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竹梨將手機抵在胸口處,不滿歎息。
再次去看床上的男人,眼前的模樣令她愣在原地。
“老板,你...你...你。”
她顫抖的嘴唇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瞪大眼睛盯著他手臂上猙獰的傷口,心神恍惚。
疼痛感使景淮之暫時找回了神誌,他菲薄的唇角輕輕揚了起來。
“害怕就出去,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竹梨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以表示自己想留下的決心。
她蹲久了腿有點麻,起來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
繞到床的另一側。
“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她含著水色的眼睛流露出擔心。
景淮之勾了下唇,挑眉一笑。
“那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做點什麼。”
調戲的語氣又在竹梨耳邊轉悠,她也沒生氣隻是垂下眸子。
空氣安靜了幾秒。
刺啦-
又是皮膚被劃破的聲音,竹梨急忙仰頭奪過他手裡的剪刀。
用儘全身力氣環住他的腰。
“你知不知道那酒有問題!”
她的視線在刹那間模糊,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到嘴角。
他指腹輕撫她的嘴角順便將殘留的淚水帶走。
“我知道。”
答得隨意卻叫竹梨哭得更凶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喝啊!”
“你是不是傻!”
她的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斥責的語氣帶著點鼻音。
聽得男人嗤笑了聲:“不然讓你這麼難受?”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嗓音嘶啞。
抬起那並未沾染血液的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往懷裡按了按。
這句話讓竹梨心裡的愧疚感持續上漲。
忽然,理智告訴她,他這次是要跟段念念炒緋聞的。
莫非他是想腳踏兩隻船?
想到這好不容易湧上心頭的感動瞬間又化為酸楚。
正發著呆,餘光瞥見他似乎又想去夠被她扔在角落裡的剪刀。
纖長白皙的手指握住了那雙青筋暴起的大手。
“怎麼,你要幫我?”
景淮之喉結滾動了兩下,拳頭捏得更緊了試圖壓下身體裡那股燥熱。
竹梨神色明暗不晦,沉默半天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關正那句話又在她耳邊飄蕩。
雖然她跟他確實有過肌膚之親但那是在她意識不太清醒下發生的,眼下她能做到嗎?
還有那一晚,那個陌生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到現在也不敢跟景淮之坦白這個事情。
顫抖的雙唇有著不敢說出來的話,內心的痛楚又在此刻翻湧之上。
錯亂的神經得不到鬆懈,竹梨真想兩眼一閉就這麼昏睡過去可她做不到。
連他都這麼痛苦可見關正下的劑量有多重。
幫還是不幫?
倉促之間,她站了起來。
手指搭在衣服上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
褪去身上的衣物直至再無可褪。
景淮之蹙起眉頭,神色翻轉幾番。
“你把衣服穿好!”
帶著斥責的語氣砸向她。
竹梨緊閉雙眼咽了下唾沫靠近他。
“你要再這樣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什麼彆的事。”
這次他一本正經道,半點玩笑的語氣也找不出來。
她眼睛看著地麵,蜷縮著手指。