟戚漾:“說你是老公的哥哥,我是想讓他能顧忌一點,快點走。”

說到這裡,她像是想到什麼,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恰好這時候外麵有車開過,車燈從前擋風玻璃照進來,落在她的臉上,像冬日裡發白的日光照著又清又透的雪。

她的眼睛很亮,帶著好奇,“還是說,軒哥你想要我當時順著他的話,說——你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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