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給荊澤豔氣得臉都黑了。
“你們說她是不是有病?白癡也不會要這麼片荒地種東西,我提醒她還有錯了?哼,我看她能種出什麼來!”
薑芸回家,在村口碰到抬著柴火的小哥倆。
倆孩子才七歲,一個人背不了多少柴火,但是抬著就能運回來不小一捆。
他倆今天帶著黑貓去找蛋蛋兄弟倆,真是賺足了臉麵。
原本因為他倆小,又長得白淨俊俏,和村裡其他又糙又黑的孩子們不一樣,沒少被其他孩子欺負,小哥倆就互相作伴不喜歡和彆的孩子玩兒。
這會兒他們和蛋蛋兄弟倆成了好朋友,因為黑貓的存在還被巴結呢。
小河小嘴叭叭地給薑芸講他們的和黑貓的趣事,小海負責查漏補缺,薑芸聽得也津津有味。
她把柴火放在門口晾曬,又拿曬乾的柴火回家。
她抱著柴火騰不出手去拿鑰匙,小哥倆夠不到,她就朝著黑貓說:“小野去拿。”
原本以為要好好教一番,結果她往藏鑰匙的地方看了一眼,黑貓就躍上牆把鑰匙給叼了出來。
小哥倆立刻大聲稱讚,
非常驕傲地對薑芸道:“娘,小野是不是好厲害?”
薑芸笑了笑,“非常厲害了。”
她有些驚訝,現代寵物貓都很聰明,卻沒想到這個年代一隻流浪貓也那麼聰明。
等他們開門回家,屋裡兩隻母雞同時從雞窩裡撲棱著翅膀飛奔出來,“咯咯噠,咯咯噠~~”
那驕傲的架勢,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下蛋了。
其中一隻,就是王翠花家的抱窩雞!
薑芸原本估計它得明天下蛋,沒想到這會兒就下了,估計它昨晚喝沒稀釋的靈泉水的緣故。
“下蛋啦!”
小哥倆歡喜地跑過去撿雞蛋,發現一共有兩枚,而且家裡竟然有四隻母雞!
小河哈哈開玩笑,“蛋哥哥家的母雞好厲害,早上下個蛋,晌午就抱出倆大母雞來?這會兒又下倆蛋!”
小海鼓著腮幫子朝著他噗了一大口氣,“母雞孵小雞要用蛋,得二十多天呢。”
他聽老婆子們說過孵小雞,要怎麼怎麼的,反正得好長時間。
薑芸笑著給他們解釋一下,“二姥娘給送來的兩隻雞。”
小哥倆看了看,小海指著那隻最精神的蘆花雞,“這個肯定是我姥爺給的。”
小河:“姥爺什麼時候跟你說的,咋不跟我說呢?”
以往的七年裡,雖然薑芸沒回過娘家,娘家人也沒進過宋家門,可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一點聯係沒有。
薑晟會悄悄給薑芸和孩子送點吃的,如果丁桂梅或者兒媳婦問,他就找個彆的借口。
是以小哥倆對姥爺的印象很深,也非常喜歡姥爺。
用小河的話說,姥爺香香的,甜甜的。
薑晟是村裡赤腳大夫,常年與草藥為伍,身上有洗不掉的藥草味兒,加上他隻要來看孩子就悄悄塞糖塊,所以在孩子的印象裡,姥爺就是香的,甜的,溫柔的。
說起姥爺,薑芸心裡也一片溫柔,“咱們攢一些雞蛋回頭去看姥爺姥娘好不好?”
小哥倆痛快說好!
下午薑芸帶著小哥倆拎水潑地,黑貓要去河裡練習抓魚並不跟著他們。
她要求低,隻需要把大石塊摳出來不壓製作物即可,就這樣進度也很慢,一下午隻整理出巴
掌大一塊地方。
這種程度,如果沒有靈泉是絕對沒法種作物的,所以荊澤豔笑話她瞎忙活,薑芸懶得理睬她,她就擱邊上一個勁地嘚吧。
小海小河看不得她得意樣兒,兩人一唱一和揭她老底,“我倆四歲就不尿褲子,荊知青你都這麼大還尿褲子,不害臊!”
荊澤豔去年秋種,因為吃鹹喝不少水,結果在光禿禿四下無遮掩的地裡找不到方便處,最後竟然尿了褲子。
大人們都知道姑娘臉皮薄,誰也不說假裝不知道,小孩子卻不管的。
荊澤豔窘得臉通紅,捂著臉跑了。
從此,耳邊一片清淨。
小河小聲問哥哥:“咱是不是欺負人了?”
小海搖頭:“壞人不是人,她和宋占剛一夥的。”
他倆一夥兒的?
小河點點頭,記著了,以後還要繼續欺負她!
翌日二大娘果然如約而至,給薑芸帶了三隻抱窩雞來。
這都是她從妯娌家尋摸的兩年左右的母雞,正是下蛋的時候呢,抱窩可太氣人了。
除了雞,她還帶了十幾斤麥麩和略發黴不能吃的碎地瓜乾來給薑芸喂雞。
“治好治不好的,你姑且試試。”
她雖然跟丁桂梅幾個妯娌打包票,可其實心裡也將信將疑的。
薑芸笑道:“大娘你五六天以後來,這幾隻雞保管就好了,到時候抱回去就行。”
人家自己帶了糧食,她給治一下抱窩的毛病,收五六個雞蛋當報酬即可。
二大娘笑道:“要是真能治好,那我就十幾天再來抱。”
總不好叫閨女虧本,怎麼也得給薑芸下幾個蛋才行。
她正想告辭回家去忙活,就見一隻老母雞從外麵撲棱著翅膀飛奔回來,目不斜視地衝進牆角的簡陋雞窩去。
二大娘揉了揉眼睛,如果沒看錯的話正是那隻三年多的老母雞?
它可真不下蛋了呢,又趕上抱窩,以後也不會再下蛋。
那麼它裝得要下蛋一樣跑進窩裡趴著是啷個意思?
專門氣她來著?
二大娘就想過去瞅瞅,誰知那母雞一下子跳出來,拍著翅膀“咯咯噠”叫著在院子裡跳躍飛奔。
那驕傲自豪的架勢,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它下了一個蛋!
二大娘伸手把那枚熱乎乎的紅皮大雞蛋掏出來,瞪圓了眼睛,“俺滴個親娘,真下蛋了啊!”
她舉著那枚雞蛋,高興得像個孩子,“你四嬸不肯把抱窩雞給我,還拿話酸我,我得回去好好讒饞她。到時候她要你給治,少了十五個雞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