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床上宛如小白兔一般毫無設防的淩寒寒, 謝清萋的喉嚨不自覺動了下。
輕輕走到床邊,謝清萋動作輕柔地幫淩寒寒整理睡衣,將耷拉的睡衣拉上肩膀, 遮住淩寒寒裸露出來的大片白得發光的肌膚。
淩寒寒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臉頓時紅得像個蘋果,用左手抓著衣領, 稍稍後退遠離了謝清萋一點。
見狀, 謝清萋收回了打算將淩寒寒的呆毛壓下去的蠢蠢欲動的手,回道, “嗯,剛剛出去了一趟, 吵著你了?”
“有點。”
“那下次我輕點, 你繼續睡吧。”謝清萋哄道。
淩寒寒確實沒睡飽,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他被浴室若有若無的聲音擾了清夢, 半夢半醒發覺身邊是冷的,突然驚醒, 等到發現浴室的動靜,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坐在床上, 一直等著謝清萋出來。
淩寒寒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等謝清萋,他其實也不打算探究謝清萋去做了什麼,在發現謝清萋在家後他完全可以倒頭就睡。
但他就是想等她出來, 然後說上這麼一句話。
此刻淩寒寒看著眼前溫柔的謝清萋,恍然大悟,原來他在等謝清萋哄他啊,等她來發現並撫平他突然發現她不見的惶恐。
漸漸地, 在謝清萋地輕聲誘哄下,淩寒寒徹底放鬆了身體。
很快,淩寒寒便悶頭倒下,整個人窩進散發著熱氣的被子,小臉枕在枕頭的一個小角邊邊上,重新入睡,同時用迷迷糊糊的聲音問謝清萋,“你待會還出去嗎?”詢問的時候淩寒寒連眼睛都沒睜開,看得出來很困了。
“不了,今晚我都不離開。”
得到否定的回答的淩寒寒徹底安心下來,陷入了沉睡。
而謝清萋坐在床邊看著淩寒寒的睡顏,久久無言。
上輩子她一直孑然一身,對於找另一半毫無想法,甚至為此感到不屑。
她足夠強,不需要彆人的保護,同時也不希望被人拖後腿——簡而言之,就是男人隻會影響她變強的速度。
但自從有了淩寒寒,她才發現,另一半並不能用簡單的強弱去定義。
從她隻是看著淩寒寒,心裡就能湧上無限暖意後,她就明白了,陪伴她一生的會是眼前這朵嬌弱但惹人憐惜的小嬌花,也隻能是他。
現在讓謝清萋講出一套關於另一半的標準來,她仍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隻能說出小嬌花這三個字。
也許當初她和淩寒寒初遇的那晚,唯有她能清楚地聽到那仿佛是敲在她靈魂上的敲門聲起,她和他的緣便已注定。
真好啊,謝清萋心想。
———————
第二天早晨,陽光灑在淩寒寒睡得紅撲撲的臉蛋上,淩寒寒隨手摸過被子就蓋在臉上——他還不想起床。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淩寒寒猛地睜開眼,便看到謝清萋正彎腰將碗筷放在小桌子上,笑著對他說,“起床吃早餐吧。”
淩寒寒頓時感到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柔軟順滑的頭發,訥訥道,“下次你可以叫我起床幫忙的,我……可以自己做早餐的。”說到後麵,淩寒寒的聲音開始發虛。
其實他根本不會做飯。
謝清萋輕笑了下,明顯是知道淩寒寒水平的——畢竟讓淩寒寒挑自己喜歡吃的菜他都兩眼發黑,淩寒寒就隻認得米飯,就這水平,還做飯。
淩寒寒見謝清萋嘲笑自己,臉“砰”地一下紅了起來,不服氣地瞪著謝清萋,辯解道,“我可以學,網上有很多菜譜,看多了我就會了。我以前插花課的老師可是誇過我心靈手巧的。”並且那個老師讓他再也不用上他的插花課了——這不正說明他天賦異稟,上一次課就能出師了嗎?
想到這裡,淩寒寒挺起小胸脯,他可是個小天才!
謝清萋知道再笑下去淩寒寒就該炸毛了,便識趣地沒有再笑,轉移話題道,“今天給你煮了點蘋果甜湯,要喝嗎?”——這段時間她把淩寒寒的口味摸得透透的,做的全是淩寒寒愛吃的。
果然,淩寒寒一聽到蘋果甜湯頓時眼睛發亮,立馬起來洗漱,他喜歡吃甜的!還喜歡吃這些類似於點心飲品的東西。
飯桌前,淩寒寒吃著麵包,喝著甜湯,問,“你今天去做什麼?”
淩寒寒是含著東西問的,聲音模糊不清,謝清萋一時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謝清萋的聲音很清冷,語氣很平靜——她平時就這樣子。
但是淩寒寒似乎被嚇到了,悄悄地觀察著謝清萋的臉色,發現謝清萋隻是簡單的詢問,沒有質問的意思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就想問問你今天要去做什麼?”這次淩寒寒的語氣沒有第一次詢問時候的輕鬆隨意。
淩寒寒這段時間被謝清萋無底線的包容寵得逐漸大膽了起來,有時候甚至能像剛剛起床時那樣拌嘴。
但是本質上,他還是不安,還是恐懼,原因有很多,最關鍵的原因便是他和謝清萋之間過於懸殊的武力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